明知道青天城發生了這麽一件事,按着大黑驢的想法,李扶搖應當是心急如焚才是,就該不管不顧的禦劍遠行,到時候在衆人眼中從天而降,當着衆人喊上一句,“誰敢動我喜歡的姑娘?!”
如此一來,不僅自己的名字勢必要流傳出來,那個姑娘之前要是對你隻有一些喜歡,現在也要變成對你有十分喜歡。
世上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那頂天立地的大人物?
即便是妖土女子,對自己男人,也有此願。
如此說來,天底下的女子,其實相去不遠。
仍有共通之處。
隻是大黑驢會如此想,李扶搖可不見得會這樣。
離開那處渡口邊的茶鋪子,李扶搖背着劍匣往青天城走,這一次沿江而行,李扶搖既沒有選擇禦劍而行,也沒有選擇乘船而行,因爲這趟去青天城之前,他還要去往另外一座名爲青符的小城。
這座小城也是在桑江之畔,不過無論規模還是别的其他什麽東西,都是注定及不上那座青天城,隻是同在桑江之畔,難免被人提及,這座青符城傳言建造時間已經超過四百餘年,城主是一位山河那邊的三教修士,境界高深,不知道爲何來了妖土,又爲何建造了這麽一座城在桑江之畔,當年桑江尚且不屬于青天君的時候,這位青符城主便不知道出過多少次手,打退過多少過觊觎青符城的妖修。
甚至有傳聞說是那位之前桑江主人還曾親自入城,和這位人族修士坐而論道,兩人更是互相引爲知己。
由此一來,讓平日裏還對青符城有什麽想法的妖修,再前往青符城啓釁的時候,都要掂量幾分,那位青符城主更是在未來的百年内,都不曾再過出手。
直到後來青天君成爲桑江的主人,這位現如今在妖土如日中天的大妖,走進青符城。
有一場大戰爆發。
據好事者稱,當年青天君把自己的境界修爲壓制在登樓境,與那位青符城城
主在城裏決戰,整整打了三天三夜,才分出勝負,最後由青天君勝出,一場大戰落幕之後,青符城主的境界修爲暴露在衆人眼中,是一位闆上釘釘的登樓境修士,而赢下這場決戰的青天君也沒有趕盡殺絕,退出青符城之後,這些年便再未踏足青符城。
青符城一切如昨。
此事傳出之後,青符城的名聲比起才建立之初,便要大出不少,因爲那位青符城主是一位無需質疑的人族修士,青符城又在脾氣不錯的青天君疆域之内,由此青符城裏來來去去的人族修士便也多出不少。
甚至在許多人族修士來看,能夠在妖土建立起這麽一座城的那位青符城主,光論成就,也不會比觀主梁亦以及學宮掌教差太多。
李扶搖要前往青符城的緣由,并不是爲了瞻仰那位青符城主的風采,而是之前在渡口處得知了一個消息,在青符城曾經出現了一個邋裏邋遢的中年劍士。
李扶搖雖然得到了劍仙萬尺的禦劍法門,但是因爲從青絲破境到太清的時候出了問題,導緻他并非是無缺的狀态,讓演化靈府變得極其緩慢,之前他想着是否自己可以解決,可實際上嘗試了好幾種辦法,都沒有什麽作用。
之前寫信去甘河山詢問朝風塵,想來信是已經到了,自己卻沒有時間再去拿回信,進了妖土,也就隻能想着去尋師父陳嵊了。
既然師父在青符城出現過,李扶搖便要想着去碰碰運氣。
至于爲何不急着前往青天城,其中的緣由,李扶搖也說不清楚,或許可以理解成他現如今都不怎麽敢去見那個喜歡的姑娘。
那種情緒很複雜,讓李扶搖自己也無法明白。
或許去見師父陳嵊,也是他找的借口。
李扶搖難得有這麽愁得時候,這時候的他,甚至想着喝兩口酒,好好澆一澆愁。
這些不能與旁人說的事情,隻能讓李扶搖一個人放在肚子裏。
風呂本來對青槐也沒有什麽意思,
見李扶搖不急,他除了最初的想法之外,便不再多想什麽,至于觀溪,便更是如此,一路上沉默寡言,誰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就這樣行了差不多小半旬時光,在暮色裏,李扶搖總算是看到了那座青符城的輪廓。
青天城是一座高大雄城,直接建于桑江之上,讓那條桑江成爲青天城的内河,而這座青符城則是建立在桑江之畔,在一處地勢較高的懸崖上,整座青符城隻有一道城門,要穿過一片密林,密林盡頭便是青符城。
本來兩人一驢早已經看到青符城輪廓,隻是天色漸晚,也就沒有急着進城,兩人一驢在一處相對而言不起眼的地方生火過夜。
大黑驢在火堆生起之後,便閉眼睡去,鼾聲時不時響起。
李扶搖看着觀溪,膝上放着青絲,笑着問道:“不說說那日在小鎮裏發生的事情?”
觀溪看着李扶搖,低頭不語。
李扶搖早料到是這個光景,也就不再多問,隻是閉目養劍,劍十九已經可以分神驅使,青絲與他的聯系也不算是淺薄,可以說現如今的李扶搖,除去才踏足太清,靈府裏的劍氣數量還不足之外,其餘的都和跨過太清境多年的修士無異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時分,喊了風呂,然後便要起身前往那座青符城,隻是才站起身來,密林中忽然便起了一陣狂風。
李扶搖擡眼看去,有個背負木劍的長須道士踏着樹巅而行,高聲笑道:“走走走,待本道爺去取了那啥青符城主的項上頭顱,誰叫那老兒那麽不識好歹!”
就在那長須道士掠向青符城的同時,在不遠處,有個騎牛老人冷笑不已,“就憑你也能取得了言老兒的頭顱?”
那個騎牛老人身材魁梧,赤腳麻衣,遠遠望去便覺得氣血如淵。
與此同時,李扶搖看見密林中有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在前奔,矮小男人豪邁笑道:“言老兒的腦袋,說什麽也得是老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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