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間接統治方案的始作俑者朱北國當然清楚這一點,所以在随後的讨論電報裏補充說,盡管确定了“間接統治”的原則,但是在我們趕走西班牙人的最初幾年内,我們必須要考慮到占領馬尼拉地區後的善後與駐守問題。
朱北國的觀點是:在可以預見的未來一段時間内,一個親澳洲的政權盡管可以迅速建立,但想要這個政權擁有一個的牢靠的、穩固根基,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就目前的情況看,華人毫無疑問是這個政權統治的“群衆基礎”,然而無論是濱南都的華人還是澗内的華人,都需要整合力量。
朱在電報裏強調說,建立建立政權隻是一個短期行爲,但穩固一個政權肯定是一個需要時間和耐力的過程,在這個新生的親澳政權足以維持和自保之前,澳洲聯邦的武裝力量肯定要駐守呂宋一段時間。
其實這也是爲什麽參議院最終接受朱的“間接統治”方案的重要原因——參議院意識到,從當前的局面和未來的發展戰略方面考慮,我們将長期處于兵力不足的狀态下,而我們在未來幾年時間内将面對越來越多的“曆史機遇”——或者說是挑戰。
因爲就目前情況而言,首先是帝汶島緩沖區那邊的治安形勢并不容樂觀,征讨山南部落控制整個緩沖區是第二旅在未來一到兩年之内必須完成的目标,不然的話,叢林裏的反抗可能會愈演愈烈——“夜長夢多,養虎爲患”這八個字是魏鴻他們經常挂在嘴邊的說辭。
這也是爲什麽盡管駱老闆他們哪怕再忙,也要優先保障第二旅盡快列裝新式武器的原因,因爲新安城日益增長的貿易規模和葡荷澳三國在島上日益頻繁的商貿聯系,讓第二旅和新安城警備隊不得不加大對緩沖區的治安維護力度,如今新安江大壩工程已經接近尾聲,很快就要安裝水輪發電機組,而歐庫西銅礦山已經正式進入勘測挖掘階段,一條通往歐庫西港的礦區鐵路已經開工,大批移民和歸化營勞動力在礦區安營紮寨。
由此也同時引發了一系列治安問題,最近,山南部落的襲擾忽然頻繁起來,叢林裏的部落戰士重新回到曾經失去的土地,比如新安江上遊的那座金銀礦,那裏如今已經形成了一個略顯雜亂無章但十分熱鬧的小鎮,澳拓和工商兩大銀行在那裏都派出了分支機構,然而山南部落戰士們的忽然出現讓小鎮陷入恐慌之中,一直在順利開采中的金銀礦被迫停工——直到一支由葡萄牙盾牌手和新安城警備隊組成的騎兵部隊趕到那裏并驅逐了那些土人後,小鎮才逐漸恢複了日常的運轉。
然而山南部落對整個緩沖區的襲擾正在不斷升級,部落戰士們甚至偶爾會襲擊新安江大壩的建築工地——“……顯而易見的是,自從加拉亞河谷戰鬥後,山南部落聯盟在從那場失去第二号領袖人物的沉重打擊中逐漸恢複了過來,如今山南部落的武力貌似比過去更加的強盛,我們不能坐視其日益崛起的力量,必須采取更加堅決的、更爲徹底的軍事行動來肅清敵人,徹底消除這些危機。”
以上是魏鴻嶽楚他們聯名給孫老和參議院的電報内容。
顯然,這也是爲什麽參議院後來同意孫老擴軍備戰計劃的原因,也促成了前一陣子紫霞島萬山島方面的大規模擴軍——盡管在新式武器列裝方面大大落後于新安城,但人員規模總算是上去了。
這兩個旅與第二旅完全不同,尤其是在兵員構成上,人種比較單一,因此組合訓練方面相對容易一些,對于這一點,魏宏很是羨慕。
根據統計,在新安城那邊,整個第二旅的士兵,大約有百分之六十都是出身歸化營的黑人,另外差不多有百分之二十是當地的來自叢林的土著男丁,其中以洛卡部落的男丁爲主體,另外,士兵中還有少量的印度土著、吉普賽人、緬甸人、暹羅人、安南人、日本人、阿拉伯人、甚至還有來自歐洲的破産商人、破落的貴族和航海過程中落難的水手。
笑容,上述這些雜七雜八的人種基本上都是勒菲克等人口販子從非洲、阿拉伯半島和印度次大陸等地販運過來的奴隸,當然了,漢人也有一些,但是人數隻占不到一成,然而毋庸置疑的是,目前而言,單純就戰鬥力和訓練水平而言,第二旅公認是最高的,而且魏宏還宣稱,他要把第二旅訓練成類似舊世界法國外籍兵團那樣的具有強悍戰鬥力的隊伍,爲此第二旅還别出心裁第專門開發出一本新的教材:工兵鏟格鬥術。而且這個也成爲了第二旅的一個特點,後來,每當有閱兵時,第二旅的士兵們總是在肩膀上扛着一把工兵鏟,然後在自家軍樂隊的進行曲吹奏聲中,邁着比别人慢三分之一拍的節奏的步子,擺出一副拽得一比的表情走過閱兵現場。。。。。。
當然這又是後話了。
然而任柯小艾他們也沒閑着,由于漢人爲主體的士兵們無論是在語言交流還是在個人素質上,都比第二旅那邊有較大優勢,比如在第一和第三旅的隊伍裏,就有不少人原本就是大明的軍戶,這些人對軍隊訓練并不陌生,而且如果僅僅看投彈、打靶、刺殺、炮擊等訓練科目,第一、三旅的水平其實已經跟第二旅很接近了,那兩個旅的主要問題是士兵們相對缺乏澳洲火器的實戰經驗,訓練雖然有顯著成果,但是跟在帝汶島上曾經硬抗過山南部落集團攻擊的第二旅相比,差距還是很大的。
況且第一、三兩個旅的新式武器裝備也沒有配齊,甚至連五七式步槍都沒有裝備給每一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