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産與否,主要是出于道德方面的考慮。
不過,人群裏贊同生産香煙的聲音也很大。
煙草項目的支持者們興奮地說,目前這個世界的煙草工業還處于原始的煙葉卷階段,如果我們搞出來切絲紙卷加香精的香煙,可以想象其市場競争力有多麽的可怕!
至于市場的開拓,那更沒問題了,現在全球都在普及煙草,根據曆史記載,就在幾年前,廣東福建已經有大片的煙葉種植了。
所以,這确實不是能力問題,而是一個道德問題,有人總結道。
此時此刻,這個争論仍然在碼頭上繼續着。
反對者的理由光明正大:兩百後,當人們終于認識到煙草的危害時,已經成爲世界上的嚴重公共衛生問題,你們明明知道這個東西會禍及子孫——包括你們自己的子孫!爲什麽你們還要搞這個毒草!
然而贊同煙草的一派理由也很充分:畢竟煙草普及全球是大勢所趨,我們誰也擋不住,何況我們還可以搞過濾嘴之類的東西啊!
反對者立刻反唇相譏,過濾嘴不過是心理安慰罷了,你們可以拿來騙騙外人,怎麽連我們自己也騙?
“要不然,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搞一些控煙措施之類的,至少不要讓我們的孩子沾這個東西!”
“拉倒吧,這話你自己信嗎?”
“是啊,别說香煙了,感覺我們的子孫去抽**吸鴉片都難免的......”
“你如果這樣說,那還不如抽煙呢!”
“那是啊,所以搞搞香煙又怎樣嘛,你又不抽煙,你哪裏知道我們抽煙的人煙瘾上來了沒煙抽是什麽感覺嗎!?”
“告訴你,超市裏的份額我早就用完了,我現在就想抽口煙!我特麽看見木頭鋸末都有卷吧卷吧點着了抽的沖動你們知道不!?嗚嗚嗚......”
“卧槽!别這樣啊兄弟,哎!别急别急哈!我的份額還有,趕緊咱們去夏小鷗那裏領盒煙去,拿你的那顆兩克拉的鑽跟我換怎麽樣?我攢了整整一條呢!哎!哎!别急啊,你打我幹啥?買賣嘛!願買願賣,至于嘛這樣......”
顯然這是人群裏有好哥們開始趁火打劫……
“你不抽煙的你當然不知道!這些日子我特碼給憋壞了,沒網絡遊戲沒女人還特麽沒煙抽!麻痹這日子真的好難過啊!”
說這話的顯然是菜園俱樂部的那幫人,這兩個月離開了老王的菜園子,還真的有些受不了......
“理解是理解,但是我還是反對......”
“你特麽先别說反對不反對的話!我聽不進去!勞資現在想通了,說吧!你要什麽都跟你換!總之趕緊幫我領盒煙去啊......”
“哎,剛才開玩笑呢,都是哥們,我怎麽會趁火打劫呢,這樣吧,你手裏的那張抓阄的号碼,咱們換換?哎!别打人啊兄弟......”
“喂!你們鬧夠沒有?”
“魏@宏!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看人家煙瘾犯了就坐地起價......”
“就是嘛,這是兄弟夥能做出來的事?一條煙而已!”
“我說李德偉,你能不能出息一點?”
“是啊,阿偉,還是下決心把煙戒了吧!”
“說得輕巧吃根燈草!戒煙這種事是人類能幹的嗎?都站着說話不腰疼......”
“行了行了,我剛才都是開玩笑的,不過呢偉哥,咱話說在前頭,那煙放的時間有點長,都有點發黴了,是大後門牌的,反正我也不抽煙,你要是敢抽,就送給你了......”
“真的?”
“是真的,隻是我有一股負罪感畢竟煙已經變質了......”
“沒關系,先給我看看情況再說!”
“行行,走,上火車回紅樓......”
于是,碼頭上關于煙草的争論就以這種方式結束了。
當然了,碼頭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紮堆讨論巧克力或者煙草,很多人還在甲闆上忙碌着,因爲船上還有兩個群體正在甲闆上等待安置。
半個小時後,四十五名“家屬”被帶到棧橋上。
如今這些女人們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上船時的怯懦和恐慌。
盡管語言不通,文化風俗相異,但二十多天來與周遭人們的相處,已經讓女人們漸漸的适應了船上的生活,與剛剛上船時相比,她們最明顯的變化是漸漸的變得活潑開朗了。
女奴們如今也隐隐約約的知道了自己的未來歸屬,然而沒有人會對自己将要被船上的某個男人收爲妾室這種事情産生抵觸。
她們過去本來就是一群地位低下奴婢,成爲某個男人的附屬品本來就是她們的宿命,對于她們而言,唯一需要擔心的是那個男人不要待她太壞,不要始亂終棄,不要等玩膩了就抛棄她,不要不給她飯吃,不要動不動就打她,或者把她賣給更不堪的男人甚至是妓院裏,因爲,她們的身份,就已經決定了自己将面臨的命運,她的主人完全可以這樣處置她。
所以,隻要上述這種些事情不要發生在自己身上,那麽能就是自己三生三世修來的福分了.....
在這段時間裏,這些女人們之所以變得活潑了一些,是源自四周環境的改變,讓她們有了一種叫幸福感的東西。
環境的改變首先是來自于澳洲人對待她們的日常态度。
自從登上了這個讓人的感官和心靈都無比震撼的巨舟後,她們發現自己并沒有像傳說中的那樣——成爲“神龍”口中的食物。
不僅如此,她們還發現自己與那些澳洲人吃的食物完全一樣,食物非常的可口,好吃到令她們懷疑人生。
但敏感的女人們知道,關鍵不是這些,關鍵是自己與那些澳洲人與衆不同的相處方式,雙方之間的那種平和的交流,理論上講,這些澳洲人是自己的買主,是主人,但他們好像跟她們過去所見識過的主人們不一樣,除了有時候會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自己以外,他們在自己面前從來不會故作威嚴,更不會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
而且也從來沒有被打罵虐待過,一個人都沒有......
女奴們最深刻的感受是,她們沒有遭遇到預料中的各種嚴苛的規矩限制和身份歧視,特别是在幹活的時候。
她們在船上日常的幫廚、清潔、洗涮等工作和業餘生活中,也沒有像過去那樣,随時随地被提醒着自己的卑微地位,偶爾犯錯,也不會遇到打罵虐待。
她們甚至從澳洲人的言行舉止中感受到某種平等和尊重。
當然了,在她們的觀念裏,從來沒有“平等、尊重”這些個詞彙,但她們的确真實的感受到了澳洲人把自己當成家人或者朋友來看待,因此激發出某種自我的覺醒,對于這群女奴們而言,那是一種很奇妙的生命體悟。
在船上,有各種新奇的事物展現在她們的面前,而在航行的途中,她們還見識到了生平沒有見識過的景象。
不知不覺的,她們甚至對那些路過的島嶼上的土人産生了某種優越感,而在過去,她們遇到那些土人時唯一的感覺就是恐懼。
然而她們不知道的是,對澳洲人的觀感這僅僅是一個開始,當她們被領下舷梯,腳踏實地地踏上碼頭時,她們發現,有一群鮮亮無比的女人出現在她們面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