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夏小鷗她們制訂的勞動力标準劃分,這四百漢人佃奴裏,有成年男女勞動力三百五十一人,嬰兒和未成年學齡男女兒童二十一人,五十歲以上的“半勞力”三十人。
最小年齡才八個月大,最大年齡的是一位五十九歲的女人——某個三口之家的婆婆。
而另外二十九個當了爺爺奶奶的半勞力老人,則分别屬于二十二個三口之家的家長。
顯然,這種人口結構相當的年青化,典型的壯勞力人口結構,也難怪各個工業界的大佬們要來争搶了。
對勞動力呼聲最高的是侯相麟,衆人中就數他跳得最高,侯哥強烈要求至少給他派出一百名壯勞動力去磚瓦廠、水泥廠和石灰石采石場工作。
當然緊随其後的是老王和老朱,他們要求給農場和牧場調配至少五十到一百人,男女不限。
而曹麗梅那邊則強調礦場需要勞動力,特别是煤礦、黃鐵礦和海邊的一些砂礦礦場,還建議說,如果工業界的各位大佬們想讓你們的工業建設順利開展的話,沒有上百名勞動力的支撐,你們将無法獲得足夠的原料資源雲雲。
至于化工組和冶金組的一群理工男們,則要求至少給他們的工業建設項目提供十名到數十名的勞動力,他們強調說,這些工業項目都屬于勞動力密集型的,前期的廠房建設和設備安裝更是如此。
這還沒有包括侯相麟所說的房舍、道路等基建工程項目和康達他們說的水電站工程所需的勞動力。
顯然,區區四百個男女是遠遠滿足不了大家的需求的。
然而孫老還注意到,前一陣子紅樓裏的女士們好像也集體有心事了。
自從前些天收到一封來自妮可号的關于買到四十五名女奴的電報後,女士們好像做什麽事情都是心不在焉的。
她們來廚房幫孫老做飯時也總是出錯,做菜打下手時,不是把白糖當鹽放,就是醬油醋不分。
而且,女士們還神神秘秘地開小會,孫老覺得,這一定是買女奴的事情觸發了女士們本來就十分敏感的女權神經,他擔心女士們會有什麽節外生枝的動作,讓本來就焦頭爛額的勞動力分配問題變得更加的複雜化......
然而,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孫老的擔心在前天變成了現實,在那次例行的餐廳工作讨論會上,女士們突然先後發言,她們先是提出了一個特别議案:學校必須優先投入建設,争取在這些女人抵達莫甯頓島之前就能入住,而不是着急修建那個什麽二百個漢人家庭的住宅。
因爲這些人完全可以先暫時住在船上,但那些女奴——不,現在應該叫女性貿易勞動力,應該抓緊時間盡快進入歸化培訓程序。
女士們認爲,這些“準新娘們”需要集中培訓,時間上至少需要三個月以上,然後經過考試合格後,才能與她們的“買主”共同生活。
女士們的這個提議表面上看好像是替那些買了女人的男士們考慮的,強調說,希望她們能早點完成培訓,這樣就能早一點在一起了。
不過,此時大夥在心裏吐槽說,這個所謂的歸化培訓還不是你們女士們無中生有搞出來的東西,現在又戴着關懷的面目出現,說什麽要早培訓早結束,然後就能早一點在一起了,合着橫豎都是你們有理啊……
當然了,大家心裏也清楚,考慮到以前這些女人的身份是女奴,大多數還是文盲,也的确需要搞搞文化培訓之類的,不僅如此,還有各種**,包括衛生習慣和生活習慣。
往大了說,所謂歸化,還應該包括教她們說漢語,識漢字,皈依咱們的生活方式,至少不要把叢林裏的生活方式帶來。
加上老王老朱那邊強調說,這些女人好歹也是勞動力,至少能來菜園子和養殖場幹點輕松的活,還表示絕不白幹,要給工資雲雲。
這樣說起來,勞動技能培訓也是應有的項目,總之這一系列培訓搞下來,看起來也應該是一件好事。
到最好後大家仔細想了想,還是認可了這個“歸化培訓”的必要性。
于是,女士提出的優先建設學校的提議就被很快通過了。
然後緊接着女士們又來了第二個提議——就是那著名的“買賣婚姻和納妾四條規定”。
此時此刻大家已經有些頭暈了,面對咄咄逼人的女士們高舉着各種高大上的大棒揮來舞去,終于讓那一封造成妮可号上的男生們吐槽不能的電報從紅樓發了出去,最後造成了一個木已成舟的局面。
剩下的就是細微末節了,比如女士們目前正在編纂的歸化培訓教材小冊子,從這些小冊子的目錄上看,開篇的幾個主題那是相當的正能量,也比較溫馨——比如:《如何維持幸福的婚姻》、《婚後之愛》、《男女生理特征及衛生健康知識》等等。
然而,後面的目錄标題就有些亮獠牙了,比如:
《什麽是天賦人權》、《澳洲聯邦法律賦予我們的基本人權》、《什麽是男女平等》、《如何在婚姻中保衛自己的權益》、《如何抗拒家暴》、《女性如何尋求法律保護》、《女性防身術十八招》等等,僅僅是這些題目就讓紅樓裏的男人們看得冷汗直流......
有一些男士們看了這個小冊子後,立刻對此大加冷嘲的,說文章編的不錯,可惜那些女奴根本不識字!
而且不識字還罷了,那裏面隻有三個漢人妹子,其中隻有一個叫劉三娘的,說的好像是南京官話,她的漢語大家勉強可以聽懂一部分。
而另外兩位,一個來自潮汕,另外一個來自福建客家,聽說她居住的地方,方言是隔幾個村就不一樣了,連客家本地人都聽不大懂,更别說我們了。
至于其餘妹子的來曆,由于語言完全不通,妮可号上的徐志等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到現在也沒有确切弄明白這些妹子來自哪裏,她們講的語言是什麽類型,民族籍貫等等細節問題更是一筆糊塗賬。
請問,在這種情況下,各位女士們打算如何開展你們的“歸化培訓”?
針對這個問題,夏小鷗的回答是——我們有電腦資料,可以查出她們的語言體系和來源,而且,她們的年齡都不大,隻要在漢語環境下生活一段時間,就完全能進行一些基本的交流。
于是在某次會議上,夏大美女針對這類吐槽冷笑着反駁道:
“大多數女奴來自叢林部落,腦子沒有被‘三從四德’那套東西洗過,叢林部落裏男女隻是分工不同,并沒有什麽真正意義上的男尊女卑那一套東西,這是社會學常識吧?我們的很多觀念無非就是回歸自然而已,有句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知道不?關于這一點,你們男人是不懂的!
所以憑什麽說我們的歸化培訓搞不下去?要我說,不僅搞得下去,以後要形成制度,凡是沒有獲得澳洲公民身份的女人,都要這麽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