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此時的李三多爲了避免自己的船進入敵人大炮的射程範圍,下令緊急右轉,然後大聲命令所有炮位自由射擊。
一聲“開火”的命令剛剛下達,駕駛艙頂的兩門二十毫米機關炮率先發難,兩條火鞭開始無情地橫掃前方距離自己最近的那艘排槳船。
過了一分鍾,七五艦炮也完成了炮口轉移,重新設定了射擊諸元後,也開始炮擊稍遠的那艘排漿船。
兩艘排槳船上的官兵們頓時陷入了驚慌失措,他們好像終于明白了原先從海面上傳來的嘈雜是什麽,然而隻有當爆炸的彈片和橫掃過來的子彈擊中身邊的同伴後,幸存者們才想起反擊。
但是他們馬上就絕望地發現,在這個距離上己方的青銅炮根本打不到對方,至于弓弩,那就更别提了。
士兵們開始有些不知所措,他們不知道如何應對這樣的局面。
然而就在這個猶豫的片刻之間,距離那艘怪船最近的排漿船已經遭到連續的射擊,甲闆上十幾個操炮的士兵被橫掃過來的彈雨打得缺胳膊少腿殘肢橫飛,幾尊青銅炮也被飛來的子彈打得直冒青煙。
面對此情此景,從船長到士兵都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如此猛烈的火力讓甲闆上的每個人都感到不可思議,更不知道對面的怪船上到底有什麽魔法,尤其是那些在慘烈的打擊下幸存下來的水手們,親眼近距離看到這艘無槳降帆的怪船居然還能橫沖直撞地破浪前行,那種巨大的、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感襲來,很快就讓甲闆上的士兵們崩潰了。
于是從船長到士兵紛紛開始跳海逃生----除了底層的劃槳艙裏的奴隸槳手,他們并不了解甲闆上的事情,腳上的鐐铐也不允許他們逃跑,因此盡管甲闆上遭到了慘重打擊,但這條排槳船仍然在前行,直到奴隸們發現甲闆上的鼓聲沒有了,這才下意識地停止了劃船。
然而稍遠一點的那艘排漿船遭到的打擊更嚴重,因爲彭強周瑞兩人的那個炮位居然發射了***。
***一共射擊了四發,其中有三發落到排漿船四周,凝固***在水裏爆炸後,漂浮的油料并沒有讓火焰馬上熄滅,而是正好阻擋了排漿船的逃跑路線,最後,終于有一發***直接擊中了船身,木制的船舷頓時燃起了大火。
當士兵們發現用水是澆不滅這樣的“魔法火”後,也開始棄船逃生了。
不一會兒,整個排漿船就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船艙裏和海面上到處都是慘叫聲,還有出沒于波濤之中的人頭......
艦炮停止射擊!
太慘了!
誰讓你們用***的!?
此時此刻,朱北國在駕駛艙頂對下面大聲喊着。
“朱哥,爲什麽不讓我們用***?這東西可好使了!”
彭強從炮位上探出身體,仰頭望着問朱北國發問說。
“排漿船的底艙槳手都是奴隸!帶着腳鐐的!船着火了甲闆上面的人能跳海跑掉,底艙的奴隸怎麽辦?!他們可都是被人販子賣到船上的人,有何罪孽要被燒死啊!你們還是少造點孽吧!”
“朱哥你不早說......”
“朱哥你說晚了,那船都快燒成火炬了......”
甲闆上的船員聽見朱北國這樣說,也覺得彭強周瑞這兩人用***有些過份,也紛紛吐槽道:
“你們用什麽***嘛,這船咱們俘虜了還能拖回去當運輸工具的......”
“得,現在好了,造了孽就不說了,還浪費了炮彈,咱們從舊世界帶來的炮彈打一發少一發,你們就不知道珍惜嘛!”
“是呀,用***打這種弱雞一樣的木船,實在是劃不來嘛!殺雞用牛刀,浪費!”
“對了,那些奴隸咱們是不是能招募過來給我們當勞動力呀?”
“我覺得還是算了吧,駕馭奴隸是個技術活......”
“是啊,古人雲,人心惟危,誰知道人家是不是跟我們一條心......”
“強制勞動這種事我們做不來的......語言也不通,咱們怕是用不起......”
“如果我們把這些奴隸當成自由人解放了,應該願意給我們幹活吧?”
“是哦,這也是人之常情嘛。”
“問題是語言風俗不一樣,會不會不好管理?”
好吧,彭強和周瑞兩人此時縮在炮位裏默不作聲,果然是此處無聲勝有聲,他們哥倆終于擺脫了大夥的衆口铄金,因爲,甲闆上大夥的讨論又特麽歪樓了......
甲闆上的議論正熱鬧的時候,遠方的排漿船已經完全被火焰吞噬,數息之後,又是一聲巨大的爆炸,排漿船的船身被震得往水面下一沉,船體瞬間就被撕裂成兩截,人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這艘大型瞬間就沉沒在波濤之中。
霎時安靜的海面上,空氣中充滿了焦糊味,水面上隻剩下一些碎木片和圓桶漂浮在上,當然了,還有在爆炸前跳海且及時遊遠的幸運兒們。
得!又爆了一艘,戰利品就這樣化成灰了,甲闆上有人嘟囔了一句......
巨大的爆炸聲立刻打斷了甲闆上的議論聲,大夥見到這個場景一時都有些沉默,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那些底艙的奴隸槳手們肯定完蛋了,有人搖搖頭,把目光看向遠方,顯然甲闆上的船員們都或多或少被這個慘烈的場景沖擊到了心靈,甲闆上也突然安靜了下來......
“水兵隊準備準備登船檢查!”
駕駛艙裏的李三多一聲命令,打破了甲闆上的暫時的寂靜,于是大家開始默默地檢查自己身上的裝備,不一會兒,以任柯、**和艾魯什等人組成的登船小組準備停當。
此時,在驕傲号右舷數十米外,另外一艘有一些殘破的排漿船靜靜地漂浮在海上,甲闆上空無一人。
這是那三艘排漿船中唯一幸存的了。
半個小時後,由朱北國帶隊,薛來相做向導,任柯**艾魯什宋辰謝沐陽等十個人登上了那艘船。
甲闆上早已經空無一人。
除了薛來相以外,每個人胸前都斜挎着AK47,手握子彈上膛的柯爾特蟒蛇****,小心翼翼地在甲闆上巡視了一圈。
登船的過程倒是很順利,因爲甲闆上除了死屍,根本就沒有喘氣的活物。
大夥對于甲闆上狼藉一片的各種物資興趣也不是很大,這船又不是王室專用的遊船,又沒有什麽珠寶财物,一條巡海的戰船而已,除了青銅炮、火铳和各種冷兵器可以當金屬材料運回家交給華立他們回爐以外,貌似也找不出什麽值錢的東西。
此時此刻,寂靜的甲闆上除了死屍、血迹和一片狼藉外,沒有任何動靜。
登船檢查的另外一個任務是船上有沒有活口,顯然,至少耳目所及是看不到任何帶喘氣的,但甲闆底層應該有劃槳的奴隸,那是大夥的興趣所在。
剛才顧船長通過對講機發來指示,要求抓幾個活口審問,順便給蘇祿王國報信,提交一些談判條件,特别是要求蘇祿國對幾天前的海盜行徑進行賠償——别忘了,咱們是打着替薛來相讨公道的名義來到霍洛港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