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主義和高大上的名詞堆砌在一起……”
“哈哈!拉倒吧你!曆史已經證明,這種國名越是高大上,就越是名不符實!根據曆史經驗,從來都是這個國家缺什麽,在國名裏就常常挂着什麽……”
一直沒有發言的徐志突然失聲笑道。
“徐哥,此言有些黑……”
“徐哥也是過來人呢……”
“徐哥,此話怎講?”
“舉幾個例子哈,大天方迦太基人民烏托邦主義民衆國,這名字怎麽樣?很高大上吧?還有啦,羅刹人民代表會議烏托邦主義共和國聯盟,哦,對了還有一個:大高麗明主主義大衆共和國……”
徐志說完後,又望着有些懵逼的衆人笑道:
“這些名字怎麽樣?要不咱們參考參考,也給自己來一個?”
“行了行了,你小徐又在說黑話……”
一些老家夥趕緊搖搖手,示意徐志坐下。
“哎,正如雪萊的一句名言:人類善于創造出**的名字來掩蓋自己的無知!”
孫老笑着回應道。
“是啊,要我說,把無知這個詞換成無恥更爲恰當!”
李俊明大律師此時在角落裏幽幽地補充了一句。
看到大佬們意見暧昧,大夥也開始不知所雲。
“聽說國名裏面好像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呢……”
“看來這國名裏面有大學問!”
“算了,要我說,還是名字短點的好,叫起來方便!”
“是啊,我讀書少,名字短點好記。”
“對對對,寫起來也利索。”
“再不濟,以後寫**機構牌子的時候,字數少點牌子短點還能節約公帑……”
“對對對!還環保!”
衆人聽了又是一陣鼓噪,會議室裏又亂成一鍋粥。
“你們這是什麽鬼吐槽啊?有時候不得不佩服你們這些思路清奇,角度刁鑽的家夥……”
人群裏終于有人打斷了這些奇葩們的議論。
“好了!就叫聯邦吧,澳洲聯邦......”
這時人群裏有人附和道。
受到鼓勵的彭強這時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我們的制度必須比歐洲和北美更加的開放、更加的包容、更加的自由、更加的文明。
剛才有人說有一股濃濃的自由世界味道,沒錯!我們就是要建設真正的自由世界!我們要向全世界宣告,向往自由平等博愛的人們,澳洲聯邦是他們和她們的樂園,這裏沒有皇帝,也沒有奴隸,更沒有奴才。
這裏人人生而平等,享有平等的基本人身權利,這是博愛、科學、法治和理性的天地,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隻要善良與勤勞,那麽就會有好日子過,請不要譏笑我!”
彭強說到這裏指着人群裏有幾個想開口駁難的人,更加慷慨激昂地說道:
“自由平等的旗幟屬于全世界的進步人類,不要因爲覺得是烏托邦、是一個幻想就诋毀嘲弄我們對建設美好社會的願望,這個願望這是人類社會擺脫黑暗,走向光明的思想源泉!”
“彭強!我發現你總是說出一些與年齡不符的、令人驚奇的話語。”
“莫非你真的是被人魂穿了?”
“别激動了,摸摸哒,我們支持你......”
“哎,聯邦什麽的,不如帝國有逼格……”
“國名叫什麽的再議吧!”
“對,離出海還早呢,到時候再說。”
“而且這回出海去的是南邊的大陸,哪怕遇到人,也是石器時代的土著……”
于是彭強立刻被坐在周圍的小夥伴們摸頭拍肩膀,頭發立刻再次被揉得亂成了雞窩,自己也是臉紅脖子粗,因爲他被小夥伴們強按在座位上動彈不得,沒辦法繼續他的慷慨激昂的發言了。
“我說你們别鬧了!說正事呢......”
“你們到底是聽誰講話啊?”
一些人表示會場秩序太亂,令人有些無所适從,然而更的多人仍然無視一切,隻是繼續笑嘻嘻地喝水和各自交頭接耳,跟身邊的人議論着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對于剛才火塘俱樂部新進鷹派人士的演講,大夥都是一副看戲的神态,也習慣了這種從小事情說起,然後事情就越扯越遠,話題也越扯越大的狀況。
畢竟這是火塘俱樂部式讨論問題的标準結局。
趁着大夥說話說得口幹舌燥,不少人開始喝水發呆的空檔,朱北國在角落裏笑道:
“好吧,你們講完了嗎?現在讓我接着剛才的話題說吧......”
“哎喲!忘記了今天晚上主要是聽朱哥給我們講世界形勢呢,你們幾個别喧賓奪主了!”
“對啊,大陸那邊的情況事關咱們的貿易戰略,必須研讨清楚啊!還是别扯遠了,先聽朱哥說!”
大家突然想到眼下這個會議的主題是聽一聽朱博士講當前的形勢,于是注意力開始轉移到朱北國身上,會議室裏終于漸漸安靜了下來。
“關于遷海令的情況是這樣的,康熙二十三年,嗯,是一六八四年,施琅攻克台灣後,康熙皇帝從鄭家那裏了解到對外貿易,特别是對日本貿易的衆多好處,于是清**于一六八五年正式廢除了《遷海令》,頒布了《展海令》。
也就是允許人民出海經商啦,這是康熙朝初期的開明的政策之一,于是出現了曆史上被稱之爲“唐船貿易”的海外貿易**。
當然,唐船貿易主要是對日本,那段時間每年到長崎的中國船比過去驟增三、四倍以上,互市之盛堪稱空前。
但是在同年,日本幕府頒布《貞享令》,規定每年去長崎貿易的總額:中國船貿易額不得超過白銀六千貫,荷蘭船不得超過三千貫。貿易總額超過白銀六千貫後,即禁止貿易,勒令運回貨物。
于是很多錯過機會的中國商船常被禁止入港,那些老實的海商隻好駛回大陸,但顯然出海空跑一趟是很多海商不能接受的,于是日本沿海的走私貿易很是興盛。
康熙二十七年,即一六八八年,赴日唐船達一百一十多艘,其中從事走私貿易的船就有二十多艘。顯然這隻是非常有限的、被處罰到的記錄,實際情況要比這些官方數據要繁盛得多。
以至于第二年日本幕府開始直接限定赴日貿易的唐船爲八十艘。直至一七一五年,幕府公布《正德新令》,限止每年赴日唐船爲三十艘。幕府這麽做明面上的原因是爲防止日本産銅原料外流。
但實際原因是因爲海外貿易導緻國内日本國内民衆的生活狀态發生改變,對傳統思想和傳統生活方式形成了挑戰。特别是“蘭學”興起,從思想上或多或少地開始挑戰傳統儒學,同時海外貿易也導緻國内經濟波動,比如銅的外流和一些工商業和手工作坊因商業競争而破産。
用現代語言說,這個《正德新令》實際上是傳統勢力對“改革開放”的反動,這是任何一個國家的統治者在遇到曆史大變化時都有的反應,算是正常情況。
想當年大清朝想搞洋務運動,也有不少反對聲音,要不是實在是打不過洋人,同時也是因爲洋貨确實優于土貨,這個洋務也是搞不起來的。
呃,我也扯遠了,反正從《正德新令》後唐船抵長崎者越來越少,唐船貿易就這樣衰落了。
當然了,衰落主要還是因爲日本幕府的正德新令的限制,而非康熙後來的禁海。
但不管怎樣,相當長的時間裏,我們很有可能無法跟大陸做生意,那裏雖然有原料有市場也有勞動力,但我們也許隻能望洋興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