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顧晉在旁邊語氣堅定地說道,看見旁邊的人也在默默點頭,便站起身繼續說:
“嗯……三多啊,通知全體學員,今天晚上要繼續上航海課,上次旗語考試沒有通過的幾個人要繼續考試,不通過不下課!今天晚上我還要講海上号音信号,僅初級的就兩百多種呢,這些最好能早點學,告訴所有學員,一個月内人人都要熟記,背不下來不準上船!”
說着話顧晉終于吃完了手裏的饅頭,拿起碗筷走到水池子旁邊一邊艱難的用一隻手洗碗,一邊回頭對李三多吩咐道:
“明天要準備上船了,一會兒到我這裏來一趟,商量一下船上的分組……”
好吧,顧船長也夠拼的……
其實,還有一件事讓這幾位給忽略了,這件事讓衆單身漢們再度被刺激,并迸發出更大的沖力去參加航海訓練,那就是----伊姗靜生孩子。
那是航海訓練開始沒多久的事情,大概是自從懷孕後,大夥把妹子當團寵對待的原因吧,各種照顧各種關懷加各種特權,讓妹子的身體和胎兒都發育得很好,胎兒甚至出現了發育過度可能要晚産征兆,在照了CT後,醫生們組織了幾次會診,其認真緊張的程度讓外人覺得伊姗靜是不是身體出毛病了,其實僅僅就是因爲這是整個穿越集體的第一個新生兒,是第一個後代,怎麽說也是意義重大,那是絕不敢出什麽纰漏的。
在幾次會診後,醫生們最後決定,爲了不讓胎兒過度發育到更難出生的程度,必須給妹子做引産手術。
一六五六年五月十一日,這是個值得全體穿越者紀念的日子,從舊世界來到新世界的人們,第一次有了新的一代。
時間到了這天上午十點,已經在醫務室的産床旁邊忙活了小半天的醫生們,通知此時也在廚房裏忙活的孫老說,産婦的引産治療比較順利,預計孩子今天就會出生。
不管怎樣,這是個大喜事,孫老立刻用對講機通知了總務協調委員會的全體成員,大家簡單讨論了一下,決定全體放假半天,讓大夥能提早回來慶祝這個重要的日子。
因爲早就确認了胎兒的性别——男嬰,于是大家也早早地準備好了禮物,不少人還開始給孩子積極貢獻名字,這是穿越者們來到這個新世界頭一遭添丁加口的日子,所有人都很關注。
下午三點,大夥提早下班回到了紅樓,此時五位醫生和護士徐柔從淩晨到現在,已經圍着待産的伊姗靜忙碌了十多個小時,雖然醫務室的醫療條件很不錯,但生孩子對女人畢竟是有風險的,所以現在每個人的心情都是希望和焦慮交織着。
在這段焦急等待的時間裏,由于米安飛比孕婦還要激動,怕給自己工作添亂的醫生們把原本守在妹子身邊,但完全起不到任何安撫作用的這位年青準爸爸強制帶出了産房,讓他與另外八十多個男女老幼一起站在走廊門外等消息。
時間拖到淩晨,零點剛過,醫務室裏終于傳出大夥期盼已久的嬰兒啼哭聲,人群裏有人不禁高喊:
“生了!生了!”
一直在門口站着的小米終于聽到嬰兒的哭聲,此時激動得差點當場跪在地上。
産房的門終于打開了,原縣醫院婦産科醫生黃磊一臉嚴肅地出現在大夥的面前。
黃醫生望着米安飛,這時小米被身邊的小夥伴按在原地,身體居然有些顫抖。
走廊裏突然安靜,大家都一臉緊張地望着醫生沒有人說話,而黃大夫一邊慢悠悠地脫手上的膠皮手套,一邊用盡量平靜的語調說:
“生了,男孩,母子平安……”。
“噢!”
“噢噢!”
人們在走廊裏的歡呼聲沖破了建築的阻隔,飛進了寂寥的夜空,與遠方的海潮聲遙相呼應,寂靜的夜空也仿佛跟着顫動了一下……
孩子的誕生,除了刺激一群單身們更加努力地去進行航海訓練以外,也給大家的日常生活增添了不少樂趣,特别是對于女士們而言。
自打孩子生出來,紅樓裏的女人們天然的母性被孩子激發出來,伊姗靜作爲母親,這些天一直被阿姨和姐姐們包圍着,各種指導、各種告誡、各種育兒經紛至沓來,孩子的周日、滿月、百日等各種時間當口,都在大夥的關懷備至中渡過的,紅樓的夜裏從此有了嬰兒的啼哭聲,也讓這棟小樓比過去更加的有煙火氣。
當然了,在另一方面,孩子的誕生也的确讓大家心中漣漪再起,尤其是航海訓練班的單身狗們。
到了晚上,每每望着小米夫婦一家三口幸福的身影,不少人轉身把那份幸福留在身後,默默的離開了人群回到宿舍,一邊洗漱一邊心裏想着明天的工作,睡覺前還默念一遍航海課程裏的旗語和哨音,他們的目标明确——完成培訓,考試合格,争取成爲第一批出海的人。
盡管相對于航海訓練而言,其它兩隊的工作比較輕松一點,但也叫僅僅是相對而言的。特别是最近的微型河溪電站的建設工程。
開挖引水渠等施工作業雖然有各種工程機械的幫助,但清淘河床,在河底打樁修水泥壩地基等,卻是實實在在的人工勞動。
更何況還需要事先生産大量的磚瓦和水泥等建築材料,所以在采石場、磚瓦廠和水泥廠的生産活動也是這項工程的組成部分,說工作輕松一些,那僅僅是相對于航海訓練而言的。
然而正是有艱苦的航海訓練作爲陪襯,再加上有輪班制,大夥還是長期堅持了下來。而且,原先大夥最頭疼的田間勞動反而在大家的眼裏成爲最輕松的活了,正所謂沒有比較就沒有認識,有航海訓練在那裏擺着,平時大家叫苦連天的工作,如今已經沒有什麽人抱怨了。
全體人員三隊輪班,循環往複,讓大夥多少有了一些勞逸結合的感覺,如果第一隊在爲期參加兩天的航海訓練,那麽第二隊或者在侯相麟的指揮下在磚瓦廠水泥廠從事生産,或者在曹麗梅的指揮下去石灰岩礦場挖石灰石,第三隊則在老王或者老朱的指揮下在地頭或者養殖場幹雜活,幾個輪班下來,大夥已經把老王老朱這裏的工作當成變相的休息了。
當然也正是因爲這種在體力勞動方面不分年齡和專業的一視同仁,讓年青人根本不好意思喊累,加上大家都清楚,這些工作本身也是爲了給自己的未來奠定基礎,所以在五月份到十二月份一共八個月的時間裏,無論誰都沒有說出抱怨的話,大夥居然就這樣咬牙堅持了過來,這一點倒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甚至包括他們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