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你知道嗎?盡管我知道那是在用夢境方式回放當時的場景,但整個過程中我不僅驚呆了,也就吓傻了,如果不明就裏,本人肯定會認爲一定是被上帝召喚上天堂裏了。
想來這輩子也沒有做過昧良心的事情,除了逃高利貸,本人自認爲還是有資格上天堂的......”
“哈哈,你這輩子就沒有做過什麽虧心事嗎?說實話哦!”
“呃,沒有!堅決沒有!好吧,基本上沒有,唔,高中的時候,夏天偷看女生宿舍算不算?好了,我現在問個嚴肅的問題.....”
在大夥的哄笑聲中,駱正義順勢轉移了話題。
“話說,妮可大人啊,我在這裏就吐個槽吧,你們有那麽高的科技水平,真的不能給我們一點稍微先進的東西嗎?你看看這些機床,恕我直言,雖然我承認品種很齊全,配件和輔料也夠我們支撐一陣子的,但是,就不能給我們一些更好的設備嗎?
您老人家看看這些,全是最普通的車、銑、刨、磨、鑽,更過分的是,普通就普通吧,爲什麽還都是極端簡化版的?
有些設備簡直就叫簡陋!您老人家給安娜說說,給我們幾台加工中心會虧本嗎?!”
“不要叫我老人家!人家還不到一百歲!按照這個時代的年齡劃分,好像我很老,但在我們那個時代,我相當于不到三十歲的年青人知道不?本人還是個大姑娘好不好!”
妮可的語氣變得有點惱怒。
“老人家那是尊稱,好吧,大姑娘,您就不能給我們幾台大型加工中心嗎?實在不行,不要數控的也行啊!”
“不行!”
妮可的語氣突然變得斬釘截鐵起來,然後又輕歎了一口氣,環顧了周圍一眼,用很誠懇很誠懇的語調說道:
“哎,你們咋就不明白呢?給你們提供這些設備的主要原因是什麽?你們心裏就沒有一點那啥數嘛?你們以爲這些設備真的是給你們造那個什麽勞什子馬克沁機槍的嗎?完全不是啊各位!
本姑娘直說了吧,其實這也是安娜的觀點:這是爲了方便你們這群菜鳥今後能真正掌握技術!
你們要通過這些實物,慢慢研究,穩步發展,最終建立你們自己的、适合那個新世界的工業體系。
顯然這需要耐心,要記住一句話:耐心是一種美德。
你們應該在新世界的社會經濟發展基礎上慢慢發展,這樣才能可持續發展嘛,應該踏踏實實地點亮你們自己的科技樹明白不?
還有,這些設備簡陋是簡陋了一點,但是這些玩意兒都一目了然啊!一眼就能看穿,東西還是微縮過的,易于你們這些細胳膊細腿的宅男們搬運,拆解學習也方便,便于效仿,也容易複制對不對啊?
所以别吐槽什麽簡陋了,這些設備再簡陋,放到三百年前也是逆天的存在!”
大概是妮可的語氣有點激昂,音量也大,吸引了四周不少人的注意力,當妮可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她四周已經圍滿了人。
這時人群裏有人發言道:
“嚴重贊同!女神大人說的沒錯!當我看見那套極度微縮版的頂吹轉爐煉鋼成套設備的時候,本人就明白了您老的苦心啦!”
說話的是一位年輕人,這位早在聚會的第一時間就做了自我介紹,名字叫華立,生前是某鋼鐵公司的爐前技術員,在一次公司組織的旅遊活動中玩蹦極,做死跟人打賭----誰放的繩子長誰赢中午飯,結果玩脫了……
後果當然很嚴重的,若不是妮可在火葬場及時進行了時空複制,這貨目前就是一盒骨灰了。
“我認爲安娜大叔的眼光很專業,不愧爲六萬年後的工程師,各位看,這些冶煉設備的品種、配套等方面的選擇也很合适,應該能适應我們創業初期的各種簡陋條件。”
“華立啊,你們搞金屬材料的,對我們機械加工行業意義重大,剛才說到馬克沁機槍,你認爲,我們要發展多少年才能造出來?”
大家聽到這裏都有些沉默,此時駱老闆立刻替那群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的高中生們提出了上述問題。
“嗯,如果我們腳踏實地的點科技樹的話,大概也要十來年吧?也許能快一點,但這其實還取要決于化工那塊,趙老師他們幾位應該更有發言權吧?”
華立在人群裏望了望,發現了趙西河,這位從年齡上看已經步入中年的男人。
“然而目前我對你的冶煉設備更有興趣,化學工業在相當長的時間裏其實是爲你們服務的,還是先給大夥說說你那個行業的設備吧,我們這裏幾句話說也不清。”
趙老師立刻回應道。
“好吧,安娜給我們的煉鋼廠是微縮版的,包括電動軌道纜車等,不僅微型,貌似還可以手動,因爲帶滑輪組。
還有,鋼包式混鐵爐,是三米微型轉爐,是電動的,還有高壓水冷頂吹系統、填料吊鬥和一點五噸行車,鋼包等,嗯,脫碳鋼包爐、真空爐等等等等,本人估計一次出鋼一百至二百公斤,如果連續生産每四十分鍾出一次鋼水的話……”
“那我們就得活活累死!”
有人立刻打斷了華立的演說,講了這麽一句很煞風景的話。
“哎,沒關系沒關系啦,以後我們會有勞動力的。”
人群裏有人自我安慰道。
“是啊,貌似澳洲土人也有百萬規模呢……”
“澳洲土著?你們真的這樣認爲嗎?告訴你們,土人根本用不得!當年大英帝國那麽強勢,一百年内也沒有把土人訓練成合格的産業工人,依我看,還是移民比較靠譜!”
“移民?那多費事啊!咱們穿越去的那個時代好像挺時興販運奴隸吧?”
“尼瑪!咱們這筐裏居然還有人口販子啊?這等邪惡之事你都幹得出來?”
“是哦,看不出來你夠狠啊!”
“堅決反對販賣人口!”
“販奴嗎?給自己制造一批數量遠超自己族群的異族敵人?”
“那又怎樣?奴隸制不是有上千年的曆史嗎?可見其生存力還是很強的。”
“時代不同了各位!要知道我們是穿越到三百年前,又不是穿越到三千年前!各位别忘了,我們很可能跟孟德斯鸠和伏爾泰生活在同一個時代,還奴隸制呢,又不是羅馬帝國的時代!”
“是啊,還是文藝複興和啓蒙運動興起的時代呢。”
“是大航海時代……”
“孟德斯鸠是誰?”
“《論法的精神》聽說過嗎?”
“沒有……”
“天賦那啥權總聽說過吧?”
“……”
“我不管!移民也好販人也罷,别忘了給哥們販幾個妹子當媳婦!”
“黑妹你要不?”
“憋急了别說黑妹……”
“打住!打住!你們别特麽信口雌黃了……”
“什麽叫信口雌黃啊?你倒是有女朋友,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喂喂!你們打算吵多久?八字沒一撇的事情也撕?現在說這些有任何意義嗎!?”
當一個聲音從人群的身後傳來時,大夥立刻閉嘴了,然後集體回望。
因爲這聲音大家都挺熟悉的,原來是安娜回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