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老夫學劍吧。”林天恒伸手摸了摸林子晴的小腦袋。
“你是什麽人?”林子晴警覺地向後一閃,躲開了林天恒的大手,一雙秀目不斷審視着他。
“你不妨猜猜看。”說着,林天恒意味深長地一笑。
“林子晴,拜見老祖。”林子晴忽的跪了下去,稽首至地,久久不起。
“是個聰明的娃兒,先起來吧。”林天恒随手一托,林子晴便被一道柔和的無形氣勁扶起。
林子晴心中萬分狂喜,表情卻十分得體,噙着淡淡的笑意,心說自己果然是賭對了,從今日起她和她娘終于不必再受苦了!
“以後便先跟在老夫身邊吧。”林天恒對這個小丫頭愈發喜愛,尤其是在看到系統面闆上提示他已經找到了那位劍道天才之後,接下來就該好好培養一下這位天才少女了。
“多謝老祖,不過子晴還得去給母親報個平安才成。”林子晴道,她本就是個沉默寡言的少女,這一句話忽然超出了十個字,語調聽上去竟好像有些别扭。
“那老夫便陪你走上一遭吧。”林天恒笑了笑,似是看透了林子晴的心思,不過他也樂得幫她去解決一點小問題,天才少女總是值得一點點優待的,而且他也想趁機看看族中的普通人日子過得究竟如何。
于是,林天恒便在林子晴的帶領下,向着她居住的院落而去。
這是一處極爲偏僻的地方,房子與院牆皆似是早已年久失修,搖搖欲墜,在豪華的林家大宅之中顯得是那麽的格格不入,周圍亦是冷冷清清,就連一個過路的行人都沒有。
林天恒微微皺眉,瞳中幽光急閃,顯然心中已是頗爲不滿。
林子晴神色如常,恢複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的頭再未低下去。
尚未走入院内,便聽得其中傳出一陣尖銳的叫喊聲,宛如鐵器摩擦地面的聲音。
“若非夫人今天讓我來巡查,都不知道你這賤婦居然裝病躲懶,看我怎麽收拾你!”
房間裏,一個滿目猙獰的老嬷嬷正對着躺在床上的孟氏指指點點、破口大罵,甚至還要動手将孟氏強行拽下床榻。
“沒有啊,我沒有裝病。”孟氏撕心裂肺地喊道,宛如杜鵑啼血一般,“崔嬷嬷,你放過我吧。”
“住手!”林子晴推門入内,一把推開了崔嬷嬷,并惡狠狠地盯着對方,雙目之中滿是兇光,宛如一隻發怒的雌獅。
“你這賤種,居然敢對我動手,看我不好好懲戒你一番!”崔嬷嬷怒火中燒,立刻擡起右手,似要重重地打林子晴一個耳光。
林子晴手中木劍一揚,劍身格擋住崔嬷嬷疾揮而下的右手,劍尖竟已後發先至地痛擊在其右側面頰之上。
“哎呦。”崔嬷嬷驚呼一聲,立時收回右掌摸向被打紅的臉頰,嘴巴一張,數顆發黃的牙齒混着鮮血一起流了出來,看上去凄慘無比。
“你好大的膽子啊!”崔嬷嬷目眦欲裂,她萬萬沒想到平日裏一向逆來順受的林子晴這次膽敢出手反抗,而且居然還弄傷了她的臉,實在是膽大包天!
崔嬷嬷動了真怒,旋即在掌上附了内力,如同樹皮般粗糙的老手劈空而至,這位崔嬷嬷竟是一位後天武者。
盡管崔嬷嬷的境界遠遠高出林子晴,但是立于門外的林天恒并未出手相助。
畢竟獨孤九劍這門劍法向來便是能夠以弱勝強的,原著中令狐沖在不能動用内力的情況下都能一劍刺瞎嵩山派十五位好手的眼睛,林子晴未必便做不到這一點。
果不其然,林子晴向左一閃,木劍咻然而出,又在崔嬷嬷左臉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這一下崔嬷嬷徹底成爲了“無齒之人”。
“你這個小野種,你給我等着!”崔嬷嬷放了句狠話,便氣急而走,言語中滿是去搬救兵之意。
林子晴并不理會打嘴炮的崔嬷嬷,而是走向孟氏,輕聲道:“娘,你沒事吧?”
“晴兒,你太沖動了,崔嬷嬷可是劉夫人的心腹之人,你将她得罪慘了,日後可該怎麽過啊?娘已是一身勞疾,說不定哪天便走了,可你還小,犯不上啊!”孟氏痛心疾首道,對林子晴的未來頗爲擔憂。
“娘,放心。我們不會受欺負了。”林子晴笑了起來,如同一朵盛放的玉蘭花。
正當孟氏疑惑之時,門口又傳來崔嬷嬷的聲音。
“你這老梆子是什麽人,站在這裏做甚!”崔嬷嬷哪裏見過林天恒的金面,氣急敗壞的她下意識地開口教訓道。
由于崔嬷嬷滿口牙都被林子晴打掉了,所以她說起話來特别的滑稽。
然而林天恒卻一點都不覺得滑稽,甚至一臉肅容,隐有殺氣浮現。
林天恒僅是瞥了崔嬷嬷一眼,崔嬷嬷便如墜冰窟,瞬間閉上了她那張臭嘴,整個人立在原地,呆若木雞。
“外面的是什麽人呀?”孟氏疑惑道。
“大靠山。”林子晴伏在孟氏耳邊輕聲道,随即便抱着木劍跑了出去,她要親眼看看那惡毒崔嬷嬷的下場,林子晴明白既然崔嬷嬷已經沖撞了林天恒,那麽她肯定是難逃此劫了。
林子晴出門後便看到了化身石像的崔婆婆,正當她疑惑崔婆婆是死是活之時,林天恒忽然開口道:“子晴,以前殺過人嗎?”
聞言,林子晴輕搖臻首,一雙漆黑的瞳孔之中卻隐隐露出幾分躍躍欲試之意,還有對崔嬷嬷徹骨的恨意。
“學劍豈能不殺人。”林天恒歎了一句,随即用眼睛瞟了崔嬷嬷一眼,其中含義不言自明。
林子晴自是領悟了林天恒話語與目光中的含義,緩緩向着崔嬷嬷走去。
崔嬷嬷此時隻是被林天恒以無形勁氣點住了穴道,對于二人的對話還是聽的無比分明的,見林子晴緩步走來,她目光之中流露出驚懼之意,而後便滿是哀求。
看到崔嬷嬷露出此等目光,林子晴稍稍猶豫了一下,不過也就隻僅僅一下而已,聯想到這些年來崔嬷嬷對她們母女的欺淩與羞辱,林子晴的殺心更堅,眼中殺意近乎凝成實質。
林天恒看到這一幕,微微颌首,劍法本就是殺人術。
若無殺人心,何必練劍技!
林子晴隻有一把木劍,不過木劍同樣可以殺人,隻見她将包裹木劍的粗布取下,而後一劍直刺,正中崔嬷嬷咽喉要害。
這一劍似乎用盡了她全身力量,以及這些年來心中憤懑,速度極快、力量奇大,崔嬷嬷中劍後立刻向後栽倒,沒了生息。
“好。”林天恒稱贊道,“老夫随後便送你一把好劍。”
“可子晴喜歡這把木劍,因爲它是娘親手爲我做的。”林子晴将木劍抱在懷裏,這不僅是她娘送她的禮物,更是她朝夕相伴的好夥伴。
“修爲至高深處,便草木竹石均可爲劍,在此之前,你還是需要一柄利劍的。”林天恒道。
林子晴并未點頭,隻是抱着木劍不撒手。
“罷了,你便先用着這木劍吧。”林天恒搖搖頭,知道林子晴這心結還在她娘孟氏身上,于是便進屋爲孟氏瞧了瞧病。
孟氏所患并非什麽絕症,林天恒便派人去找了位經驗豐富的醫師爲其醫治,同時賞賜了一處别院給孟氏養病,待遇絕不遜于林君威的正房劉夫人。
林子晴被林天恒選中,麻雀變鳳凰的事情很快在林府中傳播開來,孟氏所住的院落立刻門庭若市,與之前可謂是天壤之别。
林子晴之父林君威聽聞此事吓得差點魂不附體,趕忙帶着夫人來林天恒這邊請罪,不過兩人卻連林天恒的面都沒有見到,便被林君影帶去祠堂之中領了家法。
看到林君威夫婦的下場,林府中一衆所謂的大夫人們方才收斂了一些,使得整個後宅更爲和諧,算是爲即将到來的征戰做出了一點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