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道友有難處,我們拍賣場中還有一處通往城外的傳送陣。本文由 。。 首發”管事不知道是感激洛谙将陰陽蓮賣給了他們,還是想賣洛谙一個人情,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洛谙自然點頭應允,跟在管事後面進了傳送陣,很快消失了身形。
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城門口不遠處的石窟中,走出陣法,洛谙立刻拉着淩絕壁朝天魔宗所在的方向趕去。
枯木原本是守在拍賣場外,久等不見洛谙出現,這才暗罵一聲朝城門口趕去,可這時候了,洛谙早跑遠了。
枯木站在城門口,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怒容。
“枯木前輩可是在找那買了安神木的修士?”唐見攬着狐妖從金線繡紋的軟轎上下來,蒼白的面容上浮現一絲笑容。
“是又如何?”
“正好晚輩知道那修士的去處,不妨和前輩做個交易。”
“哦?”
枯木轉頭看向唐見,神色猶疑。
“難不成老朽我還有讓你惦記的東西?”
“晚輩怎敢要前輩的東西,晚輩要的是那修士身上一半的東西,想來能出手八千靈石的修士,身家該是很豐厚。”
聽唐見一說,枯木也有些心動,但能修煉到他這個地步也是謹慎過頭,不确保萬無一失之下絕不會貿然行動。
“那修士不知用什麽辦法,連我的神識都不能感覺到,你又是如何知道他行蹤的?”
聞言,唐見心裏暗罵了一聲老狐狸,表面上卻是笑容滿面的解開靈獸袋,放出一隻彩蝶來。
“這幻影蝶是我在一上古洞府中找到的,修真界獨此一隻,它别的能力沒有,追蹤能力卻很強,但凡是沾上它身上的粉塵,天涯海角也能找到。”
“竟然有此奇物?”枯木看着幻影蝶的眼睛劃過一縷精光。
唐見手指撥動了一下幻影蝶的翅膀,狀似可惜的感歎到。
“可這幻影蝶壞就壞在隻能認一次主,而且若是主人死亡,幻影蝶也會跟着死。”
“哼,難道我一個合體期修士還能搶你一隻靈獸不成?你快告訴我那人在那裏,等我抓到他,除了安神木,剩餘東西你我各一半。”
“好”
隻見唐見閉上眼睛,也不知道碎碎念了些什麽,再睜開眼時已經指定了一個方向。
洛谙和禦使了半日飛劍覺得有些累了,遂收起飛劍落在一處河邊休息,他現在畢竟修爲不高,需要不時停下來恢複靈力。
至于淩絕壁,這貨根本沒有逃命的緊迫感,出了平化城後也不說走,就跟在洛谙身邊踩在飛劍上慢慢飛。
明明是煉虛期修士卻總喜歡把修爲壓制在築基期,扮豬吃老虎也該區分時間吧,你不是有遁光嗎?這樣慢慢飛是幾個意思?
洛谙實在搞不懂無名這個人,雖然已經過去了那麽久,但是現在依舊有各大門派的人在追查他,而他竟然就這麽大喇喇的跟着洛谙滿世界亂竄,該說他真的不怕死嗎?而且他跟着自己圖啥啊?
洛谙找了塊青石,盤腿坐在上面,一邊吸收靈石一邊和淩絕壁說話。
“你爲什麽要跟着我?”
“我與淩道友一見如故——”
“我不想聽廢話。”
看出洛谙有些不悅了,淩絕壁走到洛谙身邊,低頭俯視着洛谙。
“如果我說是在保護你呢?”
“……”完全看不出……
“若是如此,你大可直接帶我逃跑,隻要快些趕回天魔宗——”
“爲什麽要逃?”
“……”
“枯木是合體期修士。”
“那又如何?”連大乘修士他都不俱,何況隻是區區合體。
但是洛谙并不知道淩絕壁的身份,他以爲淩絕壁表現出的煉虛期修爲就是真實修爲了,聽到淩絕壁這無所謂的話,忍不住上上下下看了淩絕壁一眼,難道是他理解錯了,淩絕壁不是神經病,而是——智障?
“你那是什麽眼神?”
“沒什麽。”洛谙站起身,他用的是高階靈石,所以隻用了這麽片刻,就恢複了靈力。
高階靈石都這麽厲害,不知道那傳說中極爲少見的極品靈石該是何種模樣,洛谙還不知道他已經耗掉了好幾顆極品靈石。當初在魔祖地宮,淩絕壁爲了幫他穩固神魂,啓動陣法用的就是極品靈石。
“我們走吧。”
“走不了了。”
淩絕壁的目光落到天邊,肉眼可以看見有兩道遁光飛快接近。
真是有意思,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神識籠罩下還能發現他的行蹤。
“别發愣了,趕緊走。”洛谙捏碎手中的瞬移符,拽起淩絕壁的手消失在了原地。
原本他以爲隻有枯木一人追來,沒想到還有一個煉虛期的修士,一個他都打不過,更不要說兩個了,偏偏這時候淩絕壁還在發愣!
洛谙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百裏之外了,剛剛現出身形,洛谙再次捏碎一張符紙,兩人的身形再次消失。
可是在洛谙消耗了五張符紙之後,還沒有擺脫兩人。洛谙發現不管他怎麽改變方向,過段時間身後兩人總能跟上來,這種結果讓他更加有危機感。
與此同時,追着洛谙的枯木和唐見也在心裏罵人。
“這小子怎麽那麽多瞬移符?到底是個什麽來路?”
“這樣不是更好嗎?說明他身上确實有很多好東西。”
枯木最近百年一直在閉關,剛剛出關就參加了拍賣會,對于洛谙的身份半點不知,唐見又是個隻會尋歡作樂的,除了女人,其它事他是半點不肯了解,自然也不知道洛谙的身份。
在淩絕壁神識的籠罩下,兩人并沒有發現洛谙隻是築基修士,是以兩人都把洛谙當成了運氣好大發橫财的散修,心中殺人奪寶的願望更加強烈。
眼看久久甩不掉兩人,洛谙不由得有些心裏,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上都透出幾分。
“我們一起誰都逃不了,一會兒我們分開逃,安神木在我身上,那枯木一定會追我,你隻要躲過那煉虛期修士就行了。”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淩絕壁活下來的概率大大增加,而洛谙的危險也會大大增加,洛谙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淩絕壁幫了他,他自然不想連累淩絕壁。
“你能對付合體期修士?”
“至少我有瞬移符。”若不是身上有足夠逃命的東西,洛谙就是心再寬也不敢獨自一人亂跑,事實證明這些東西還是有用的,連合體期修士都奈何不了他。
“呵……”淩絕壁對洛谙這解釋不置可否,不過對于洛谙的心意卻是心領了。
“若是你将安神木交給他,或許能逃的性命。”
“不行。”聽到這話,洛谙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淩絕壁看了他一眼,露出幾分若有所思來。
說話間,枯木和唐見再次追了上來,洛谙又捏碎了一道瞬移符帶着淩絕壁消失了。
“你快點走吧,再拖就走不了了。”一現出身形,洛谙就催促淩絕壁離開。
“那便依你所言。”淩絕壁身形一閃,就化作遁光朝着另一個方向逃去,果然如同洛谙預料,枯木和唐見一分爲二,一人追他,一人追淩絕壁去了。
洛谙也沒心思管淩絕壁怎麽樣了,他開始不停的使用瞬移符,又連續用了十張,洛谙的瞬移符用完了,這時候他距離天魔宗還剩數千裏。
洛谙禦劍速度自然是遠遠不如合體修士的遁光的,可枯木來的還是比他想象的要快,原因是枯木不知道洛谙身上到底有多少瞬移符,擔心功虧一篑,就損失了些精血使用血遁。
洛谙隻覺得眼前紅光一閃,下一秒枯木就出現了洛谙的前路上,一雙灰白的眼睛陰測測的盯着洛谙。
洛谙停下飛劍,遠遠和枯木隔空相望,神色凝重到了極點,這絕對是他修煉生涯最兇險的一次。
“我勸你乖乖把乾坤袋交出來,老夫還可以考慮留你一個全屍。”
洛谙朝着空中遙遙拱手。
“枯木前輩,先前多有得罪,晚輩在此給前輩賠罪了,若是前輩願意随晚輩回天魔宗,晚輩定會重禮感激前輩。”
“你是天魔宗弟子?”
“正是,家父正好擔任宗主一職。”
“什麽!”枯木眼中露出幾分驚疑。
“你是淩絕壁兒子?”
“正是”
聽到洛谙承認,枯木臉上一陣陰晴不定,好不精彩,料想對方也不敢在此事上說謊,那這事多半是真的。
若是早知道洛谙身份,他定然不會得罪,不說他隻是合體期,就是大乘修士都不願意招惹淩絕壁這尊煞神。
臉色變換了好幾次,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枯木突然笑了起來,朝着洛谙走去。
“看在淩宗主的面子上,我自然不會爲難小友。”
看到枯木的手指動了一下,洛谙心中突然警鈴大作,倉促之下隻來得及催動手腕上的血骨珠,下一秒洛谙站立的地方就出現一柄灰色小錘,明明隻是輕輕在血骨珠形成的光罩上敲了一下,洛谙卻立刻摔了出去,臉色有些發白。
好險,他剛才要是晚上一步……
“前輩當真要與我天魔宗爲敵嗎?”
“哼,就算現在放了你也會得罪淩絕壁,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隻要你死了不就誰都不知道了嗎?”而且枯木修煉的功法隻差最後一步,安神木他非要不可!
……
另一邊淩絕壁悠哉悠哉将唐見引開,輕而易舉就将唐見打成重傷,唐見這才知道淩絕壁是隐藏了修爲的,怕是和枯木一樣是合體修士,一時吓得肝膽俱裂。
正當他想就此了結唐見之時,突然感覺到洛谙出了問題,唐見趁着淩絕壁這片刻的分神,捏碎瞬移符逃了,淩絕壁也不管他,撕開空間通道出現在洛谙身邊。
洛谙正準備迎接枯木第二擊,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黑影,下一秒在他看來不可戰勝的枯木就被一道靈力逼的吐出了血,獵人和獵物的關系瞬間調轉。
“爹爹?”
此時淩絕壁已經恢複了本來模樣,洛谙看到他一下放心了。
“沒受傷吧?”
洛谙搖了搖頭,剛才枯木那一擊其實并未傷到他,隻是血骨珠卻是元氣大傷,需要溫養好長一段時間。
看到洛谙搖頭,淩絕壁臉上的表情稍微和緩了些,隻是等落到枯木身上的時候,枯木依舊覺得寒冷刺骨。
這場戰鬥沒有絲毫懸念,比起唐見,枯木慘了太多,連絲魂魄都沒逃出,大約是因爲唐見沒對洛谙出手,而他做了。
欣賞了一出聲勢浩大的鬥法,洛谙對淩絕壁的敬畏又增加了幾分。
“爹爹怎麽會出現在此處?”
“路過。”
“……”
“若是無事了,就随我歸宗。”
洛谙的事已經辦完了,對于淩絕壁話自然沒有意義,至于無名的事,考慮到天魔宗正在追查對方的原因,洛谙最終沒有說出來。
洛谙相安無事的回到了天魔宗,另一邊的唐見卻是拖了一身重傷。
因爲拜了一個厲害師父,已經養尊處優多年沒受過傷的唐見一想到害自己落到這個地步的罪魁禍首就恨的咬牙切齒的,但是他的修爲根本奈何不了淩絕壁,除非……
想到先前在城門口看見洛谙的模樣,唐見突然心生一計。
連新買的狐妖都顧不上,唐見很快換了衣服回到樊花宮,徑直去了樊花老祖的閉關處。
“徒兒求見師尊。”
不一會兒,面前的結界就打開了,唐見走進去便看見樊花老祖背對着他正在打坐。
“你來所爲何事?”
“回師尊,徒兒近日在平化城中撞見一少年,容貌比那葉兮月也不遑多讓,想來師尊會喜歡,特來告知師尊。”
葉兮月有修羅界第一美人之稱,有人容貌能比的上她,樊花一聽就起了興趣。
和唐見隻對貌美女子感興趣不同,樊花是個男女通吃的主,欺男霸女無所不幹,但是因爲他大乘期的修爲,這麽多年除了葉兮月竟也差不多得手了。
“哦?呈上來我看看。”
聽到樊花這麽說,唐見立刻将投影玉送了上去,樊花點開投影玉,一道光幕立刻浮現在空中,映出一位紅衣少年來。
樊花看了片刻,眼中浮現幾絲熱切,隻是很快又變成惋惜。
“此子甚得我心,卻不是随意動的。”
原本唐見還以爲自己有機會報仇了,隻要能請的師尊出手,今日重傷他那修士必死無疑,可是沒想到樊花這麽快就改了口。
“爲什麽?”
“你可知他是什麽身份?”
“徒兒不知。”
樊花冷笑一聲。
“看你平日全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聞言,唐見吓得立刻跪了下去。
“徒兒知錯。”
“起來吧。”
樊花直接捏碎了投影玉,這才歎了一口氣說到。
“他是淩絕壁的兒子。”
“天魔宗那位……”
“沒錯,若是讓他知道我動了他兒子,我以後也别想安心了。”
修羅界都知道淩絕壁睚眦必報,被他盯上了寝食難安。雖然樊花也是大乘修士,但他剛剛進階大乘不久,淩絕壁卻已經是大乘後期,一旦對上,吃虧的一定是他,弄不好還會把命都賠上。
連鬼域那位老不死的都不願意招惹淩絕壁,他吃飽了撐的才會給自己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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