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冥見他動手,知道此事已經不能善罷甘休,正要擡雙手反抓家丁的手腕,應小二突然在旁邊一巴掌重重的扇在對方的臉上。楊府的家丁仗着楊柏的勢力,各個氣焰萬丈,就連七八品的小吏都不放在眼裏,哪知今天被一個瘦小枯幹的年輕人扇了一耳光,這可是從來沒有之事。
“******反了你了,你個看門狗算什麽東西,還敢動我們指揮使?”應小二雙手叉腰,一副看待野狗的表情看着家丁。
家丁捂着被打腫的臉問道:“指揮使?”
“對,錦衣衛指揮使!你們府裏溜進來一個與刑部某侍郎有勾結白蓮教反賊,我們指揮使大人特來調查此案?”
“我們府裏今天沒進來過外人,沒有什麽白蓮教的反賊。你說你們是錦衣衛的大人,那小的能不能看一眼兩位的腰牌?”
“不知好歹的東西!還不相信我?這個白蓮教的反賊一直裝作你們楊府的家丁,今天早上他已經殺了你們家老爺,還要殺掉你們所有人滅口!”
家丁兩眼一瞪,厲聲道:“放屁!我家老爺明明活的好好的,要是他真被殺了,我們還能不知道?”
“這就是他高明之處,他在一個十分隐蔽之處殺了你們老爺,所以還沒人發現。不過你想想,從上午到現在,有人見過你們老爺麽?在外面等待他的人有一個被他召喚進去的麽?這就說明兇手已經得逞了。他下一步就要殺掉你們剩下所有人,你今天中午吃飯有沒有覺得和平時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現在有沒有經常覺得渴想喝水?據我們所知他善用毒藥,經常在飯菜和水井裏下毒。”
當天中午楊府裏的廚師炒菜時放的鹽有些多,這家丁确實吃的不太舒服,下午一個勁的想喝水。被應小二這麽一問,臉色立刻變的雪白如紙。
“大人,這個人是誰?”家丁說話的聲音略有些顫抖。
“你家老爺最近在找一個人對不對?前幾天有一個叫穆順的要來告訴你家老爺關于這個人的信息,哪知還沒到你家,他就被人殺了。後來又有人去威揚镖局、太極劍等門派裏大鬧了一翻,甚至還和松柳門的掌門人松柏柳過了幾招全身而退。我們推測這個人就是你家老爺要找的人,實際上他一直藏在你老爺身邊,眼看自己要暴露了,所以殺掉了穆順和你老爺,最後還要殺掉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
明代廠衛橫行,任何人都不敢得罪,因此家丁見應小二煞有介事的自稱是錦衣衛,再看面無表情,冷冰冰站在一旁的穆天冥,即便心中不大相信兩人的身份,但也不敢再多求證。更何況此事本來就與自己沒什麽關系,假如兩人說的是真的,稍有不慎自己就被當成了殺害楊柏反賊或是同黨。
穆天冥見家丁眼神迷離,猶豫不定,決定在他更加懷疑二人之前趁熱打鐵。“你們府上最近有誰生了重病、家人去世或者遇到了什麽其他重大不幸的麽?我們發現這個反賊最近遭受了很大打擊。”
家丁皺着眉頭想了一會搖搖頭道:“沒聽說過。我們這年前死了個老媽子,也沒聽她是誰的親戚。”
穆天冥和應小二對視了一眼,應小二問道:“這個老媽子和你們府上的其他人有什麽關系麽?”
家丁一臉淫笑說道:“她四十多歲了,但還細皮嫩肉,年輕時是府裏的奶媽,那身材你懂的。她平時又風騷的很,聽說跟府裏不少人都說不清楚。”
“你跟她說的清楚麽?”穆天冥冷冰冰的問道。
“她都能當我媽了,我當然和她沒什麽了。再說她也看不上我們這粗人,一般都和管家啊,賬房啊什麽的這些聰明人混在一起。但是這都是傳言,她真的和誰有什麽貓膩我們可不知道了。”
穆天冥還想接着問,被應小二攔住了。他知道這種深宅大院裏風花雪月的傳說數不勝數,大多都是莫須有的傳聞,問不出事實的。應小二接着問道:“你們老爺上午都會去哪?”
“一般上午我們老爺哪都不會去,早上在練武場練武,然後就在大廳會客。”
“練武場不允許其他人随便進入吧?”
“不許的,除非老爺叫誰進去,否則任何人都不能走進去半步。”
應小二點了點頭,看了看穆天冥。穆天冥對家丁說道:“好,你帶我們去練武場。”
家丁雖然對二人說的話與身份信了七八分,但是帶兩人生人去楊柏的禁地,是打死他也不敢的。
“兩位大人,我們老爺嚴令禁止我們擅自進他的練武場,小的真是沒辦法啊!”
穆天冥不想在這是非之地就留,想要速戰速決,如果家丁不能帶自己到練武場,那麽退而求其次也可以接受。“那你讓我們進去,我們自己找練武場。”
家丁心想就把二人放進去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就算兩人都是在胡說,老爺怪罪下來,自己找個借口搪塞過去,頂多就是一頓打的事,自己皮糙肉厚倒也不怕。于是家丁帶着兩人走上青石台階,打開府門走了進去。
走進楊府後,家丁對應小二說道:“這位小大人,你剛才說的是真的麽?我們真的中毒了?”家丁說的誠惶誠恐,老和尚拜佛也沒有這麽虔誠。
應小二忍住笑,假裝一臉正經道:“當然是真的,你現在特别想喝水對不對?這就是這種毒藥的作用,讓你越喝水越想喝,最後被水撐死。你現在趕緊回屋捂在被子裏,忍住三個時辰,毒藥的藥效就過了。記住,不要告訴其他人,如果被兇手發現了,就會引爆藏在楊府地下的炸藥,把所有人都炸上天。”
家丁面如土色。“我不說,我不說。”然後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下次更新時間7月27日11時3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