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種帶有毀滅之氣的寂黑。哪怕是烈陽,在這樣的場景下,恐怕也隻能退隐其後。
就算和冥子隻是相隔數米,項羽都難以完全将他的模樣收入眼中。
“吼。”
“嗚!”
......
“怎麽回事?”内心的悸動越加強烈,項羽一個跨步移到冥子的身側。聽着從四面八方傳來的陣陣獸吼,項羽身體因爲不安而猛的一顫。
擰皺着眉頭,仔細回想了一下,項羽雙目急劇一縮。
“不會......”
“嗯,是靈物。那些獸吼聲全是如剛才那頭巨獸一樣的靈物所出的。而且......”冥子左半邊的眸子中散出強烈的白光,将他四周的空間照亮了一些。
看着冥子凝重的面色,項羽本是沉重的心情更加陰郁三分。
“這些即将出現的靈物,每一個比剛才的那頭要強大幾分。”
雖然沒有參與剛才的那場圍殺虎頭靈物之戰,可那靈物一聲嚎叫就将十萬人抹殺的場景卻是項羽身臨其中的。
而且,僅憑那聲波的餘波,都是将他震飛。
“怎麽會這樣?”項羽倒呼一口氣,目帶驚色。忽然間,他的頭一低,瞥着身下那一片漆黑的地面,在沒有現徐曉曉的身影後,他咬着牙就要沖飛而下。
就在項羽動步的瞬間,冥子一手将他拉住,對着急怒的項羽搖了搖頭。
“别去。她的魂念隻正和這片天地相互牽引。隻要她一醒,這片天地直接就會崩潰。到時,除非我們能夠在一秒内退出這片空間,否則必死無疑。可你不要忘了,這真虛幻境外,還有一個殺陣。如果殺陣不破,我們就出去,恐怕會遭到其他的危險。”言盡于此,冥子将手掌收回。
如果自己都解釋的如此清楚明白,可項羽還是要下去叫人,那麽隻能說明他身上幾千年前就留下來的暴躁習性還是沒有改變。
做事隻顧自己一時所想,這并非是冥子所希望得到的助力。
身處重要時刻,一旦有人不服從他的安排,那所緻使的結果,可能就會是災難性的。
想着自己未來所要做的事情,冥子内心一歎,陰陽眸再次看向項羽時隻剩淡然。
莽夫,隻能成爲将士,而不能成爲将才!冥子所需要的,是後者,至于前者,他從來都不缺少。
自唐朝以來,那些死後的各朝代将領隻要不是心有怨念,或被困在某種邪物之中的,幾乎都被冥子征兆安排在了《命譜》之内。但其中能擔上将才之稱的,也不過寥寥無幾。
項羽,此時在冥子眼中極爲重要。哪怕他不是将才之料,冥子也容不得他出半點意外。因爲不久後去那座陵墓,恐怕還真非項羽不可。
所以說,若是項羽不停冥子的勸告,那麽冥子依舊會護他周全。隻是,在出去後,項羽的價值在冥子的内心就大大降低了。
“那要怎麽辦?”項羽面上先是一滞,聽着四周越加清楚,仿佛随時都有可能現身的靈物,項羽整個身體停住在了原地。
眼見項羽眼中沒了剛才的急躁,冥子悄然松了口氣。
“忘記我剛才說的了嗎?外界的雷劫已經來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那個女子不被靈物侵擾醒來。等到雷劫破除那個陣法。然後你我再喚醒她。那樣,我們就可以安然出去了。”
冥子說的輕松,可是一張臉卻是表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靜。
隻是聽着聲音,那靈物便不下于兩手之數。剛才一頭自己都是勉強才能對抗下來,而如今,這十幾頭靈物的出現,幾乎成了一個死局。
但是無論如何,冥子也要保證徐曉曉不會被靈物擾襲驚醒。否則,那可就真是進退兩難了!
真虛幻境,說到底,就是一個夢境。
而這個夢境所存在的根本,就是徐曉曉要一隻處于昏睡狀态。一旦徐曉曉蘇醒,那麽這個夢境将會不複存在。
剛入真虛幻境時,徐曉曉就是虞姬的扮演者。若是沒有冥子,她和鬼魂項羽将那段楚漢争霸的曆史重新在演一遍,那麽如今這真虛幻境中,虞姬的扮演者仍舊會是徐曉曉。
可當徐曉曉和項羽被冥子帶着飛躍數十年後,這天地自然會再次演化出新的項羽和虞姬。将他們的故事繼續演繹下去。畢竟曆史的前進總是需要一些重要的角色才能支撐起來。
而此刻,既然項羽都出現了兩個,那麽虞姬,肯定也有一個是真虛幻境自身所存在的了。所以說,在徐曉曉出現的瞬間,這個夢境創造者,直接就陷入了沉睡中。至于仍舊清醒的鬼魂項羽,他隻能算是一個侵入者。所以才會遭到這片天地的抹殺。
本來徐曉曉若是想醒來的話,隻需等到虞姬自殺,項羽被逼殺在烏江前就可以了。虞姬一死,便代表着這真虛幻境内再次隻有她一個虞姬了。天地自然不會再壓制徐曉曉。
但此時,因爲冥子和鬼魂項羽的篡改,劉邦反倒被真虛幻境中的項羽所斬殺。
曆史的史實,直接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反轉。虞姬不僅沒死,恐怕還會活的無比紅火。
故此,這片天地才會出現如今的靈物瘋現的現象。而徐曉曉想要自己蘇醒,也就成了空談。
想要徐曉曉醒來,則必然是要有外力相助的。
“砰!”一聲巨響,淩空站立的冥子眉端一凝。
“它們就要出來了!”看了身下一眼,冥子率先而下,對着仍舊擡眼看着剛才聲響傳出方向的項羽道:“走吧。你我去那女子的身側。護她一會。”
在項羽和冥子一前一後落在地面上,成功尋找到依舊挺直站立,陷入沉睡中的徐曉曉時,一個猙獰的鳥頭悄然露在了真武幻境的世界内。
轉扭着鳥頭,在看向冥子所在方向時,那鳥形靈物一雙雜亂的的羽翼舒展而開,隻是一扇,于它四周奔騰擁擠的黑暗就就被撕裂了一大塊,
“啾。”那鳥出一聲低悶的鳥鳴。伴随着她騰飛撲翅,那離冥子他們幾裏外的楚國大軍頓時人飛馬翻。
“怎麽回事?難道是上天對你死亡的悲吊?”真武幻境的項羽看着被自己用刀劍割下頭頸的劉邦,手中長戟寒芒一閃繼聲道:“哪怕是天,我霸王也未曾有過畏懼!”
說罷,真武世界的項羽兩腳加緊烏骓馬的馬腰,用力一夾。頓時烏骓馬在嘶鳴中将前面兩個白蹄蹬起。
戟指昏黑的天穹,他的内心因爲剛剛斬殺劉邦還未消退的熾熱戰意,再次攀上了最高峰!
與其戰人,何不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