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與石頭站在一塊閑聊,像是多年的老兄弟,石頭說自己不懂探脈,李東陽兩手一攤,本主也是啥也沒看出來。
這麽一來石頭滿意了,原來這天下不止他一人不會啊。
“石頭啊, 你跟趣兒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李東陽攬着石頭的肩膀,道:“暗十三下個月就生了。”
這話太戳心了,石頭捂着心口磨着牙說道:“李二那個混蛋就是不地道,都跟他說要等等我,到時候俺們哥倆一塊拜堂,結果趁着咱們外出之際成親, 真不是東西。”
“這也能說好嗎?”李東陽歪頭看看石頭, 打趣道:“你跟趣兒八字按了那一撇嗎?你居然好意思讓李二等你。”
“爲何不好意思,再說李二真不是東西, 居然先上車後補票,孩子都有了才成親,鄙視他。”
石頭繼續鄙視李二,鄙視的李二坐在都城打噴嚏,打完繼續咧着嘴樂,快當爹了,那是真高興。
“得,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丫的什麽時候向李二看齊啊,準備什麽時候上車呢?爺給你準備的婚房都快長黴了。”
這話再次讓石頭捂心口,趣兒那個死心眼的,說什麽已經發誓效忠奉陽一生,這輩子都不嫁,隻留在奉陽身邊照顧奉陽。
不管石頭怎麽追,不管奉陽怎麽勸,就是勸不動那個死心眼的,有時候石頭真想來個霸王硬上弓, 又怕趣兒恨上自己。
“主子, 你說趣兒那丫頭有心嗎?”石頭突然耷拉下肩膀,露出萎靡的情緒。
“肯定有啊,沒有心還能活着嗎?”李東陽揉揉石頭的腦袋,像是對待小時候的石頭一般,安慰道:“她隻是死心眼。”
“也是。”石頭的腦袋在李東陽手心蹭了幾下,眼框有點紅,鼻子酸的厲害,在石頭心裏,李東陽即是主子也是大哥哥。
一個很好很好,把他從絕望與死亡邊緣拉出來的善良大哥哥。
還記得與主子初識時,自己一身是傷,奄奄一息,躺在河邊等待死亡的招喚,可是自己不甘啊。
自己什麽錯也沒犯,爲什麽連活着這麽小小的願意都不能實現?
就在石頭快要閉上眼睛接受命運時,他的眼睛裏出現一道人影,長的特别好看,像是天上走下來的谪仙一般。
于是石頭的心裏又一次湧起了求生的欲望,他向那位谪仙一樣的公子求救,對方居然向他索取醫藥費。
那個谪仙一樣的人居然說自己不會平白救人,實在沒錢一文錢也行,可是石頭真的連一文錢也拿不出來。
石頭的心裏湧起一個念想,那就是隻要這位谪仙公子願意救下自己,他就把自己的命賣給公子。
谪仙就是谪仙,嘴裏放着狠話,手上的動作卻出賣了他的善良,在沒有一文錢的情況下還是出手救下了石頭。
兩人的相遇是命運的安排嗎?或許是吧!
石頭真心感謝命運的安排,讓他有一個好主子,一個好大哥,石頭能感覺到,主子并沒有把他當成下人看待。
其實跟着主子的人,有哪個是真正的下人呢,隻要他們願意,随時都可以離開主子,脫籍成爲良民。
隻是有幾個人願意脫籍呢?呵呵,石頭偷笑,反正他是不願意的。
李東陽不知道石頭想了那麽多,隻當石頭心情不好需要安慰,大手又使勁揉了幾下,把石頭攬在懷裏安慰,跟他講述男女之間那點事。
男人追女人一定要臉皮厚,算了,遇到趣兒這種還是不要臉了,死纏爛打抓住不放,天天在她眼前晃。
反正皇宮的大門朝哪石頭也知道,回頭就把石頭放到都城,天天在趣兒面前轉悠,煩死她。
“趣兒會不會不喜歡我啊?”石頭問出自己最擔心的問題。
“喜歡,趣兒經常偷偷拿出你寫的小黃詩,夜深人靜時一個人細細品讀,不喜歡你怎麽會保留你送的東西。”
李東陽的回答很肯定,如果趣兒沒有心,李東陽也不會搓合他們。
如果趣兒沒有心,奉陽也不會放任石頭在鳳儀殿打轉,那可是奉陽的地盤,趣兒是奉陽的貼身大丫鬟,從小一塊長大的好姐妹。
但凡趣兒沒有那麽喜歡石頭,奉陽都不會讓石頭出現在趣兒面前,問題是趣兒喜歡啊,偏偏死心眼,認爲自己先發了誓言,就應該遵守。
至于自己的愛情,那個不重要,皇後娘娘最重要,這點奉陽親自下場掰都沒掰過來。
石頭聽了主子的話立刻來了精神,趣兒果然是喜歡小黃詩的,不行,他還要繼續寫,一定要寫到趣兒點頭。
這世間女人石頭也見過無數,上床的也有幾個,可是真正讓石頭願意娶回家的,就趣兒一位。
李東陽的一句像是給石頭打了雞血似的,這小子身上的萎靡消失不見,眼見隊伍還要停好久,石頭拿出桌椅請李東陽坐下。
然後石頭拿出文房四寶開始磨墨揮筆。
李東陽坐在石頭對面,看着這小子興奮的樣子,也是忍不住笑了,石頭這孩子好像還沒長大,一點都不沉穩。
石頭覺得靈感像是不要錢似的往外冒,一口氣寫了十首小黃詩,拿起來讀一讀,首首精典。
“主子,我寫的如何?”石頭問道,像是一個讨賞的小動物,滿小小期待。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望乾山内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李東陽沒有接過石頭的小黃詩,而是望着白茫茫的雪原呤出了沁園春·雪,聽的衆人血脈膨脹。
沒錯,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星辰大陸迎了前所未有的難關,而他們也将注定在這次的風波中走上曆史舞台。
石頭捏着小黃詩,嘴巴憋了兩下,主子就算不想看自己的小黃詩,也不用這麽打擊他吧。
這詩一出,他的詩真不好意思送到主子面前。
李東陽吟詩之後望着遠方靜默不語,這詩是竊來的,卻也印證了他此時的心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