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着目瞪口呆的兩個人,不屑的說道:“她現在發高燒,說明身體内有炎症,我怎麽知道這個炎症是不是婦科病引起的?”
米特當時就急了,正要說話,看到一個男人帶着一個女孩子進來,拿了一堆的化驗單,婦科的,内科的,一堆,醫生看了看,說了句:“恩,那些基本上沒什麽問題,給你們開點兒吊水。”說着,在處方簽上胡亂的寫了些隻有他們能看明白的文字。
那兩人走後,米特想了想,這他媽的醫院,來個男人和女人就讓人家看婦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毛病,就一頓化驗,這不就是想多弄點兒錢麽?剛想要爆發,但轉身一看到田音音那張慘白和虛弱的身體,心裏不禁的一疼,自己受什麽委屈都無所謂,關鍵不能嚷她受半點兒委屈。
壓抑着内心的怒火,米特從兜裏掏了二百塊錢,疊了一下,塞到了醫生的手裏,說道:“麻煩你了。”
醫生一愣,但轉而由冷漠急升爲熱情,笑呵呵的說道:“什麽麻煩不麻煩的,給你女朋友開些藥,去打兩支退燒藥就好了,青黴素過敏不?”
“不過敏。”田音音答道。
醫生接着說道:“不過敏就打青黴素,這個消炎快,而且比那些什麽進口藥效果都好,價格也便宜。”說着,在處方簽上劃了一些字,米特拿起處方一劃價,兩瓶吊水加退燒的小針一共才不到二百塊錢,如果要是依着醫生去這科那科一頓化驗,錢不少花不說,關鍵是折騰一宿田音音得遭多少罪?雖然心裏咒罵着醫生的腐敗,自己也第一次做這種捷徑,但爲了她硬着頭皮也得去做。
米特租了一間單人病房,讓田音音躺在床上,靜靜的打針。吊水一滴一滴的流下,米特坐在床邊眼睛不停的盯着看,也許是藥效的關系,打上針不久,田音音就睡了過去。
米特拿起了電話,送田音音來醫院的時候,他把電話關機了,走到醫院的走廊裏,他開機,不一會兒,信息秘書提示一共三十多個未接,基本上都是蘭湄。他剛要給蘭湄回電話,蘭湄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他接起電話說道:“蘭主任。”
“米特,你在哪裏?”蘭湄急切的問道。
“醫院。”
“你怎麽了?”一聽到醫院,蘭湄的頭皮頓時發麻。
“我女朋友在雨裏等我,現在發燒感冒正在打吊水。”米特歎了口氣,讓田音音跟着自己受苦,是他覺得自己做的最龌龊的事情。
蘭湄稍微放了點兒心,稍有責備的說道:“你現在趕緊回來到影棚去拍封面,所有人都等你一個人呢,你就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米特心裏有點兒火,強壓着内心的不滿說道:“等我?我在那兒等了一個半小時,都沒有人搭理我一眼,我一個無名無輩的小人物勞不起他們大駕來等我,大牌明星人家都沒等過呢,等我幹什麽!”
蘭湄聽了心裏一怔,米特可從來沒跟自己發過牢騷,也沒見他這樣過,這小子怎麽了?什麽勞不起大駕的?她聽了一頭霧水,納悶的問道:“米特,你說什麽呢?你剛才去了影棚嗎?”
“我去了,說什麽去給程瑞拍寫真,讓我等着。我等了一個半小時都沒有人來,我就走了。”米特稍神作書吧解釋,一想起這事就心裏氣,如果不是他們,田音音也不會在雨裏等自己那麽長時間,更不會躺在病床上身上紮着針。
蘭湄沉思了幾秒,看來事情并不是象下面人說的那樣,她很耐心的問道:“米特,到底怎麽回事?你在哪個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市醫院。1202病房。”
蘭湄挂了電話,先奔着影棚去了。
走在門口,蘭湄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往大門口的出入登記處走去。
“大爺,給我看一下今天的人員出入登記薄。”不管是公司内部人員還是外訪人員,出入都需要登記。
蘭湄翻看着,每翻一頁就皺一下眉頭,翻到最後一頁,她的眉頭已經鎖的緊緊的。
來到了影棚,她微笑着走了進去,問道:“米特來了沒?”
“蘭姐,這個米特怎麽回事啊?一個小歌手還真能擺譜,真把自己當歌星啦?就程瑞都得跟咱風哥搞好關系呢,他怎麽這麽大架子?”先前跟米特發生不愉快的工神作書吧人員跟蘭湄發着牢騷,也順便拍了拍秦風的馬屁,秦風是全國小有名氣的形象設計師,也是一個專職的攝影師,來到由美公司時間已經不短,幾乎這些明星的專輯寫真全都由他來完成。
“哦?他剛才不是來過了嗎?怎麽又走了?”蘭湄刻意的提醒道。
那人一聽蘭湄的話,稍微愣了一下,轉而又解釋道:“他是來了,但是來了又走了,說什麽等風哥來了再給他打電話。”
蘭湄沒有過多的理睬他,表情瞬間嚴肅的問道:“秦風呢?”
“他剛才來了,看米特沒來,有事先走了。”那人回答,所有人看到蘭湄嚴肅的表情心裏都不禁捏一把冷汗,這個女人平時從來都不發脾氣,一旦要是惹到她了,連老總都得讓她幾分,他們自然不知道蘭湄的來頭,平時也是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
“他來了?他魂兒來了吧?”蘭湄冷笑道,“我剛才翻了樓下的登記,根本就沒有他的名字,你們憑什麽說是米特的原因?剛才誰打電話告訴我說米特沒來的?”蘭湄厲聲喝道,一個私人的公司竟然也這樣欺負新人,這些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給秦風打電話,告訴他,如果十分鍾馬上給我趕回來,如果不回來,不但他,連你們一起以後都不用來了。”蘭湄扔下這麽一句話就趕去了醫院,留下一群呆若木雞的人,反應過來以後,趕緊拿起了電話,哆哆嗦嗦的說道:“風,風哥,趕緊回來吧,蘭湄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