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的其他人全部聚集了過來,玩客們看到這種架勢自然灰溜溜的倉皇逃走,米特、馮勝、穆楠站在前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着沖過來的人。
米特的心裏有股子怨氣,第一天上班就要打架,自己良好的形象就這麽毀掉了,他看了看周圍,不知何時,酒吧裏的服務員手裏也都拎起了武器,菜刀,棍子應有盡有。
白路站在後面,優哉的抽着煙,這麽一個裝修華麗的地方,即将變成廢墟,他稍微有那麽點兒不舍,畢竟這都是錢買來的,但老大的命令他必須執行。
白路的手下拎着砍刀蜂擁而上,酒吧裏頓時亂成一團,黑社會火并的鏡頭在此重演,米特可從來沒見過這種架勢,刀刀緻命的砍下來,他手裏沒有武器,隻好從對方手裏硬搶,躲避這些地痞混混的糾纏對于米特來說根本毫不費力。
穆楠、馮勝和其他人都在奮力的激戰着,馮勝的身上已經受了傷,血順着他的手臂流下來,畢竟寡不敵衆,酒吧裏的打手和服務員并不是很多,這樣下去必然要讓人給掀了。
米特第一次用刀,這玩意用起來還真不大習慣,他迅速的竄到了後方,閃動的速度讓那些打手無法親近他,白路正在低頭燃起第二支煙,一把刀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不禁一愣,大吼了一聲:“住手!”
所有人愣在了原處,自己老大被人架了刀,自然全都住手,穆楠見狀,迅速的竄了過來,接過了米特手裏的刀,大聲的罵道:“媽的,讓你丫的裝大尾巴狼,給老子跪下!”穆楠的眼睛裏布滿了紅色的血絲,白路的脖子被壓出了紅色的血印,撲通一聲跪下了,看着穆楠哆哆嗦嗦的說道:“楠,楠哥,我錯了,我錯了……”
穆楠的身上不斷的有血流出來,幾處不淺的的刀傷皮肉都已經掀開,他不由得面目猙獰了幾下,雖然身在黑道,打殺無數,但自從跟了陽哥開了這家慢搖吧,基本上沒人敢來搗亂,場子裏自然不會留太多的兄弟,沒想到前兩年出來一個什麽左刀,歲數不大很是嚣張,兩年内收了不少地盤,現在居然連陽哥的地方也敢來踩一腳,真是耗子給貓當三陪,要錢不要命了。
他越想越來氣,舉手就要往下砍,不整死他不解恨,手剛要落下,被米特一把抓住,穆楠愣了,一臉兇相問道:“你幹什麽?滾一邊去!”正要繼續,誰知他的手根本不能動,米特直直的看着他,說道:“楠哥,爲了這樣一個人給你自己惹上官司,你犯得着麽?”
“老子今天不宰了他根本消不了氣兒,你給我讓開!”穆楠幾近咆哮。
米特仍死死的抓着他的手,火的說道:“宰了他容易,你下半輩子要麽蹲監獄,要麽跑路,要麽花一大筆錢買個命,做一輩子賊你高興?”
穆楠愣了,他沒想到米特竟然這麽冷靜,剛才是米特拿刀架在了這個畜生的脖子上,現在卻異常的冷靜來勸服自己,他稍微有些猶豫,聽得門口傳來一個聲音:“阿楠,把刀放下。”
“陽哥 。”穆楠放下了刀,很恭敬的問好。
進來的人正是這家慢搖吧的老闆,也是黑道上享有聲譽的大哥趙東陽。他和藹的笑了一下,坐在了不遠處的一個沙發上,說道:“阿楠,放了他。”
“放了他?陽哥……”
“别多說了,放了他。”沒等穆楠說完,趙東陽又說了一遍。
随後,趙東陽看着白路和他的手下,半調侃的說道:“回去告訴左刀,我不過是在這個地方做點兒小生意,讓他不用這麽興師動衆的來給我捧場,小本買賣,禁不起他這麽摔摔打打的,陽哥一家老小還指着這個吃飯呢。”
“是,是,謝謝陽哥,謝謝。”白路吓得尿了褲子,在地上不斷的磕頭。
“走吧。”趙東陽一揮手,白路帶着手下迅速的離開。
“等等。”一個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白路聽見,站在原地沒敢動,腿還隻哆嗦,回頭看向陽哥,誰知,這聲音不是從趙東陽的嘴裏傳出來的。
米特走到白路面前,說道:“先生,請你先把這裏砸壞的東西和你們今晚在此的消費結清再走。”他的手裏舉着一個托盤,上面有各種單據。
白路迅速的從兜裏掏出一打人民币放在了托盤上,顫顫微微的問:“可以走了麽?”
米特會心一笑,白路見狀帶着手下倉皇的跑了。
趙東陽和穆楠不禁一笑,這個小子……
“你叫什麽名字?”趙東陽走到米特跟前,這個小子長的眉清目秀的,自己怎麽從來沒見過。
穆楠搶先說道:“叫米特,今天第一天來上班,身手不錯,剛才多虧了他反應快。”雖然這個事件不怎麽露臉兒,但穆楠開始欣賞起這個小子。
“陽哥好。”米特道。
趙東陽上下打量着米特,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多點兒,剛才居然能冷靜的攔住了穆楠,除了自己,沒有人敢阻攔穆楠做事,他卻有這個本事,他好奇的問:“米特,身手不錯,你以前都做過什麽?”
“我是x大的一名學生。”米特答道,眼前的這個陽哥不過四十多歲,雖然是玩黑的,卻一臉的慈眉善目,看來這年頭,不是長一張兇神惡煞的臉就能唬人的了。
“學生?哪個系的?”趙東陽感到新奇,一個大學生居然有這樣的身手,而且,怎麽會來這種地方打工呢?
“藝術系,讀大一。”米特實事求是的回答。
“呵呵,不錯。你今天算是立功了,剛才要回來的錢算是獎賞給你了。”趙東陽微微一笑。
“我不要這個錢。”米特很肯定的說。
趙東陽一愣,轉而笑道:“那你想要什麽?”
米特挂着招牌微笑道:“我想在這裏做歌手。”當服務員每個月七百塊,不吃不喝也掙不夠自己的學費,如果趙東陽能夠答應自己在這裏唱歌,他的生活就有了着落。
“你也知道我們這裏對歌手的挑選很苛刻,你先唱一首,如果你唱的好,我就答應你這個要求。”趙東陽轉身找了個座位,其他人都站在他後面,樂隊的主唱悠悠遞給他麥,後面樂隊已經準備就緒,米特絲毫沒有遲疑,說道:“剛才聽了一首歌,是悠悠哥唱的,覺得很好,就唱那個吧。”
樂隊開始伴奏,是汪峰的那首《恒星》,米特之前并沒有聽過,隻是剛才悠悠唱的時候,他邊幹活邊聽到的。
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以後我們能不再哭泣
不知道流多少眼淚以後我們能笑對孤獨
我的心在沉淪破碎以後不記得跳動
像一顆布滿苔藓的恒星
在每個寂靜無聲不眠的夜晚獨自閃耀
不知道失去了多少以後我們能不再痛苦
不知道償多少冷暖以後我們能看破生命
我的心在沉默等待以後不記的跳動
像一顆布滿淚水的恒星
在每個無人喝彩不眠的夜晚獨自閃耀……
在場的人屏住呼吸聽着米特的歌,沒有人說話,汪峰那種略帶頹廢的人文主義在米特的嘴裏演繹出來,是一種憂傷而又不失自我的真情流露,他清澈的嗓音完全改變了這首歌的原本的韻味,也許是隻聽過一遍對歌曲的旋律不是很熟,也許是米特更加自我,一些曲調被他變奏的演唱出來,讓人心裏更加的豁然……
趙東陽聽罷,燃起一支雪茄緩緩的說:“明晚開始在這兒唱歌,每晚出場費兩百……”
-------------------------------------------------------------------
ps:讀者大大們,表再折磨我鳥,快把你們的票票收藏拿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