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站起來伸出手企圖來摸那盤中的套,牛高馬大的保镖先是告了個罪,然後伸手擋住了,在衆目睽睽之下,那些人自視身份高貴,也不與保镖計較,隻是把手縮了回去。
“大家都看過這個寶物了吧!”劉德化看**已在人群中轉了一圈,高聲問道,其實就這樣走馬觀花,能看出什麽來,但這些豪門富商們,誰都不願意丢臉說自己沒看清楚。
見沒人說看不清楚,劉德化宣布此寶物的起拍價很便宜,一百兩銀子起拍。人群中立馬有十幾個人舉牌,劉德化說一物不能多配,請舉牌的出價,價高者得。劉德化安排的暗托剛要舉牌說一百五十兩的價格時,人群中卻有一個張姓富商舉牌高叫一千兩,立馬旁邊有陳姓紳士舉牌一千五百兩,但人群後面有一枯瘦的老者舉牌說兩千兩。
第一件物品競拍就在熱烈的氣氛中将價格推高到九千五百兩銀的驚人價格,最後被張姓富商以一萬兩銀子的價格拿走,樂得劉德化、張振華心裏一陣狂喜:******,安排的暗托根本是多餘的!按白銀價格換算,這個山寨套套,至少漲了一百萬倍!不過很快兩人都懊悔起來:怎麽穿越前不多帶幾個呢?
張姓富商交付了一萬兩銀子,樂滋滋地取走了**,拿在手上,旁若無人地把玩起來,其餘參與競拍的幾個商賈看着嫉羨交加。在最初的忐忑不安之後,劉德化決定抓住這個機會趁熱打鐵,将拍賣會推向**。
跟**的拍賣一樣,人群中的暗托根本無需發揮作用,發光跳跳球以一萬七千兩銀子成交,發光棒以兩萬四千兩銀子成交,手電筒則賣出了五萬九千兩銀子的天價,此次拍賣四件物品共得十一萬兩銀子,除了交付蓬萊客棧陳老闆一萬一千兩銀子的傭金和其他房租、會場布置等費用一千兩銀子,共收益九萬八千兩白銀。
待白銀全部交付後,劉德化、張振華立刻要邬望歸、馮浩然分頭出面,和聶家聯系,将其船隊全部買下來,并在碼頭招聘熟練水手。
由于有了銀子,購買海船的事情進行得異常順利,經過劉德化親自與聶家讨價還價,最後聶家很爽快地以四萬八千兩白銀把十艘大海船包括其中兩艘西洋大帆船一起賣出,并且附送二十艘作爲腳船的小舢闆。
招聘水手的工作由張振華主持,經過一番調查後,張振華宣布按每月三兩銀子的月薪招聘熟練水手,而經驗稍次的水手則每月二兩銀子的月薪,無經驗的人隻要身體健康願意上船水手學徒,則月薪一兩銀子,此時的豪門大家待遇較好的家丁不過月薪二兩銀子,普通傭人能吃飽飯就有不少人搶着去幹了。張振華宣布的月薪待遇可謂優厚,此時在登州由于南方洋面被鄭芝龍掌握,海貿生意越來越難做,很多船東都不願出海,大批的水手流落登州街頭無所事事,故此招聘工作也進展順利,不過半天時間,便招聘到九百多名水手,四百多名水手學徒。
“此兩艘西洋船是聶家家主買自于南洋的弗朗機人,有兩千料大,系用全柚木打制,不但堅固而且船速比福船要快,隻是操作不易……”一個名叫程大可的老水手正爲把具體工作交給其他人而跑來觀看船隻的劉德化、張振華解說。
“哦!那其他船隻情況如何?能不能出海遠洋航行?”劉德化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船隊的家底。
那老水手鄒起眉頭,想連這個都沒搞清楚,怎麽你就都買下來了,但轉念一想他以後就是自己的新東家了,還是有盡心盡力的才好,于是接着說:“一千五百料的福船有兩艘,一千料的廣船三艘,五百料的開浪鳥船三艘,全部是适合出海遠洋航行的船隻。”
“全部的十艘船隻加起來,連同水手最多能裝載四五千人嗎?”張振華問了一個最關心的問題。
“這個沒試過能裝載多少人,不考慮糧食淡水的裝載,隻是單單放四五千人上去是沒問題的!”
“要是再擠一擠呢?能擠上多少人?”劉德化補充問道。
“這不好說,硬是要擠的話,隻要能站人的地方都擠上人,估計六七千人應該擠得下的,但如要遠洋航行,要帶上足夠糧食給養,就無法帶上那麽多人了,最多能帶個兩千人在海上航行個把月就不錯了!”
“很好!這就夠了!”張振華高興地一拍手掌,心念一轉,便轉而問程大可:“程叔,你的家人都在哪裏?要不要安頓一下他們才出海啊?”
誰知程大可眼眶一紅:“謝東家關心,小人一家就小人一人了!”
其實這程大可,不過四十多歲,但由于長年在海上奔波勞累,而且家庭連遭不幸,頭發都全白了,旁人都以爲他有六十多歲了。
張振華上前平拍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問你!以後你找個婆娘就有家了!”
“東家,這不妨事,是我……”
兩個士兵匆匆走來,似乎有事要禀報,打斷了他們的對話,程大可知趣地躲到一邊抹眼淚去。
在兩個士兵口中,劉德化、張振華得知登州有幾個船東知道聶家賣船的事,也想将船賣給他們,而招聘水手過程中,有幾個身份特殊的人來應聘,而具體經辦的士兵拿不定主意,便來問張振華怎麽辦。
“哈哈哈!好啊!我們的船隊越來越大了,船隻越來越多了!”聽說有人找上門來要賣船,劉德化才不理招聘中的鳥毛小事,立即拉上程大可看船砍價去了。
到了招聘現場,張振華看到應聘成功的水手已在邬望歸、馮浩然的率領下上船爲出海而展開緊張的準備工作了。招聘攤位面前隻有四個人還站在那裏,一個二十歲左右身材高大強健的青年,另外三個金發碧眼,顯然是西洋人的摸樣,張振華還沒走近,就聞到一陣熏人的酒氣。
“怎麽回事?”張振華問具體經辦的士兵。
那經辦的士兵見張振華來了,急忙走過來,說那青年是聶家的家主的小兒子,名叫聶滄浪,不知怎麽跑來應聘了,他不敢擅自主張聘用他。
“我跟他談談吧!”張振華說罷向聶滄浪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你就是聶滄浪?”
“是的!”那青年淡淡地應道。
“你知道我們船隊就是買自你們家的嗎?把船賣了以後,你家多了不少銀兩财富,在家享受不好嗎?你爲什麽要來應聘?”
“知道啊!那些銀子都是我哥聶滄洋的,跟我沒有半點關系,我如果不努力,别說享受,就是連飯都沒得吃!”
在聶滄浪口中,張振華了解到,聶滄洋是嫡親長子,現在他父親聶七海重病昏迷不醒,由長子暫代掌門人,所有的财富當然是他一手掌控,而他聶滄浪隻是聶七海一個小妾所生,其母親早兩年前已病故,他現在家族中毫無地位,雖然在聶七海健康清醒時頗受看重,但現在面臨着被聶滄洋掃地出門的危險。
“好!你有志氣,你讀過書嗎?你說說你還有什麽本事?”
“我讀過六年書塾,十二歲就跟父親出海,到現在已經有十一年出海經驗,我管過一艘開浪鳥船,我殺過人……”
“殺過人?殺過什麽人?”張振華語氣淡定地問道。穿越之前張振華算是個循規蹈矩的好公民,連雞都沒殺過,穿越以來,爲了活命,他自己本人也曾親手殺過幾個清兵,對于别人殺過人這樣的事情似乎已經不再大驚小怪,亂世之中不是你殺别人就是别人殺你。
“海盜,我親手殺過十九個海盜,帶人奪過一艘兩百料的海盜船。”
“哦!你管過鳥船多大?有多少水手?你管這鳥船多長時間?”
“就是碼頭上的那艘鳥船,五百料,最多水手時,一百六十八人,三年前就開始負責管那艘鳥船,但去年我父親病了以後,就沒下過海了,算是管過兩年吧!”
“你原來的每月薪水是多少?”
“這船是自己家的,我父親沒說給我什麽薪水,隻要需用錢才找賬房度支一些!”
“那你就管那艘船,按照開浪鳥船的船長的月薪,每月支付給十兩銀子,年底再按你的表現支付最多三個月的年終獎。這樣的薪水你是否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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