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宗家劍子秦問天,可号令宗家,其權勢,可淩駕于家主之上!”宗義之言,使得宗家之人無不内心震撼。
宗義,竟在此刻,交權于秦問天,而且,言,秦問天劍子權勢,可淩駕于他這家主之上。
這是要将宗家的生死存亡,全部交付于秦問天手中麽?
看着那青年,許多人依舊緩不過神來,雖然他們被秦問天的天賦以及實力所震撼,但卻沒有想過,家主會将宗家最高權勢,交給對方。
秦問天也略微詫異,目光轉過,看向了宗義,看來,宗義是想乘此時機,将他推上去,此刻他拔妖劍,震懾群雄,無疑是将自己推到宗家前方的好機會,當然,宗義同樣是想告知他,宗家,願意絕對效忠他這蒼王傳承者。
這樣在未來,他若真能崛起,帶領蒼王一脈複興,他宗家一脈,也能居于在他心中有個位置。
既選擇了這條路,以宗義的果斷行事風格,便幹脆做得最完美,而不會讓他心有芥蒂。
“問天,以後宗家,便交給你了。”隻見宗義對着秦問天微微欠身,這一幕,使得諸人神色更是大驚。
秦問天輕輕點頭,此刻不是謙遜之色,宗義既如此做了,那麽,他也該當仁不讓。
“此戰,天劍宗與李家元氣大傷,想要再複興,恐怕難了,不過對于王家而言,根本未曾傷筋動骨,這些人必會從兵州城調集強者前來,宗叔,這拜劍城,依舊是不能留的。”秦問天緩緩開口,想要撼動霸主級勢力,現在他的力量還太弱,遠遠不夠。
“恩,今夜,便将劍脈采盡,随即撤離拜劍城。”宗義微微點頭,看着秦問天道:“問天,這妖劍,能否收服之?”
“難,此劍飲我之血,雖有共鳴,卻依舊悲鳴,難以馴服。”秦問天緩緩開口,低頭,目光落在巨大妖劍之上,他之雙手之上,湧現恐怖巨力,往上拔出。
大地轟鳴,懸崖顫栗,劍意呼嘯于天地之間,天穹之上,星光之下,異象依舊。
劍吟之聲,給人悲戚之感。
“劍若妖,如有靈,爲何不願嘯于九天。”秦問天俯首,對着妖劍開口說道,他之聲音滾滾,好似随悲鳴劍嘯之音融爲一體,響徹于天地之間。
懸崖之上,拜劍城諸人,都能聽得清楚。
此刻他們已經知曉,宗家劍子,竟是天命榜第一,那傳奇青年人物,秦問天。
此子,竟想要馴服妖劍。
萬古不動的妖劍,因他而起,這天命榜第一之人,到底是怎樣的人物。
許多人,想要去懸崖之下親見秦問天,然而此刻劍意彌漫于天地,無人敢再下懸崖。
秦問天話音落下,妖劍悲鳴越發強烈,天穹之上,異象越發炫目,悲鳴之音,好似萬千利劍在呼嘯。
這千萬劍嘯之聲彙聚在一起,仿佛化作一滄桑古音。
“恨天太低。”
低沉滄桑的古樸之音響徹于天地之間,使得諸人無不心驚膽顫。
妖劍,竟吐人言,恨天太低,不肯嘯。
“妖劍,萬古不鳴;一鳴,恨天低!”
秦問天内心同樣震撼,喃喃低語,他之聲音,依舊與劍之悲嘯相融,響徹虛空。
此劍,何等之妖。
萬古不動,非不能,隻是,不肯、不甘、不願。
此劍,恨天太低。
這是何等氣魄,何等古劍。
即便是兵州城王家之人,也被妖劍之言,吓得心驚膽顫。
他們來到拜劍城,除開采劍脈之外,便還有一重要目的,便是想要馴服妖劍,爲他兵州城王家所用。
然而,妖劍之言出,王家之人,再無那樣的心思,一點不存。
妖劍恨天太低,更遑論,他王家之天。
王家,雖在兵州城乃是霸主之一,但放眼大陸,又豈敢與天相争。
難怪,千萬年來,無人能讓妖劍臣服,此等妖劍,天都嫌棄,又豈是人能馴服。
“悲鳴,隻因,恨天低。”秦問天喃喃低語:“你既願因我而鳴,可願随我而起,我必不會辱沒于你。”
妖劍悲鳴依舊,瘋狂顫抖,卻不動分毫。
秦問天,再無法将妖劍拔出分毫。
此劍,不肯動。
宗家之人看着眼前一幕,心中緊張,發現劍不肯動,略顯失落。
宗義開口勸道:“此劍太妖,恨天太低,不肯随你出鞘,也屬正常。”
秦問天微微點頭,但依舊感覺略有怅然,此劍不肯出,确實可惜。
“妖劍萬古不動,你能拔劍起七尺,已是萬古第一人了。”宗義繼續開口,使得宗家之人神色微凝,的确,秦問天,已經做到了千萬年來無人能夠做到的事情,他是第一個,以人之力,引妖劍悲鳴,妖劍飲血卻不殺他之人,他也是第一個,拔出妖劍之人。
他還如此年輕,他是天命榜第一之人。
他之未來,有着輝煌前程。
秦問天站在那麽,體内血脈翻滾不休,似在瘋狂咆哮,想要沖出體外。
手握妖劍,隻見劍威漸漸沉寂,光芒漸漸暗淡,終于,妖劍光輝,消失不見,異象,也消失無影。
妖劍,不再悲鳴,再度陷入了無邊的沉默之中。
這種沉默,好似透着無盡的悲涼之意,萬古的悲寂,又有誰能解?
恨天太低,又有誰能讓妖劍嘯于九天?
懸崖之上,諸人見妖劍不再鳴,王李二家以及天劍宗之人,終于松了口氣,還好,秦問天未能夠将妖劍拔起,否則以此劍之威,對他們而言,将是災難。
此劍若妖,有靈,敢恨天低,如若它之力量,能爲秦問天所用,那将震爍大夏皇朝。
不過,以此妖劍之心性,必不可能被人所馴服。
雖妖劍隻發一言,然而那一言,足以震驚大夏。
恨天、太低!
“開采劍脈了。”秦問天未去執着,以他如今的實力,即便真的拔出此劍,這妖劍怕也難以駕馭得了。
“恩。”宗義微微點頭,随即開口道:“開采劍脈,同時,去将那些人身上的神紋戒指取下來。”
宗家之人點頭,随即紛紛閃爍離去,剛才一戰,強者隕落太多,那些人身上的神紋戒指,必都有着可怕财富,怎能讓其留在懸崖之底。
秦問天的身體從妖劍之上漫步而下,來到宗義身旁。
如今,王李二家和天劍宗損傷慘痛,必不敢再來,可以安心開采劍脈了。
“問天,以後,你打算怎麽走?”宗義開口問道,秦問天得罪了不少大勢力,這點他是知曉的,如今,他将宗家交付于秦問天手中,但依舊不足以對抗那些霸主級勢力,不知道秦問天在未來有何打算。
“先将‘隐’脈收爲麾下,随即召集一起,若是有可能的話,我想成立一個全新的勢力,希望宗叔能夠幫我。”秦問天開口說道,蒼王隐之一脈,各脈勢力都不弱,但卻無法抗衡霸主級勢力。
分,則散。
若等他将諸隐脈勢力全部召集起來,再集體錘煉他們,發展一些年,中堅力量,必不會比霸主級勢力弱,恐怕差的便是底蘊,頂級層面的底蘊。
這就需要他自身,以及一批天賦卓絕的人物能夠崛起了,強大到可以抗衡那些大勢力頂級力量的程度。
秦問天自然明白,這,需要時間。
“當然。”宗義微微點頭:“若是在我手中,能目睹蒼王一脈重新崛起于大夏,何嘗不是幸事,另外,家族中有一些老人出去了,若是還活着的話,想必實力隻會更強,我會去召集歸來。”
宗家,是蒼王隐脈,自蒼王時代便存在了,發展了幾千年,當然會出現一些天賦卓絕的人物,他們年齡漸大,去闖蕩大陸,追求更高的境界。
“若如此,當然最好。”秦問天笑着點頭,事實上,蒼王隐之一脈如今勢力有多強了,他根本不清楚,有可能有的勢力已經在歲月中消逝滅亡,像白鹿書院以及宗家,應該算是發展比較好的。
當然,也有可能有些勢力會出現一些恐怖級人物,這就需要等他去探索了。
“秦問天!”
便在此刻,懸崖之上,一道聲音滾滾而來,降臨在懸崖之下,落入秦問天之耳中。
秦問天目光一閃,擡頭望向虛空,冷漠開口:“王家之人,還不肯罷休麽?”
“你借妖劍之力,乃是你之氣運,然而今日你與宗家行事,可要記得後果。”虛空中的聲音帶着威脅的氣息:“另外,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想必你在拜劍城中,此事你還不知道吧。”
秦問天眉頭微皺,聽此人口氣,似乎并非好事。
“秦問天,天命榜之上,你與莫傾城牽手而立,告知世人你們的關系,我在兵州城都聽說了,真是一對神仙眷侶,令人羨慕,大夏之人,都爲你們祝福呢。”那王家強者看似誇贊,語氣卻極帶着陰冷之意。
隻聽他繼續開口:“可惜,天不遂人願,有情人不一定能成眷屬,望州城,聖地丹王殿,已昭告大夏九州,要爲莫傾城招攬夫婿,招婿入丹王殿,秦問天,你以爲丹王殿培養莫傾城,會将她放出丹王殿麽?若你和莫傾城結爲眷侶,丹王殿豈非是白白爲你培養了她!”
這聲音落下,秦問天臉色瞬間變得冰冷了起來,目光中有可怕寒光。
“洛河,她答應過傾城,不過問她之事。”秦問天聲音極寒。
“可笑,如今莫傾城表現如此出衆,她師尊洛河,放莫傾城和你離開不成?若如此,她何需帶她回去,莫傾城未來之夫婿,也必須加入丹王殿,但那地方,可不是你能去的。”對方冷冷開口:“而且,我聽聞此事過後,莫傾城瘋狂大鬧丹王殿,甚至想要私自出逃,已觸怒洛河,将她禁足,這将是她給莫傾城的最後機會,莫傾城如若敢拒絕,後果,便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秦問天深吸口氣,身上有着可怕寒意,早知洛河不會如此輕易成全他和莫傾城,然而這才短短一年,洛河便違背承諾,做出此等之事。
“秦問天,望州城,你還敢去嗎!”那聲音滾滾,随即中年遠去,隻留下一道冷音在懸崖中回蕩!
望州城,丹王殿,秦問天,敢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