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很絕對，沒有絲毫遲疑。

陳初又低頭看了一眼火獸，心中想法有些古怪，極具陳初那種扭曲思維的趨勢：“你到底是什麽？”

問題來得非常突然，迦凡的回答也是夠直接：“我就是這裏誕生的生命。”

“這地方的智慧是人爲創造的還是自然而生的？”對于生命的定義是在生理上還是意識上的，自然存在區别，而陳初的接受範圍是相當大的。也不覺得這有啥，現在唯一想弄清楚的是另外一件事…

這個問題迦凡卻沒有如同先前那般毫不猶豫的回答。

他沉默了。

對于他突兀的出現，陳初想法頗多。這事情出奇的巧，而且，他如果是寄宿在師叔的意識中…這符合陳初見到的那個迦凡獨特情況，可是，他的情況和那個又完全不同，這明顯不是個不知所謂的怪胎：“我見過一個和你一樣的人，他也叫迦凡。”

“…”這個迦凡皺了皺眉頭。

“他和你非常相似，一定要說區别，那就是他可占據别人的精神空間。你進入師叔的意識中…如果，這是你擁有的主動權，師叔…”

他反應很快，馬上就想到了陳初此話的意思：“他是他，我是我，我沒有對他動任何手腳。”

陳初盯着他看，眉毛漸漸揚到後腦勺：“師叔…”

“他不一樣，如果，你知道他的秘密，就不會驚訝他意識爲什麽能提供給我生存的空間。”話到此處，迦凡又說了一些事：“你說還遇到另一個叫迦凡，和我一樣的…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從我有意識恢複自我狀态，是受到賀超的影響。他告訴過我，剛開始遇到我時…我正在“想辦法”殺死一個人。”

話是很模糊的，看來，他完全不清楚自己一開始的情況。

陳初是見識過的，從他話中也得出個十有八九的結論。看來~這東西果然不是一個白臉就能概括的類型，情況不是一般的特殊：“你說師叔不是一般人，什麽意思？”

“這個…”

“在意識中的記憶，就好像是一個漂流瓶。而你現在所處的地方，是被我所控制的空間。”陳初表情陰森的說道。

很顯然，陳初惡向膽邊生了。這是一塊送到嘴邊的肥肉，他有本事這樣出現在陳初面前，那就得做好被榨幹油後，剩下油渣還得留着下面吃的準備。

沒什麽是現在陳初做不出來的，就如同所說，這漂流瓶就在他控制的水流中移動，最直接的方法其實是自己打開漂流瓶。雖說，這種吞噬其他意識，獲取意識記憶的惡事陳初沒做過，可理論是能行的。真要是陳初有絕對把握，難不保他在這個迦凡出現後，馬上就動手了。

看迦凡表情就知道，陳初的話并不是瞎說。倒是沒有害怕的表情，也難說他是不是有什麽辦法直接離開。

他的思考僅僅是在于這件事到底該不該說，說了師叔會不暴走？然而，恍惚間想來…進來時師叔說過，把所有事情都告訴陳初，這樣他才會幫忙。

提出要求之後，給對方思考時間這點節操陳初還是有的。

而在這期間，火獸變得異常的安靜…它好像在兩人的交談中聽出來了點什麽。那雙眼睛晃來晃去的，反正沒在琢磨什麽好事就對了。

5分鍾之後，迦凡突然開口：“賀超帶着上一世的記憶。”

“…”這是下巴突然砸在腳面上的感覺。

“他的意識超乎尋常的強大，某種意義他有兩個意識，在他生命中慢慢形成融合…”

“…”這換了誰都無話可說，根本轉不過彎來。

而迦凡在說出關于師叔的秘密後，好像也沒什麽好隐瞞的：“他還有些特殊的能力，是随着掌握上一世的記憶所獲得，所以，在我還無自我這個概念時，他就能控制我一些本能的行爲。”

好歹是回過魂，陳初詫異道：“前世的記憶，這不就代表真有輪回！”

迦凡顯然不能幫陳初解釋這個問題，他默不出聲。

簡直要爆炸，陳初感歎道：“這世界的密集程度，難以想象啊…”在陳初的觀念中，如果，真有輪回那很多現有觀念就給摧毀了。最基礎一點，輪回存在那就代表命運的這種極其玄乎的說法，也是存在的。淩駕生命之上，還有一個特殊的體系…

想到這就是一陣搖頭，事情再一次讓世界觀重修。但是，現在去談論這沒邊的事，顯然是得不出任何結果的。現在應該想想，迦凡把這樣的秘密都老實交代，那他真正想對自己說的，顯然是在後面的交談中：“你對臨界是從自我恢複開始，就伴随而來的記憶，還是随師叔進來之後恢複的記憶。”

“進入這裏開始，所以，我花了一些時間來把一切整理清楚，才決定見你。”

“見我…我有什麽不一樣？師叔幫不了你？”

“他不一樣，你也不一樣。”

“什麽不同？”陳初試狐疑的問。

“…”他陷入了沉默。

莫名滴，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感覺極其的無奈，不過，陳初早就破罐子破摔了，非常不在乎：“你要做什麽之前，總得讓我明白些什麽。”

“你來這裏是不是爲了找另一隻天鼎之眼？”

這…是一個誤會，但是，這樣的誤會卻讓陳初有些抽搐。

……

20分鍾之後，陳初離開封印火獸的地方。

陳初走時火獸非常淡定，它好像是突然該變了主意，不打算離開現在待的地方。這其中又是怎麽個玄機，是陳初暗中動的一些手腳。

入眼，是師叔。

師叔環抱雙手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模樣。換個人一定會問陳初和迦凡都交談了什麽，而師叔一句話沒問，隻是說：“迦凡跟着你了？”

陳初點了點頭，目光中全是古怪。他就這麽不出聲的打量着師叔，心裏面陰陰陽陽的想法全有“前世記憶…”這要是個事實，以陳初的性格絕對會好奇自己前世是誰。

洞察到陳初目光中帶着的古怪，師叔皺眉道：“他把關于我的事告訴你了？”

“嗯。”陳初點了點頭。

師叔沉默了。

壓下心中想法，陳初又一次開口：“師叔，我們得離開這裏了。”

“去什麽地方？”

“他帶我們去一個能解開秘密的地方。”

“他的記憶完全恢複了？”

“談不上是記憶恢複，隻是一些應該他熟知的東西，故地重遊般的回想起來了。”陳初模糊的回答是的确不知道怎麽解釋這問題。現在，陳初覺得迦凡…這可以比作是一種由臨界而生智慧的統稱，但是，他和在臨界中，被玩家稱之爲nPc的存在完全不同。首先，不單單一個，而誕生基礎好像是這個空間主動分離出來。就好像熟透的果子落地。

難以言明，不過，這極有可能就是這個地方最大的秘密。

現在迦凡就要帶陳初去，可能是他誕生的地方。

離開此處，得跑出去。

俨然，眼前海龍龜的變化給暫時丢一旁。有關于四元素的問題，現在隻有暫時往後推一推。

其實，陳初也不是完全就這麽丢着了，他動了一些手腳。這舉動出于對迦凡的不信任，還有…陳初陰晦的态度。

在陳初等人離開時，破壞了封印的那幾位，在不多時也找到這座在深海中的城。

z的确是知道一些什麽事，但是，這一切絕不是他親身經曆，猶如，遊散的記憶從他人而來，自己正在慢慢的拼湊。

野火跟着他，事實上比跟着陳初、師叔更有可能找到八萬，因爲，z已經告訴野火，他有一位朋友也消失了，在突然消失之前，z從對方口中得知的一些秘密，讓他很肯定這和臨界有些關系。

現在一步步走進，越發的接近那個秘密。

而迦凡告訴陳初八萬的消失和這裏沒關系，是不是絕對答案，可否斷定另說。若是不能斷定，這是安心騙陳初，還是怎麽回事…那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