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直接掀翻蓋子，看樣子挺費勁的，應該很重。

這時候裏面躺着的人暴露出來。

師叔沒去碰，觀察了一下很肯定的說道：“死了。”他判斷死亡的方式，沒氣就是死了，這也是一種幾乎嘗試的判斷。

陳初湊過去，可謂眉頭大皺。目光很快又回到會長身上，這時候，會長已經走在了前面。他來到一個似乎操作台的地方停下。

以陳初的視野作爲角度來看，就見會長身前什麽東西升起，然後，會長拿出了什麽東西放上去。很利索，對于這裏非常熟悉。

緊跟着，這廳内數不清的白棺材表面，都亮起了一盞紅燈。

接下來，會長走到某一個前站定了。他按下紅色的按鈕，蓋子向上緩緩翻起。他目不轉睛的看着裏面的那個人。

陳初走過去，先看看裏面躺着的這位，大概30歲左右，甚至更年輕！相貌很普通，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又看向會長，他的表情真就和一具屍體沒有任何區别，唯獨就是那雙眼睛證明他不是死人。這時候，他的目光居然帶着憂傷“好基友？”陳初這麽瞎想着就問道：“這是誰？”

“我。”

“誰？！”陳初隻覺得耳朵給刺了一下，好像沒聽清。

“我。”會長淡定的回答。

陳初隻覺得口幹舌燥，相當刺激的感覺：“這怎麽回事？”

會長的拳頭漸漸緊握：“這裏是32年前修建的，我的惡魔就在修建好的那一天開始。”

陳初沉默不語。

“我們在進行一項實驗。”

“和現在的《臨界》有關？”陳初這時候開口說一句，方便自己更加清楚整件事情。

結果，别人會長完全記憶那種自言自語的回憶狀态，沒給陳初任何答複：“這個實驗的主要目的是空間誕生，需要多大的能量，是否具備自動進化的能力，從而判斷能量的定式以及我們所在空間誕生的過程，這和現今大多數所理解的空間誕生是完全不同的。”

“你們了解這些做什麽？”

“這是斷定，是否存在其它位面的最好證明。以及，我們所生存的空間可延伸的依據。當然！還有人類在空間中的極限。”

“好像是成功了吧？最後怎麽又變成這樣？”

“事實證明，我們所能控制的範圍極其有限，有些東西從它誕生開啓已經完全不在掌握中。”會長突然回頭看向陳初，一字一句的說道：“遺憾的是，在這個計劃失敗之後，我才明白他們選擇了放棄。”

“他們是指…”

“這項的計劃開啓者。”話到此處，他環繞四周：“這是意識融入那個空間的裝置，而我們，很多人被遺棄在那個地方了，不！應該說被埋葬。”

“…”陳初能想象到是什麽樣的情況，就是對于最後的結果非常模糊。

“我是從那裏逃出來的人，我不清楚是不是唯一一個。不過，逃出來之後，我成了這樣的意識形态。”說着，風衣翻了翻。露出胸口的部分。

陳初非常詫異。

透明的，裏面什麽都沒有。

“這樣的方式證明自己還活着，真是太赤裸了。”會長感歎着，那語氣也沒那麽陰森了，反而是充滿悲傷。

陳初搔搔腦門，然後問道：“你怎麽逃出來的？”他也沒心思去同情會長的遭遇了。

“破壞了支撐那個空間的立柱，那是能量轉換的裝置，它被破壞後，空間進入完全的自主進化狀态，我們在裏面的意識也就不受規則的限定。不過，這樣逃出來的我，沒辦法回到身體中了。”

“這個…”陳初的想法是很奇怪的，心想“反正身體就在眼前，你試試能不能進去呗…”

會長沒試，顯然沒這麽簡單。

突然，會長轉身指向身後，他剛才開啓什麽的地方：“天鼎之眸能開啓這些裝置。這就屬于比較核心的部分，它們都是掌握在那幾個人手中的，至于是那幾個人，你現在應該很清楚。這些東西，當時我知道的并不多，也是在之後的調查中明白，它們這個計劃開展了很久，在我出現的那段時間，算是正式開始了，也成功了，可惜結果不是他們想要的。”

“天鼎之眸…”陳初心中低語，他對金眼的稱呼那是相當随意的：“這裏應該有近百人吧？大部分都被困在裏面了？”

“立柱被破壞之後，都出來了，隻不過，他們沒有逃出去。全變成了…你在這裏所見到的那種東西。他們應該被困得太久，所以，意識已經相當模糊，存在的僅僅是某些本能。”

陳初啞然，覺得這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

“我逃出去之後，正好遇到了楊元輝。他救了我…”

“伯父沒發現你的秘密？”陳初往後看了看。

楊元輝就在身後，他能聽見兩人的交談，現在微微低着頭，扶着下巴，思考着什麽。

“我出來之後，發現光對于意識形态的我有很大危害，就穿了一套潛衣出去。他年輕的時候和現在可不一樣…是一個很粗心的人。當然，這些秘密，還是被某個人發現了。跟他同行的一個女人，姓齊，很神秘的一個女人。真正說起來是她救了我。”話到此處，會長手伸進懷中，摸出來一個黑乎乎的玩意。一坨，不規則的圓行：“這是她幫我制作的“心”，我的意識體大多時間是“住”在這裏面的，這樣，意識就不會消失，最終形成一種能量體，依靠本能存活。”

“…”陳初又不知道說啥了，不過，這黑乎乎的玩意，包含的那種能量和先前齊玄用的那種能力非常相似。

“後來機緣巧合，我成了古老會會長，利用這個身份，我開始調查那幾個人。最先發現的是異俠的存在，然後就是那被稱之爲将軍的人，我有意和他解除了幾次，他發現了我的秘密，這也很難騙過他。隻不過，他卻想不到我是從這裏活着出去的人。”

陳初聽到這，想起一些事，皺着眉頭道：“李婉的父母，是你讓人害死的。因爲，你查到了馮晨？”

陰森的目光閃了閃，會長古怪的笑道：“我倒是沒想要他們的命，原本打算抓住後逼馮晨出來的。或則說，從他們身上，找到一些關于馮晨的事。可惜，讓一個沒用的人去辦這件事，自然就辦砸了。而且！到最後，他們都不用死的…是馮晨沒出來救他們。”

“那是3年前對不對？”

“嗯。”

“馮晨不是沒來救，而是來不了。據我所知，3年前正好是馮晨的兒子，馮義出了一些事。他肯定是去救馮義了，根本不在國内。”

會長表情一頓，他顯然不知道這件事。

對于會長之後的一些經曆，陳初已經能猜到了，也就不用多問。現在，更像知道的是：“既然計劃都放棄了，爲什麽他們又開啓了《臨界》這個計劃？”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來這裏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爲了找回自己的身體。”會長淡然的回答道：“對于他們的計劃，我已經沒興趣了。”

态度非常明确。

接連的話更是那種，與我無關的态度：“天鼎之眸就在那裏，現在就還給你了。”說完，他抱起自己的身體。

這過程看上去是讓人很蛋疼的。

楊元輝突然出聲道：“你打算怎麽辦？”他和會長的交情的确不淺，當年一定一同經曆了很多事。

“我自有辦法。”說完，會長大步離開了。想了想，他突然停下對楊元輝說道：“謝謝。”

楊元輝盯着他，兩人的目光相對良久，最終，楊元輝點了點頭，不在多說什麽。他比大多數人都清楚，命運有時候是無法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