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上去是一個必然的問題，一定會問！司機知道，周圍幾人看着，也等待着這個問題被陳初問出來。
可是，司機真正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表情變得很奇怪，那不是對于見到的東西事後回想的餘悸，倒像是突然有些懵了。
有10秒，司機保持着這種表情，看着陳初沒反應。
陳初忍不住了：“你不是看到了嗎？”
“我…我是看到了。”
“什麽樣子？”
他微微啓口，接連卻是啞然，過了良久！胡梅爾因推了他一下，一臉的着急和不耐煩：“這還需要想嗎？把你看到的東西說出來！”
“我真的看到了。”他額頭暴起青筋，突然抱着頭：“我見到了！真的見到了！”
這蛋疼的樣，楊平最先忍不住，一把提起他的衣領：“看到了就說！磨叽什麽！”
他聽不懂楊平在說什麽，但是，楊平這樣的情緒讓他的神經像是突然斷裂了一般。掙紮着叫喊道：“我真的看到了！可是…我說不出那是什麽樣的東西！”
楊平聽不懂他在說啥，可這照樣拳頭就要上去了。
陳初拽住他：“我明白了，這不能怪他。”
胡梅爾因這個氣就别提了，他開口：“等等，等等！”他拽着司機後衣襟，壓着他的頭，靠近自己，低聲問道：“到底看到了什麽？”
“我不知道怎麽形容看到的是什麽東西。”
“總有個形狀吧！人形的？要不然圓形的？正方形的！你難道被惡魔吓傻了！”
“他是看到了，可他看到的不是一個具體的東西。”陳初皺眉說道。
衆人詫異的看向陳初，就是司機也是。
“類似于一種感覺，産生的幻覺？也不對，應該是意識形成的圖案。”
“我真的看到了！”
“你看到了卻說不出來是什麽模樣，這是意識上的模糊認識。”
“什麽意思？”胡梅爾因問道。
陳初一時間沒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這種感覺在我第一次進入城堡的時候也有，感覺，整座城堡就像是一個怪物…他應該是産生了和我當時相同的感覺。當然，也不一定是幻覺！而是他看到了“真相”隻是這樣的判斷太模糊了，沒什麽用。”心中如此想着，對于這種介于完全意識層面的東西，是不可能有個合理解釋的：“能給紙筆嗎？”
雖然不明白陳初什麽意思，胡梅爾因還是讓一旁基本兩眼一抹黑的管家去準備。
紙筆很快拿來，陳初對司機說道：“把你看到的都畫出來。”語言上無法形容，但是，這種意識中的圖像，是可以畫出來的。
司機倒是拿着筆了，可想了半天沒動。
陳初說道：“不需要思考，看到什麽就畫什麽。”
他猶豫了一下，經過了1分鍾的沉默終于動筆。
然而，他畫出來的東西，在場五個人除陳初外，基本都是要噴血的節奏。
“這是個什麽玩意！”楊平皺眉問司機。
司機仰頭看着他，表情到沒有先前那麽茫然。估摸着也是猜到了楊平說的什麽意思：“這就是魔鬼。”
“啥？”
“他說這就是魔鬼。”陳初重複着。
“這根本算不上是一個形狀！亂七八糟的。”
陳初又抽出一張紙：“你重新畫一個。”說着，陳初把畫好的收起來。
司機面露疑惑之色。
“接着畫就是了，你完全可以回想着你之前畫的來完成第二個。”
司機想了想，還是按着陳初說的做。
他這一次畫出來的看上去和第一個差不多，隻是，細節方面完全不同。這本就“沒有中的存在”，形狀理所當然非常模糊。
比較直觀的說，這就是無數個圈圈叉叉混在一起，讓人感覺到的隻有混亂，在沒有其他。或許！這也是當時意識所判斷出來的最真切圖像。
接連，陳初讓他畫了四五張。
最後全拿出來對比，其實，差不多。
最少，他們幾人看是這樣的。
而陳初盯着看了良久，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連一個意識中心都沒有，真是夠混亂的，看來，十有八九真是精神力洞察到的東西了”：“你先前提到，到了地下室門口。地下室的門是不是在城堡主建築一層，樓梯下？”
“是的。”
“他們幾人進去的？”
“四個人。”
“你所說的惡魔，就是在門開啓那一瞬間出來的？”
“對！”
“在那樣的情況下，楊先生是怎麽對你說的？”
“他讓我帶他的女兒趕快離開！”
陳初微微點頭，接連有問道：“然後他們一共四個人就全進去了？”
“對！”
“關上門沒有？”他在試圖還原當時發生的一切。
“關上了！”司機很肯定的回答道。
“之後你們有什麽動靜？”
“我聽見很大的風聲！”他順着陳初的話回憶着。
“當時你保護的那位女士，直接跟着你離開的，還是停留了很久之後才離開。”
“直接和我離開的。”
“之後你被人打暈，是在什麽地方？”
“城堡大門前。”
“那位女士呢？”
他說不出話了，欲哭無淚的看着胡梅爾因。而胡梅爾因一臉怒色，他們都不知道楊晴已經給陳初抱回來了。
陳初摸了摸下巴，幾天沒修理冒出來的胡茬。現在，大緻的情況基本已經清楚，至于那所謂的惡魔讓陳初有些擔心。他在與司機交流之前，已經獲得了關于孫叔敖這部分信息，對于這座城堡所藏着的秘密，是有所猜測的。雖然，就目前來看，這樣的猜測顯然還沒達到事情的極限，可能比想象的還要複雜。
“楊平，你那位賀超師叔到底什麽時候能來？”
“賀？”胡梅爾因表情一頓，話中聽了一個字有些特殊的反應。随即恍然道：“今天那個電話一定是他打來的！你們等等。”說着，他慌慌忙忙離開，片刻之後拿着一部手機出現。
陳初狐疑的看着他，心想“這手機難道不是他的？這跑去什麽地方拿的…”
正想着呢，胡梅爾因撥通的一個号碼。
片刻之後那頭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發生什麽了，爲什麽不接我的電話。”
陳初突然想着了什麽：“這是伯父的手機？”
胡梅爾因有些木然。
“就是楊元輝。”
“對！是他的。”
“爲什麽在你手上？”陳初抓過手機遞給楊平，同時對胡梅爾因問道。
楊平倒是明白了意思，當即開口問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這一頭胡梅爾因回答陳初的問題：“這是他留給我的，但是，讓我别接電話。”
“别接電話？”陳初整個人都是一愣，第一反應“這厮和我扯蛋呢？”但是，怎麽看胡梅爾因也沒本事說出口，這麽不着邊的晃眼，而且…他也沒必要這樣做。發生的事情證明，胡梅爾因的确是楊元輝的老朋友，并且，在這件事中僅僅是扮演一個幫楊元輝做下接應的人，甚至，對于内情都完全不知。
陳初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惑和那蛋都掉出來的表情，讓胡梅爾因轉而就是一臉的苦笑：“我隻是按照他的要求做。作爲朋友，我很肯定自己可以幫他更多，他卻不需要。”
這種多是無奈的語氣，陳初無話可說。
楊平與電話中人的交談很快結束，這時候開口對陳初說道：“是我師叔！”
陳初轉過頭，楊平一雙爪子過來抓着他衣領，激動的說道：“我母親沒事！”
陳初露出木然表情：“在什麽地方？”
“在特蘭德酒店，我師叔也在那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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