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俊下樓來，周賢那也完全平靜了。

他見到坐在沙發上的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着他……覺悟非常高，抱着周航走了過來：“不知道怎麽感謝你們，隻要是我能……”

陳初手一擺：“光盤拿出來。”

“……”他是有心理準備的，知道，如果陳初真幫了他大忙，肯定會問關于光盤的事。隻是，這問題上周航的顧慮是不可能不存在，也是不得不去顧慮一下的。

“和你做交易的那些的人到最後都沒出現，這不是因爲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而是覺得沒必要出現了。”陳初很肯定滴說道，他是很清楚感覺到那些人的存在，特别是在離開竹林時：“知道你手上還有備份的沒出手奪走，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抱着個什麽樣的目的，但是，卻能肯定他們并不在乎，你把光盤的内容暴露給其他人。”後面這話就是陳初在瞎說了，對手不搶奪，絕對不能代表不在乎光盤的内容被别人知道。

周賢也不笨，他知道陳初在瞎扯，但是，他還知道自己今天不交代，指不定陳初把壓地上打一頓之後，把光盤搶走了。那是一個概念，還顯得自己不厚道：“好吧，我告訴你們，不過！這事情絕對不能透露給其他人知道。”

“當然。”陳初很肯定的答複，在場的幾位都是……想着什麽，看了陳茜一眼，不過，很快陳初就釋然了“現在讓她回避，絕對不可能聽我的。”

醞釀着，周賢的目光先從陳初、何俊、昊兵三人身上溜過，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而且，他也找到了：“你們并不陌生，這裏面的内容關系到近來很火的虛拟網遊《臨界》。”

陳初露出驚訝的表情，這是完全沒想到的。

周賢接連說道：“這款虛拟網遊，大概在四年前對外傳出消息正在研制。很突然，也不得不讓人驚訝。家用遊戲設備上的虛拟遊戲有很多，但是，一款虛拟網遊，還被說得真實度如此高，這非常的不可思議！那需要一台常人所無法想象的超級主機！所謂的無法想象，是因爲要承載龐大信息量，自轉數據，等等處理的程式，幾乎是構建一個完整世界的地步。以數據來讨論我們現在所生活的世界，“量”的程度……”

一旦走進一些比較專業的知識，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抹黑的，陳初出言打住：“我們知道這很不可思議就行，别說這麽多專業的。”

周賢愣了愣，一想也對，說了這幾位也聽不懂：“這件事吸引了我，那時候也是年輕氣盛，很多東西意識到了不同尋常，卻不懂得去避讓。而線條是我在網絡中認識的一個朋友，我們一起做了一些事，看上去成績不錯，合作也非常愉快。有一天我們就提到關于《臨界》的問題，我不知道他從什麽地方得知的，但是，我覺得很有道理。《臨界》的開發在暴露的時候，超級主機的研制已經完成，如此《臨界》這個虛拟實境将會是自主生出的特殊結構，也就是說你們現在進行的《臨界》其實是在“開啓”的那一天到今天，創造出來的一個完整世界，這樣的運行方式，非常特殊，但，并非從來沒聽說過，而它的龐大讓事情變得不可思議。

我決定和線條潛入，弄清楚是什麽樣的程序支撐它的運作。這其中做了很多準備，線條還爲我準備了一台現在想起來，有點古怪的電腦……”話說到這，周賢皺了皺眉頭，好像是在回憶中突然想到了什麽：“線條做好了一切準備，我隻需要動手和腦。我原本以爲會非常的困難，卻沒想到線條好像在這之前就進行過多次的嘗試，它找到了突破口，隻是必須我協助他才能完成。事情雖然很複雜，但，終究是成功了，可我們卻在成功之後了解到一些更加不可思議的事！”

幾個人全都伸着腦袋，專心的聽着。

周賢說到這裏，在停頓的兩秒之後變得有些激動：“真是太神奇了！那就像是我們的身體，被稱之爲奇迹，最複雜的生物結構！每一處在進化中都在漸漸達到完美，而那個世界的進化速度更快，更完善！所支撐起來的一切，都形成了屬于它的完整規則！你得明白，這不是人所控制，完全是它自己控制的！我好比親眼目睹了一個世界的誕生，而且！是以數據的方式……”

陳初擦了擦飛濺一臉的口水：“說實話，沒怎麽聽懂。我現在就想知道《臨界》是一台機器創造的世界，還是人創造的世界？”

“那不是一台機器，它擁有神奇的力量！虛拟遊戲一般就是兩種，腦電波作爲“連接”這是意識最直接的方式，但是，這很難控制，意識是非常模糊的東西，就算腦電波所傳達的信息，有一定的準确度，卻完全達不到被100%接受，進行處理的地步，所以，隻是一些遊戲性簡單的家用虛拟遊戲有這種設定。另一種是“感覺”這屬于“外界”引導，而《臨界》是前者。先前我們說道創造的全新世界和全新規則，在如此的前提下，玩家的進入并不是單純的“進”一款虛拟遊戲，而是在融入一個全新世界！這是本質的區别，換句話說“那就像是一個新的入口”，來證明……真實和虛拟之間，物質、意識主動地位的颠覆！”

“意識第一性？”陳初突然說道。

“對，就這種意思！”

陳初環抱雙手，心中嘀咕“如果是這樣，那就證明了唯心主義意識第一性，物質第二性，物質依賴意識而存在，物質是意識産物的說法”陳初趨向于唯物主義，但是，不代表他不能接受唯心主義的那一套說法，某些方面的确是可以依靠這種說法來解釋的，就好比現在。

見陳初沉默不語，周賢好似知道他的想法：“你還是沒明白我說的意思！”

“這誰能聽得懂啊。”陳初一陣頭疼。

“你是不是在想，這佐證了唯心主義？”

“嗯。”

“關鍵就在這裏！我相信，我們現在所生活的世界就是一個唯物主義世界，但是，當你進入《臨界》，就變成了唯心主義，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意識産生！而這意識的基礎，什麽樣是“人”，什麽是……就比如一把武器的模樣、屬性，這些是在某個“基礎”上來統一“每個玩家對于意識形成物質的基本判定”，而《臨界》中被我稱之爲基礎的力量，是以數據體現，可以把它當做是一種“意識”的形态。”

好在陳初腦子轉得快，他突然就明白了周賢要表達的意思。其實說白了就是“兩個存在方式完全不同的世界”一個是物質基礎所支撐，而另一個是意識基礎所支撐：“這個意識基礎連接了所有進入《臨界》玩家的意識？”

“是的，這就好像是一張網。”

“你已經把事情弄得這麽清楚了？”陳初非常詫異。

“其實，關于這個的問題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當時對我來說這也是一個問号。”周賢搖頭晃腦：“這張關盤裏面的東西，就是我所說的那個“意識基礎”，我覺得那不是一種程式，而是一種特殊，少有人知道的……”話說到這周賢又想了想，好似在琢磨如何形容。磨叽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形容的方法，因爲，他到今天都沒辦法去定義那到底算什麽：“有電腦嗎？你們看看就明白了。”

“有！”陳初連忙點頭：“我上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