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的男人應該都不願意聽到這一句話,又是在這麽多人的面前,這直接暴露了他的家庭地位,可就是這樣一句會讓外人看扁自己的話,對于喬煜森來說竟是那麽的悅耳動聽,原來被人保護的感覺竟是如此溫暖。
他想一直都沉浸在這種感覺中,可偏偏有人不會如他的願,一聲突兀的怒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夏初!”
這個聲音太過熟悉,夏初不可能不知道是誰,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看向來人:
“今天是你女兒的訂婚宴,你這麽瘋狗一樣的姿态不覺得很失禮嗎?”
“你簡直心如蛇蠍,讓我的公司被收購還不夠嗎?居然還逼我抛棄手上的股份,你别以爲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人不知鬼不覺,我告訴你夏初,我一定會讓你跪下來求我的!”
夏初想要開口反駁,卻被喬煜森稍稍用力向後拉了一步,下一秒他便直面于幾乎失去理智的夏建國:
“你的公司之所以會被收購是因爲确實存在問題,那麽大的資金漏洞如果可以補上你又何必等到x國際的出手?在我看來這次的收購完全是在幫你,現在你這樣咄咄逼人很容易讓人産生一種不知好歹的想法。”
“你算什麽……”
“還有你手上的那些餘股。”喬煜森知道他想說什麽,卻并不給他機會,快速打斷了他的話:“沒有人逼你抛出去不是嗎?是你承受不了各方對你逼債的壓力而選擇的下策,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将所有的負面消息統統推給x國際,畢竟這已經不是我的公司,但你卻沒有,你害怕之後x國際對你施壓所以才自己承受了這些,所以後果是什麽都和别人沒有任何的關系。”
喬煜森雖然并不在職場,大多數的人也都以爲他是一個廢材,可他的這一番話竟然讓周圍的人都覺得很有道理,連連點頭,夏初多多少少也對他有些刮目相看的味道,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喬煜森回頭看她,用眼神詢問她。
夏初微微一笑: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方面的能力。”
“其實我比你所知道的我要厲害的多。”
“是嗎?”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夏初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對面的夏建國已經被周圍的聲音逼至極限,他瘋了一樣的撲上來,揮起拳頭作勢要打,卻被喬煜森輕而易舉的躲過,他将夏初護在身後,面無表情的看着夏建國:
“夏先生還請你自重,今天是什麽樣的場合你比我更明白,搞砸了你女兒的訂婚宴,丢人的可不是我。”
“喬煜森你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喬家養的一條狗,居然也敢公然出現在這樣的宴會,你以爲穿件奢侈品就不是狗了嗎?我告訴你,狗永遠是狗,就算穿一百件,一萬件的奢侈品也改變不了你是狗的事實!”
宴會經過剛才的那麽一鬧,早就已經近乎鴉雀無聲,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這裏,此時夏建國的這幾句話更是讓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季青鸾微微眯起了雙眼,手中的酒杯也緊緊的握住,關節都泛着青白色,宛若下一秒這隻酒杯就會在她的手中粉身碎骨。
邵雲琪見此,一根一根的将她的手指掰開,解救了那隻酒杯的命運:
“放心,他可以處理的很好。”
季青鸾握緊雙拳,努力讓自己别開視線不去看,她擔心如果再看下去就會忍不住的沖過去:“我要出去透透氣。”
邵雲琪看一眼喬煜森,同樣别開了視線:
“我陪你。”
隻是兩人還未走出會場身後就開始騷動起來,與之前的并不相同,這一次更爲混亂,季青鸾和邵雲琪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還未來得及轉身就聽到身後的人驚慌失措的呼喊:
“血!血——”
夏初本就對夏建國殺害夏冰的事情無法釋懷,強壓的怒火随時都有可能爆發,但她今天并不想與他做最後的了斷,這畢竟是喬明宇的訂婚宴,他在之前的事情上幫了自己,她不能恩将仇報,可夏建國卻好像并不領情,反而變本加厲的處處針對自己。
他對喬煜森說的那些話猶如一團火焰,将她的怒火瞬間點燃,躲開喬煜森對自己的維護站在夏建國的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夏建國,你以爲自己是什麽好東西嗎?自己女兒的訂婚宴卻像個跳梁小醜一樣的到處丢人現眼,我已經給你留足了面子,你别給臉不要臉!”
“你這個混賬,有你這麽說老子的嗎?!誰教你的,是你那個恬不知恥的母親嗎?”
沒有人看到夏初究竟是什麽時候揚起的手,從這場鬧劇中反應過來的時候,夏建國的左臉已經狠狠的挨了一個耳光,他猶在不可置信夏初居然真的對自己動了手,喬煜森已經察覺到事态的嚴重性,卻也根本無法保證等下夏建國又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想要将夏初再度保護在自己身後,可夏初卻堅定的拒絕了,臉上帶着諷刺的笑意看着夏建國:
“怎麽?意外我會動手嗎?我不妨告訴你,這一巴掌我早就想打了,我不僅想打,我還想殺了你,用最殘忍千刀萬剮的方式!你說的都沒錯,你的醜聞全是我爆出來的,那又怎麽樣,你既然有種做了那些事,就應該有種承擔這些後果!還有,我不想再聽到從你的嘴裏提起我媽,那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夏建國終于反應過來,他看到面前那麽多熟悉或者陌生的臉,仿佛每一張都在嘲笑自己的無能和狼狽,他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他隻知道讓他這麽出醜的罪魁禍首是夏初,她打了自己,自己怎麽也要打回來。
他這麽想,也這麽做了,當他喪失了最後的一絲理智全然不顧的向夏初撲過去的時候,喬煜森眼疾手快的想要将她護住,可畢竟事出突然,即便他已經竭盡全力的保護卻也終究不能确保她就真的不會受到傷害。
夏初因爲夏建國突然的動作踉跄一步失去了平衡,喬煜森縱然及時當了肉墊卻還是雙雙跌倒在地,夏建國失了目标也倒在了另一邊,剛要爬起來繼續算賬的時候就聽到有人驚慌失措的喊出聲:
“血,流血了……”
喬煜森大腦出現短暫的空白,繼而趕緊将夏初攙扶起來躺在自己的懷中,因爲緊張,聲音都開始有些顫抖:
“夏初,你怎麽樣……”
夏初的臉色一片蒼白,疼痛讓她的額頭出現了豆大的汗珠,她的右手爬上自己的腹部,那裏的痛處吸附了她全部的知覺:
“煜森,帶我去醫院……”
“好,我馬上帶你去,你撐着點。”
喬煜森想要抱起夏初的那一刻才終于發現别人口中所說的血是在那裏,是夏初的雙-腿-之-間,她潔白的禮服已經血迹斑斑,一時之間他好像明白了什麽,這個認知讓他再也不敢耽誤時間,急忙将夏初抱起就向會場外跑去。
夏建國愣在那裏仿佛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但也隻是短暫的幾秒鍾,回過神的他又忽然的笑了出來,那笑聲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太好了,她打我一巴掌流掉一個孩子,報應啊報……”
‘啪——’他的得意還沒有進行完,臉上再度挨了一個耳光,這個耳光比起之前可謂是更加響亮,讓剛才還在竊竊私語的人們又再度安靜下來。
夏建國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還會再度挨一個耳光,剛想發作的時候卻看到面前站着的人,氣焰瞬間就消了一大半。
季青鸾站在他的面前,像一尊俯瞰衆生的女神,隻是和以往女神并不相同的是,這位女神的眼神是輕蔑的,不屑的,鄙夷的,甚至還帶了些許的憎恨。
“季總,您這是……”
“夏建國,我沒時間和你廢話,我隻說一句話,你最好記住今晚宴會裏你說了什麽,又做了什麽,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會數以百倍的從你身上找回來。”
夏建國哪裏能想的到自己和夏初的家務事居然會牽扯到季青鸾,聽到她的話更是吓了一跳,連這個耳光給自己的難堪都忘記的一幹二淨,攔下季青鸾的路:“季總,您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可沒……”
季青鸾側過臉冷笑看他,這樣的氣場和姿态即便一句話也沒說,也讓夏建國止了聲音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季青鸾哼笑一聲,淡淡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剛才我對夏建國說過的話,對某些人也有效,具體是誰,自己心裏有數。”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向會場外走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會場才讓某些人的呼吸感到順暢一些,大家也都開始紛紛猜測夏初和季青鸾的關系,根本沒有人還記得夏建國在剛剛經曆了什麽……
走出會場的時候,邵雲琪已經坐在主駕駛位上等她,早在一旁等候的服務生走過去爲她打開了車門,季青鸾坐上去關上車門的那一刻,車子就猶如離開箭的弦,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