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我的頭發:“上去吧,今晚可以安心睡覺了。”
我也笑着點點頭朝他揮手,轉過身走了幾步卻又聽見他在背後喊我:“唐雨。”
我回過頭,他面色鄭重:“如果以後再遇到什麽事不要自己扛。”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心裏忽然湧出暖流,眼眶濕潤的朝他點點頭。那晚,我滿腦子都是傅铮,我和他的認識看似平常卻也有些戲劇化,本以爲是場鬧劇卻糾纏至今。
他和我之間橫着個心上人,我和他之間橫着個紀函,我們的結合并不單純,後面的路還很長,到底應該怎麽走我也很茫然。
當天晚上我發去信息告訴楊大事情搞定了,心裏無比輕松,快到第二天中午時他讓我有空去找他,我邁着輕盈的步子推開他辦公室的門,卻赫然看見傅铮居然也在裏面,一時間心虛的不敢踏進去。
兩人聽見動靜都朝我這看過來,傅铮的面上露出不易察覺的淺笑,我正奇怪他來這幹嘛就見他又轉過頭對楊大道:“她怎麽樣?聽說手上沒什麽項目,要是方便的話借調給我一段時間?”
楊大忙招呼我别杵着進來,然後又滿臉堆笑的和傅铮說:“傅老弟啊,不是我不肯借人給你,我們這裏項目也吃緊啊,誰說唐雨沒項目做,她現在負責福州那個項目,明天就要過去,實在是抽不出人。”
我一愣,我什麽時候負責福州項目了?那個項目不是說不需要我參與了嗎?楊大遞給我個眼神,我隻有站在一邊不說話。
傅铮面上顯得有絲無奈起身說道:“那既然這樣也不讓楊總爲難了,我待會還要出差,回頭聊。”
說着轉過身朝我眨了下眼走了出去,楊大對我的态度果真是變化極快,傅铮走後對我說着事情解決就好,以後工作還是要好好幹,爲了鼓勵我打算把福州的項目交到我手上雲雲。
我卻一直心不在焉随意應付着趕緊出了他辦公室的門朝電梯方向奔去,倒是引來不少異樣的眼光,氣喘籲籲跑到電梯口傅铮還沒進去側頭看我過來揚起個笑:“來送我的?”
我兩步走到他面前:“你故意問他要人的是不是?你知道他不可能借人給你,所以激他讓他重視我?”
他的笑意更深:“我真的缺人。”
我眨着眼睛看着他,電梯門打開,裏面沒人,傅铮往裏走了兩步忽然又探出身子抵在門上:“過來。”
我往前挪了兩步,他倚在門邊唇角含笑:“我這次出去的時間會比較長,回來後我會正式上門提親。”
聽着他的話我有些發愣,感覺自己像是夢遊似的,他伸手把我額前的頭發撥到一邊:“出去注意安全,有事打我電話。”便按下了關門鍵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看着關上的電梯門久久無法回過味,單身二十幾年,這個男人就這麽突如奇然的闖進我的生活,救我于水生火熱幫我做着所有的決定,一個薄薄的本子就這麽把我們拴在一起,從民政局出來的一路上他說了很多,現在想來都是他的過往,他是在無意和我聊天還是有意和我交底?這到底意味着什麽,我一團漿糊。
可有一點我很确定,我需要努力再努力想辦法把一百萬還給傅铮,我可以爲了暫時的困難棄自己的身份于不顧,因爲我沒有辦法,但我不會一輩子被一百萬束縛!
隻不過這一切的糾結都随着第二天的出差沖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