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煙草味和我身上的酒精味融合在一起讓我的心很亂,我開始弄不懂自己,明明等了紀函這麽多年爲什麽傅铮的吻能輕易讓我失了自己,抵抗的拳頭變成了棉花讓我無力反抗。我的嘴唇猛然吃痛,絲絲血腥味頓時在口中蔓延,傅铮放開我目光如火的望着我,我瞪着他不可置信。
他胸口起伏不定臉色越發陰沉:“這是你三心二意的下場。”
我舔了舔嘴唇沒有說話心卻跳得很快。
他好像還想說什麽憋了回去隻是狠狠的拉着我的手:“送你上樓。”我的唇還在微微發疼,他臉色鐵青,我按下樓層,電梯裏他清冷的身子站在我的前面,隻是大手依然牽着我,而我也不再出聲,這淡淡的血腥味讓我的心裏升起莫名的複雜。
電梯到了五樓進來幾個壯漢上下打量着我,傅铮拉着我的手把我帶向他的身體後面默不作聲的擋着我。
以前林婧說看一個男人是不是真心對你要看他在生氣的時候還能不能依然在乎你,我心裏的某處被觸動了一下。
打開家門,我媽坐在客廳正對着大門,頭上亮着微光的射燈,猛地看見吓得我抖了一下,她站起來氣勢洶洶的走到門前而後看見我身後的傅铮神色在瞬間180°轉彎:“你們,怎麽一起回來的?”
傅铮的臉色和在電梯裏截然不同,變得十分自然:“唐雨臨時去同事那拿個文件,正好都認識送完你們就去接她了。”
我媽的神色緩和了很多:“快,快進來。”
“太晚了,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改天再來拜訪。”說着很親昵的看着我:“我走了,早點睡。”
他轉身離開的背影看得我有些愣神,或許他等我這麽久是爲了上來幫我解圍,對于傅铮,我也許從來沒有停下來好好看看他。
那晚我心裏很難受,這種感覺似乎就像你在冰箱裏面藏了一個塊好吃的蛋糕想着随時能打開冰箱吃掉它,可真到了那天卻發現冰箱裏空空如也,那塊蛋糕有可能一直不存在。
我頭一次開始懷疑堅信了這麽多年的感情是不是自己憑空想象?這樣的猜測讓我十分困擾。
模糊間隻覺得紀函的臉越來越不清晰,腦中慢慢響起那首就讓我發着呆,然後微微笑,接着緊緊閉上眼,又想了一遍他溫柔的臉,在我忘記之前…
夢中,紀函和傅铮的樣子不停的出現交換重疊,似乎還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他帶我走進一座大山沿着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路兩旁全是參天大樹,他的手緊緊的握着我,要帶我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就在前面,我跟着他拼命的走想快點看看前面是哪裏,然而那條路像是沒有盡頭一樣永遠也走不完。
早晨醒來還能感覺心口痛得厲害。
酒醒後精神卻更加恍惚,早飯間我媽有意無意的說着:“傅铮這孩子怎麽看怎麽優秀,唐雨,你給我注意點,和那個紀老師保持距離。”
我心裏本就不痛快脫口而出:“媽,你能有點良心嗎?當初要不是你到學校鬧他會被辭退?那時候我是怎麽跟你保證的,你不相信我,非得把他逼得離開南京,他有什麽錯?”
我媽嘟囔着:“不說了,那時候要不是那個鄭老師和我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我也不會跑到學校去。”
我一愣丢下筷子,這幾年我們之間從來也不會提起他,因爲他,我和我媽也始終橫着個心結,讓我對她心有怨,然而卻從來不知道當年那件事和鄭老師有什麽關系。
想起昨天晚上紀函說的那句話“當初的事情不是你的錯,很多緣由我之後才想明白,如果不是那件事,或許最後我還會是那個下場。”
難道說的是鄭老師,可當時那件事校長已經壓了下來,其他老師沒人知道,爲什麽會突然冒出個鄭老師,他又是從哪裏得到消息的?隻是過去太久了,任我現在想破腦子也想不出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