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我去了家吃杭幫菜的飯店,坐定後我問他:“你喜歡來這?”
他搖搖頭:“是你現在需要偏甜的菜,對恢複心情有好處。”
我噤了聲沒說話,他利落的點了幾個菜,和服務生說道:“不要加香菜。”
服務生走後我問他:“你也不喜歡吃香菜?”
他頓了一下随後笑了笑。
說實話那頓飯我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傅铮不停的提醒我“吃菜、盛飯、喝湯”,到最後他把筷子一扔抱着胸瞪我:“唐雨,你還真算号人物,第一次見面問我行不行,第二次見面直接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你要不要這麽尊重我?”
我回過神看向他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黑到不行,我趕忙起身搶着付錢走人。
一路上他都闆着臉不說話,直到車子開到我家樓下,我剛準備下車時他才開口:“你今天出門帶戶口本了嗎?”
“啊?”我有些莫名其妙,“帶了啊。”
他側過身子玩味的看着我:“不會是偷的吧?”
我有種忽然被人看穿的窘迫忙匆匆打開車門逃也似的狂奔進樓棟。
星期天下了一天的小雨,晚上我沒睡好,失眠得嚴重,腦中的記憶變得綿長,青蔥的歲月像是終于觸碰到了空氣一點點氧化露出本來的面貌,那炙熱的愛戀,沖動的表白,悔恨的淚水,發狂的争吵來回在腦中沖撞,愛與悔讓我心痛得痙攣,我不知道天是什麽時候亮的,隻覺得枕頭濕濕的大腦有些昏沉。
拖着疲憊的身體和不太高漲的情緒出現在辦公室時,大家看見我都一愣,董小琴湊過來有些同情:“楊大叫你一來就去他辦公室,今天那個投行事業部的老總第一天入職,他情緒不穩定,你節哀。”
我随手扔下包:“那個老總入職的事都傳了兩三個月了,他反射弧度拉得這麽長?”
“楊大這兩年在老劉頭面前是紅人,這次聽說老劉頭花了不少代價才把那個老總請來的,人家弄過好幾個大型企業的重組項目,擅長兼并、收購、搞投資分析,之前操作的項目聽說回報率都很高,最牛的是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電商平台利用短短幾年的操作在紐交所上市了,圈裏人說他是上帝之手,說明那人的确有些實力,以我們楊大的道行跟人家比估計懸。
這倒不算什麽,關鍵是那老總姓什麽不好偏偏姓傅,一大早公司裏大家都傅總傅總的叫着,聽在楊大耳朵裏就是副總,你說他心情能好?”
我撇撇嘴郁郁寡歡的進了楊大的辦公室,果不其然他正沉着張臉看見我進來就是一臉語重心長的樣子:“唐雨,你也是我們部門的老人了,跟着我五年,你說你現在怎麽一點規矩都沒有,那天開會人也不來,我以後還怎麽指望讓你帶新人!你說你好好的有什麽人生大事非得那天去辦!”
“去民政局扯本子。”我面無表情的說。
楊大一怔,語氣緩和了些:“這麽大的事怎麽之前不知會一聲,我們大家也好給你賀喜。”
“不用了,沒領成。”我依然面無表情。
楊大又一怔,幹咳了一聲轉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