咨詢行業,幹久了,
爹媽認爲你不孝,總是忙;
親友覺得你不親,少有時間來往;
朋友覺得你很裝B,喊你吃個飯還得預約。
未婚的以爲你有問題;
已婚的以爲你有外遇;
離婚的以爲你有目的!
而我畢業後進了這行,随着項目大江南北的跑,接觸不同的人尋覓他的身影,然後尋着根再回到原點默默的等候,一等八年!
如果不是上星期碰到老同學趙然,我想這樣的日子也許還會持續下去,隻是從這個在高中三年幾乎沒怎麽說過話的胖子口中無意間聽到了紀函的消息,匆匆兩句隻說他結過婚了!
其實我不知道現在這個社會有多少人會用八年去等一個人,林婧總說我是個奇葩,腦子一根筋不帶轉彎的,還特别不能被人激,可我頂頭上司楊大卻說做項目就要我這股子橫勁,所以,我想任何一個人身上的優缺點都是相對的吧。
就像我守身如玉二十八年,和男的挨得稍微近點都覺得對不起紀函,如今卻也能因爲他的一則婚訊堕落的如此徹底!
身後飄來一絲煙味,我的思緒慢慢收了回來,酒店的窗簾是拉上的,房間很灰暗,我蜷在床邊裹着被子身體微微發疼,心裏卻有種報複的快感,像被關多年的獅子有種沖破牢籠的放縱,不管不顧的狂奔。
身旁的男人正靠在床頭抽着煙,味道很大我不禁蹙眉回頭看他,心卻在瞬間收緊,剛才的纏綿激情碰撞曆曆在目,這一切就發生在這張床上,然而此刻嗅着濃濃的煙味大腦忽然有絲清醒,他叫傅什麽的?我居然連他全名都不記得!
他給我的第一印象不太好,我這人很奇怪,天生不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在我眼中男的隻要有一副好皮囊必定标配上一顆烏黑的心,當然,除了紀函。
林婧說我會這樣想是自卑的表現,覺得自己吃不住帥哥所以幹脆敬而遠之,然而她的想法和我截然相反,她覺得隻要長得帥,上了以後,誰吃虧還不一定呢,我一直覺得她的想法太女權太前衛,但如果讓她看到現在這一幕估計我會被她的吐沫淹死。
我擡眸偷偷掃了他一眼,他透過煙霧也在似笑非笑的回視着我,剛才的場景忽然像影片回放一樣湧了出來。
兩個小時前我們還在一個餐廳吃飯,結束後我起身腳崴了,他扶了我一把,我很輕挑的問着:“你如果遇到感興趣的女的會不會往那方面想?”
他明顯愣了一下而後居然誠實的回道:“會。”
我擡頭眉眼一挑望了眼對面的Hotel,于是我們兩就鬼使神差的開了房,而進了房間後的一切就變得十分失控,一開始他倒是十分紳士的站在一邊,直到我用下巴看着他說了句:“你行不行啊?”
他就突然向我走來在我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他一把抱起扔在沙發上,溫熱的唇毫無征兆的吻了下來,輾轉撕磨,這一切對我來說太陌生,我生澀的渾身僵硬兩個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直到他松開我斜斜的笑着:“怕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大腦一熱倔強的瞪着他:“誰怕誰!”
後來我才真正意識到說這話的後果,他嘴唇和鼻子間短短的胡茬滑過我的皮膚撩開了衣裙,眼神迷離而不羁的俯視着我,就像個情場老手一樣打開了我所有的感官,而我在他的面前就如一隻待宰的羔羊,被他任意取奪,從沙發到床上,迷亂中我的意志漸漸喪失了,大概這就是俗稱意亂情迷吧。
隻是冷靜下來,他對那種事情似乎駕輕就熟,不知道在他的過往中有過多少次這樣的放任,想到此,忽然覺得自己很肮髒!
他的手伸了過來滑過我的頸項,我十分抗拒把身體縮得更緊,他頓住收回了手,我趕緊背過身去。
窗外的風把白色的窗簾吹得搖搖晃晃,有幾絲微風吹打在我的臉上,我感覺渾身冰冷,捏着自己光潔的膀子開始哆嗦,腦中映出那雙和煦的雙眼正寵溺的對我笑,那個笑晃得我揪心的痛,剛才的報複感在這一刻顯得無比空虛,我在報複誰?紀函嗎?他早就消失在我的生命中了,不論我怎樣他會在乎嗎?若是在乎,他早就回來了!
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很可笑,爲了一個男人,我唐雨在今天都幹了些什麽!和第一次相親的男人上床了,要不要這麽狗血這麽荒唐!
我一個激靈猛的從床上站起身沖進浴室,突然腦充血很難受,暈眩得踉跄,我扶着浴室的牆頭昏沉的把衣服套上沖出來就想逃走,卻看見床上的男人有些發怔的看着我剛才躺着的地方,那抹殷紅在白色的床單上太耀眼,正如一把炙熱的火焰灼燒着我的心髒,讓我難受得不能自己!拳頭狠狠攥緊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他緩緩擡頭眸子幽暗,胸前還依稀可見我剛才留下的指甲印,他看不出什麽表情隻是淡淡開口道:“明天我要去趟外地,大後天應該能趕回來,早上民政局見。”
心跳忽然漏了半拍以爲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這語氣就像約我去逛菜場一樣。
“傅...”想想忘了他的全名轉而說道:“這,太突然了。”
他把被子一掀下了床,身體毫無征兆的出現在我瞳孔中,我趕忙别開頭不敢看他,隻感覺他很快拿起旁邊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我才用餘光再次瞥向他,他唇角勾起個斜斜的笑問我:“不敢?”
我大腦一熱狠狠瞪着他,不敢?我還有什麽不敢的?我的人生已經就這樣了,我媽不是希望我趕緊嫁人嗎,反正不是和紀函和誰都一樣!我還有什麽不敢的!
壓制住内心的波濤沉聲應着:“好,民政局見!”
便拿起包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走去。
“等等。”他突然叫住我,我回過頭看他。
“我叫傅铮,還有,以後别問男人行不行。”我黑着長臉趕緊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