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府自然沒有什麽反應,有反應的是嚴禮強!
大漢帝國同安一年四月二十七日,除了環州刺史和甘州刺史兩人沒有到之外,西北六州的其他三個刺史,都在這一天,一起到了蘭州城,一時之間,小小的蘭州城齊聚四個刺史和四個刺史帶來的數萬兵馬随從,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而這種時候,嚴禮強什麽都不用做,他隻需要等在刺史府,然後看着顧同安設好局,把其他三個刺史引入局中就夠了。
因爲之前顧同安反對嚴禮強的立場堅定旗幟鮮明,俨然是“反嚴聯盟”的領軍人物和先鋒,所以來到蘭州城的幾個刺史根本就想不到,這個時候的顧同安早就變色了,完全沒有多少防備,幾個刺史在來到蘭州城之後,一在顧同安給他們準備的地方落下腳來,到了晚上,就一起來到顧同安的刺史府中看望顧同安。
當然,看望是表面的,實際上,幾個刺史是找機會一起見面商量大事。
幾個刺史在刺史府中一起見面,吃過晚飯之後,顧同安借口帶着幾位刺史去欣賞一下他這幾年收藏的幾件神兵利器,幾個人就從飯廳直接來到了刺史府的地下密室。
因爲要商量的事情涉及到刺殺嚴禮強這樣的“驚天動地”的大事,一旦洩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幾個刺史也讓自己的侍衛留在了密室的外面,然後跟着顧同安一起來到了地下密室之中。
刺史府的地下密室足足有兩百多平米,整個密室都是由花崗岩構成,非常隐秘堅固,密室之中點着燈,布置得像一個客廳一樣,桌椅俱全,用來商量事情,最合适不過了。
“哈哈哈,顧大人果然考慮周到,在這樣的地方商談大事,最合适不過了!”來到這裏的銀州刺史王玉書看了看這裏的環境,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王大人說的是,這裏也就是我平時偶爾閉關時所用,隐秘安全,還有逃生的密道,絕不會有外人打擾,今日我們商量的大事,一旦隔牆有耳洩露,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來這裏最保險!”顧同安微笑着,在咔咔的轉動聲中,不動聲色的把密室的厚重鐵門關了起來,然後召集幾個人在密室的桌子四周坐下。
看到顧同安身邊沒有其他人,隻有他自己一個,其他三個刺史也都是有修爲在身的,而且他們的侍衛高手就在上面,他們帶着的随行護駕的兵馬此刻都在蘭州城内,所以幾個人根本就不擔心顧同安會對他們不利,一個個坐下之後,就開始說起正事來。
顧同安先是一本正經的給幾個人詳細說着自己找幽冥刺殺嚴禮強的事情,幽冥已經接下了這個差事,在說完這個之後,他又開始說起未來瓜分祁雲郡,古浪草原的打算,說着說着,時間不知不覺就過了差不多半刻鍾……
“黑羯部落估計我們暫時動不了,那些黑羯人隻認嚴禮強,但是隻要我們把古浪草原占了下來,有了羊毛,那就财源滾滾,要組建多少大軍都行,嚴禮強能收拾得了那些黑羯人,我們也可以……”顧同安一邊說着,眼神不知不覺就在幾個刺史的身上遊離起來,顯得有點飄忽不定,隻是在座的幾個人都沒有發現顧同安的神色微微有些變化,一個個還在皺着眉頭,臉色嚴肅的聽着,“現在最關鍵的,其實就是甘州刺史雷司同,我這邊一旦得手,雷司同那邊的反應很難預料,從現在的情況上看,他絕對會成爲我們占據古浪草原的最大阻礙……”
“雷司同再厲害,也隻是一人而已,隻要我們四州聯合在一起,他一個甘州又能如何,到時候咱們四個州一起聯合起來,組織百萬大軍,還怕拿不下他的甘州軍?”顧同安身邊的定州刺史魯慶臉色狠辣的說着,“他雷司同要是識相的話咱們可以和他商量着來,他要是不識相,咱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連甘州一并拿下誰又能管得了我們……”
銀州刺史王玉書剛剛想要開口,卻突然眉頭一皺,原本坐着的身體一下子搖晃了一下,他下子捂着胸口,大口的喘了兩口氣,“怎麽我……我突然感覺身體突然有點發軟……”
“王大人今日剛到蘭州城,是不是有些水土不服……”顧同安的眼睛盯着銀州刺史,眼神閃動一臉關切。
“應該不會啊……”
“啊,好像我的感覺也有點不對……”定州刺史的臉色也突然之間微微一變,雙手一下子扶在了桌子上。
“嘩啦……”一聲,四個刺史圍坐着的桌子突然粉碎,風州刺史博睿大吼一聲,一腳踢碎桌子,一下子臉色猙獰的就朝着顧同安撲了過來,“顧同安,你下毒……”
看到撲過來的博睿,顧同安雖然有些吃驚,但他早有準備,轟的一聲在和博睿對了一掌之後,自己一下子就往後飛退,還奇怪的看着博睿,“哈哈哈,你沒中毒麽?”
銀州刺史和定州刺史兩個人原本也想躍起,但是剛剛站起,兩個人的身體就一軟,一下子委頓于地,隻能睜睜眼看着顧同安和博睿兩個人在房間裏動起手來。
“我身上有避毒珠……”博睿喘息着,靠在密室的一面牆壁上,指着顧同安,一臉怒不可遏,“爲什麽,你爲什麽要這麽做?”
顧同安一臉得意的看着房間裏的其他三個人,那嘴臉,簡直讓其他幾個刺史恨不得撲上來把他臉上的皮給剝下來,“哈哈哈,憑你們幾個人還想與殿下作對,簡直是不自量力,殿下在西北白手起家,幾年時間就平定沙突七部和黑羯人,爲大漢帝國立下赫赫功勳,文治武功,天下誰人能比,哪裏是你們幾個人能撼動得了的?”
“你……你是平西王的人?”聽到顧同安的話,房間裏的三個人那種感覺,簡直比發現自己中毒還要震撼,一個個的臉色都慘變。
顧同安更加的得意了,“哈哈哈,當然,我隻是略施小計,就把你們幾個蠢貨給釣來了,自投羅網!”
“你如何下的毒?”
顧同安指了指密室之中的那幾把凳子,“毒就下在凳子上,乃是天下奇毒,五行軟骨散,這五行軟骨散可以附着在五行之物上使用,隻要你們坐下去,就難以幸免,你那避毒珠,估計也隻能暫時壓制住五行軟骨散的作用而已……”
“你……”博睿想說什麽,隻見房間裏的一面牆壁突然一動,嚴禮強已經面色平靜的走了出來,看着房間裏或站或倒的幾個人,搖了搖頭。
“顧同安參見殿下……”顧同安連忙給嚴禮強行了一個大禮。
嚴禮強一伸手,就把自己臉上過山風的面具給揭開了,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掃視了幾個人一眼,歎息一聲,平靜的說道,“幾位都是大漢帝國的封疆大吏,原本我們的相見不應該是這樣的場合,諸位弄到今天這個地步,又何必呢?”
風州刺史博睿突然大吼一聲,然後朝着密室的門戶入口撲了過去,隻是他一動,嚴禮強也動了,嚴禮強的速度比他的更快,隻是身形一閃,就來到了風州刺史博睿的面前,然後一拳轟出,整個密室一下子都是嚴禮強的拳風在激蕩着。
“轟……”的一聲,風州刺史博睿被轟得倒飛出去,口中還發出一聲慘叫,隻是他剛一張口,嚴禮強的身形已經入鬼魅一樣的貼了過來,還不等風州刺史博睿看清楚,嚴禮強一下子就把一顆碎腦丹塞到了他的嘴裏,下一秒,嚴禮強的身形一閃,來到躺在地上的那兩個刺史的身邊,一把捏開他們的嘴巴,然後各自把一顆碎腦丹塞到了他們的嘴裏……
三顆碎腦丹,一進了三位刺史的口中就瞬間滑到了他們的肚子裏。
下一秒,之前在顧同安身上發生過的事情,就同時發生在三位刺史的身上……
嚴禮強慢條斯理的走到房間的一張軟塌上,坐下下來。
而顧同安,看着倒在地上渾身開始扭動說不出話來的三位刺史,眼中的光芒,卻興奮無比,充滿了激動,臉色都紅了,就象一個人獨自在沙漠之中走了很久的孤獨旅者,一下子發現了同伴一樣,而且一下子就是三個,這一下,他再也不孤獨了,不僅不孤單,而且還有了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嚴禮強看看地上的三位刺史,又看看顧同安,臉上帶着微笑,當他身上的念蛇把顧同安心中的感受想法傳過來的時候,嚴禮強也隻能在心中歎息一聲,這世上,果然是人心最難測度,也最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