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府占地很大,足足有兩百多畝,絕對是平溪城中最大的宅子,雖然這宅子在建造的時候沒想到有一天會成爲王府,不過它在建造的時候,規格卻非常的高,因爲嚴禮強不差錢,又覺得像鍾家那樣的豪門大族的府邸别有一番氣派,各方面考慮周到,住着也舒服,所以這大宅從一開始,找的都是全西北最好的工匠和匠人,參考的也是鍾家這樣的西北豪門的府邸的水平,而且嚴禮強還提了不少意見,讓這王府裏多了一些其他府邸中沒有的東西和布置,所以現在這王府裏的一切,呈現在衆人眼前的,就是八個字,尊貴大氣,新穎大方,當做王府的話,還真不算掉價。
這王府裏的一切,讓第一次來到這裏的龔鐵山看了也啧啧稱奇。
王府的侍衛直接把史長風和龔鐵山帶到了一個頗爲幽靜寬敞的院子裏,那院子外面還有諸多王府侍衛值守,然後指着自己前面一棟大氣的建築,“兩位大人,這裏就是紫光堂!”
“好,有勞了!”
那個王府的侍衛離開,史長風和龔鐵山兩個人直接走到了紫光堂中,進入堂中,穿過玄關,再走進一道門,就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會議室。
這會議室布置得也有意思,整個會議室的中間是一張長長的長桌,那長桌上還鋪着墨綠色的絨布,兩排椅子就放在長桌的兩邊,在每張椅子的前面的桌子上,還擺放了一個銀制的精巧銘牌,那銘牌上就是今日與會人員的名字,隻要進來的人,看一眼,就知道自己應該坐在什麽地方。
那長桌的主位的位置,放着一把特别的高背大座,那高背大座的背後是一副屏風,雖然那主位的前面沒有放什麽銘牌,但是所有進來的人一看就知道那個位置到底是誰能坐的。
史長風和龔鐵山進來的時候,會議室裏已經有了不少人,氣氛很熱烈,一群人正聚在一起交談着,兩人首先聽到的就是老将鐵雲山那爽朗的聲音,“哈哈哈,這次對你來說才是真正的雙喜臨門啊,殿下還答應爲你們證婚,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喝你們的喜酒啊?”
“哈哈哈,我們的婚期就訂在這個月的二十八号,到時候還請諸位大人不吝賞光啊……”
“一定一定,你不說我們也要厚着臉皮去噌一頓酒啊……”王乃武哈哈大笑着。
“啊,是誰要結婚了……”龔鐵山笑着就走了過去。
那圈子裏的核心人物,正是司徒飛星和鐵雲山,這兩個人,此刻可是祁雲郡中一幹武将的翹楚,除了司徒飛星之外,幾位随着嚴禮強西征黑羯部落的西北綠林道上的大當家,武達權,龍如海,賀飛虎與趙信此刻也基本在這裏了,隻是這個時候,他們的身份,卻已經不再是讓人聞之色變的綠林好漢,而是搖身一變,一個個都成了龍牙軍中的校尉軍官,他們的部下,四五萬的人馬,已經全部被龍牙軍收編,讓龍牙軍實力大增,而他們自己也一個個穿上了武官的官服,身上再無半點匪氣,反倒是一個個紅光滿面,躇躊滿志。
抱上了西北第一人平西王的大腿,從匪變成兵,然後一個個論功行賞加官進爵,都成了地主财主,個個金銀萬兩草場良田無數,換了誰都高興爽利,如果說這些大當家的以前還在爲了錢在拼命,那這次回來,這些人一個個都已經徹底的翻了身了。
火娘娘齊玉珍倒不在這裏,這個時候的火娘娘,卻是已經金盆洗手,弄起女紅,調教起家仆侍女,在祁雲中置辦起産業,已經準備放下手上的刀劍,專心去做司徒夫人了,倒是大度山曾經的二當家馬千裏,這個時候也穿着一身校尉官服,站在司徒飛星的身邊。這大度山的二當家馬千裏個子瘦小,皮膚黝黑,一臉風霜的模樣不起眼,但卻是西北綠林道上有數的狠人,這次随着嚴禮強西征黑羯部落,死在他刀下的黑羯戰士,也是過百的,隻是他平時很低調,話不多,所以這個時候他站在一旁,也隻是微笑着,不說話。
一群人聊着聊着,錢肅和石達豐一起進來了,沈騰與陸文斌後腳也到了,其他祁雲郡中能有資格與會的其他文武官員也陸陸續續的到了,整個會議室内更加的熱鬧起來。
衆人聊得多的,當然還是這次會議的内容。
兩個月前嚴禮強回到祁雲郡,已經在不同的場合放出風聲,祁雲郡的方方面面這次會有一場大變革,衆人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隻是具體要如何改變,卻還是不清楚,所以也分外的好奇。
石達豐一看到沈騰,連忙就把沈騰拉到了一邊,神神秘秘的問了一句,“這些日子有人到你家提親了麽?”
沈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放低了聲音,“你呢?”
石達豐揉了揉額角,“我這邊有好幾波,你這邊恐怕更多……”
沈騰也一臉無奈,攤開了手,“我現在倒甯願呆在軍中或弓道社,都不敢回家了!”
“我也一樣,我一回去,我爹我就一天到晚在我耳邊念叨,說我跟着老大三個月賺的錢财土地,比咱們石家三代人賺的加起來還多好幾倍,我娘之前都沒想着要抱孫子的事情,這幾天卻老在我面前說想抱孫子了,還說要讓我多生幾個,将來好把家業看住了……”
“我這邊也差不多!”
“以前我還羨慕老大能走桃花運,能被美人垂青,現在輪到自己才發現,這桃花運也不是那麽好消受的,奶奶的,我都想不到我石達豐這一輩子還有這麽搶手的一天……”
“你現在知道這不好受了吧!”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苦笑了起來。
随着這次嚴禮強大勝歸來,作爲嚴禮強心腹和龍牙軍弓騎兵中最年輕骨幹校尉的石達豐和沈騰兩個人,一下子就映入到了不少西北豪門大族的視線之中,在打聽到二人既未結婚也未定親之後,短短兩個月不到,四面八方的各色媒人媒婆幾乎要踏破了沈家和石家的門檻。
“等這次老大來了,我幹脆找老大說把我調到祁雲山那邊去駐守,好安靜修煉,前兩天我聽人說要在新月山谷以西修建一個祁雲要塞,然後依托那個要塞再開一個面向黑羯人的邊集,現在已經有人在勘察選址了……”
沈騰微微一愣,放低了聲音,“祁雲要塞,你聽誰說的?”
“嘿嘿,那去祁雲山選址的人我剛好認識……”
“要真如此,以後黑羯人就更不用擔心了!”
“誰說不是,我估計老大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對了,老大要來了吧……”
沈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水鍾,“看時間應該還有一刻鍾不到……”
就在祁雲郡内一幹文武官員已經齊聚紫光堂的時候,就在王府後院的花廳之中,嚴禮強正皺着眉頭,聽着鍾若蘭和他說着鍾家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
“……七日前,我們鍾家在蘭州曲陽郡的錢莊倉庫發生大火,這次的大火雖然沒有損傷什麽人命,但鍾家的曲陽錢莊卻被付之一炬,損失的财物有十多萬兩,三日前,鍾家在銀州風山郡的錢莊遭遇盜匪,錢莊的掌櫃和夥計被綁,幾個護衛被打傷,錢物損失了七八萬兩,而就在昨日,蘭州的幾個郡把之前存在我們鍾家錢莊的官府的調劑銀全部取出來了,這幾日西北各州還有一些謠言傳出來,說鍾家錢莊的錢财之前虧空損失嚴重,又遭遇大火和強盜,損失無數,在這些謠言的扇動下,西北各州的一些地方已經隐隐有擠兌的苗頭,現在鍾家上下都非常着急,鍾家在西北的各地錢莊,也在緊急調撥銀兩轉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