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莫紫夜與莫紫靈兩姐妹的對話,騎着犀龍馬在前面的風清河長老終于忍不住輕輕咳嗽了兩聲。
莫紫夜白了莫紫靈一眼,莫紫靈則對着自己的姐姐吐了吐舌頭。
“紫夜,你認識那嚴禮強,等過兩日到了平溪城,恐怕還需得要你出面,和那嚴禮強聯系一下,宗門早有意在西北再建立了一個明王宗的分院,這次我們來祁雲郡,除了在古浪草原的曆練之事,還可以順帶考察一下祁雲郡的環境,幾位長老都有些想把分院建在祁雲郡中,如果将來宗門在這祁雲郡的生意可以順利開拓出來的話,我們的分院安排在祁雲郡中,剛好可以互相照顧,爲宗門在西北紮下根基!”風清河長老轉過頭,看了莫紫夜一眼。
“是,師傅!”莫紫夜點了點頭。
“當初你與嚴禮強相識,你覺得以嚴禮強的爲人,這次他所發出的殺胡令,弄出這麽大的動靜,是否能夠兌現?”風清河長老繼續問了一個問題。
“這幾日我們在路上所見,整個西北現在都在爲這事沸騰了,各州各郡的地方豪強,武林宗門,甚至是綠林草寇都聞風而動,以我對那個嚴禮強的了解,那個人機智過人又能當機立斷,絕不是輕浮之輩,如果他這殺胡令不能兌現,他就絕不會輕易的拿這事賭上自己的名聲信譽甚至前途,師傅你想想看,他這次若是失信于人,那等于是得罪了現在所有趕來甘州和祁雲郡的各方人物,這甘州,哪裏還能有他的立足之地,隻要不是蠢到家的人,估計沒有人會這種沒有把握的事情,而一個蠢人,又怎們能在白石關斬首五萬沙突人?”
“嗯,紫夜你說的不錯,我觀那個嚴禮強平時所做之事,也不像是無謀之輩!”風清河長老點了點頭,“若無羊毛之利,這古浪草原還不算什麽,但有了這羊毛之利,這确是不同了,不由得不讓人動心……”風長老說着話,遠遠的就看到前面的官道旁邊有一片林子,不斷有官道上的人馬車隊轉到林子之中,他就指着前面那片林子的所在,“那片林子裏應該有地方可以休息一下,大家就到那裏休息一下吃點幹糧再上路吧!”
“好咧!”
聽到可以休息,明王宗一行人都松了一口氣,這大熱天的趕了大半天路,衆人早就港口舌燥汗流浃背了,隻是沒有人說出來而已。
那片林子就在前面幾裏的地方,等明王宗衆人來到那裏,才發現,那哪裏是什麽林子,而是一個衆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路邊“酒館”,就算以風清河這種見多識廣的人來說,在看到那個路邊酒館的時候,也不由大吃一驚,這個“酒館”,實在是太大太大了,幾乎比普通的酒館大了百十倍,這酒館的外面四周,就是一片綠植的林子,把整個酒館包裹在其中,而驿館的前面,隻是那個停車馬的地方,就足足差不多有幾十畝地,地面已經完全平整好,車馬進去可以分門别類别類的停放,停馬的地方有成排的馬廄,寬敞透亮,有專人照顧,可以讓馬休息,吃草喝水,停車的地方,還有一片倉庫,可以讓人放貨物,倉庫那邊,就停放着幾隊打着镖局旗号的馬車,而那吃飯的地方,也是一個超級大的兩層樓的建築,隻是乍一看,随便容納五六百人吃飯休息半點問題都沒有,在吃飯的酒樓旁邊,還有一大片兩層的樓房,似乎是可以供人住宿的客棧。
這裏整個地方,都寬敞,大氣,敞亮,幹淨,建造房屋的材料,都是磚石,種的花草樹木都整整齊齊,又簡單又美觀,看着就讓人舒服,原本在這些官道上,官家的驿館算是不錯的休息之地,但是風清河與他帶着的那些明王宗的弟子走遍整個大漢帝國,就沒有看到有哪一個驿館,可以有這麽大,這麽幹淨整潔的,明王宗一行人都感覺大開眼界,沒想到這偏遠的西北之地,能有這樣的地方。
當然,若是換了一個和嚴禮強同樣來自地球的人看着這個地方,一定會瞠目結舌,心中大叫,我靠,這不就是高速公路上的綜合服務區麽?
那片場子的外面,挂着一面藍色的三角旗,旗上有四個字——祁雲酒館!
放眼看去,這酒館外面的場地上,停着車馬無數,往來的人,聚集在這裏的起碼有足足兩三千,一片熱鬧,有的人剛剛進來,而有的人,已經酒足飯飽要離開,不少剛來這裏的人也是和明王宗的這行人一樣,第一次來到這裏看到這樣的“酒館”,不由啧啧稱奇,在場地外面轉來轉去在看新鮮……
“哇,這酒館怎麽這麽大!”看着這偌大的一片熱鬧之地,莫紫靈一下子就叫了起來。
明王宗一行人比較顯眼,剛剛來到這裏,衆人才剛剛下馬,馬上就有一個穿着青色的服飾,胸口還繡着祁雲兩個字的二十多歲的幹淨伶俐青年來到了風清河長老的面前,點頭微笑,“諸位客官是要吃飯還是住宿?”
風清河長老看了這個店小二模樣的人一眼,發現在這停車馬的場子禮,不少人也是穿着和他一模一樣的服飾在招呼客人,不由點了點頭,“我們要吃飯休息一會兒,我們人多,裏面有這麽多桌子可以坐麽?”
那小二掃視了一眼明王宗的人馬,笑着點了點頭,“有的,酒館之中有桌子可以讓諸位客官就坐!”随後小二又指了指這場子的兩邊,“諸位客官的犀龍馬要是停放到那邊的馬廄,隻是飲水的話是免費的,要是停到這邊,這犀龍馬有人照料,飲水吃草料刷毛,每匹馬的費用是六個銅闆……”
這六個銅闆的收費也不貴,和其他的酒館驿站照料犀龍馬的價格差不多,甚至還便宜一兩個銅闆,風清河看了看那邊幹淨寬敞馬廄,“我們下午還要趕路,就讓馬匹在這裏休息一下,吃點草料!”
“好咧,諸位請跟我來就是!”那個小二笑着,直接帶着明王宗的人到馬廄旁邊去停馬,馬廄那邊同樣有不少小厮和夥計在熱情的招呼着,明王宗的人隻要把馬牽過去,那邊的人把馬匹的缰繩接過來,然後遞給了風清河一個用繩子拴着的紅木牌子,紅木牌子上還刻着幾個數字——二零八六!
“呆會兒諸位客官在裏面吃完飯,隻要客官把這個牌子拿過來,遞給我們的夥計,我們的夥計就能把各位客官的馬給牽過來了,沒有牌子的話,可牽不了馬,這裏人多,還請客官把這個牌子收好了……”
風清河翻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牌子,呵呵笑了起來,“有意思,有意思!”
随後那個夥計直接把明王宗一行帶到了吃飯的地方,那酒樓格外的大,一層裏面起碼可以擺放五六十張桌子,裏面熱鬧無比,不同的桌子有大有小,組成不同的區域,用屏風和綠植隔開,看着熱鬧,卻不顯雜亂,一切都井井有條。
酒樓的廚房在門口就可以看到,寬敞明亮幹淨,一片煙火升騰,不少穿着白色衣服的廚師在裏面忙活着,廚房裏已經做好了不少菜,放在遞菜的窗口,用大鍋大缸裝着,香氣撲鼻,讓人垂涎欲滴,對饑腸辘辘的旅人來說格外的有誘惑,來到這裏的人,可以直接看着菜點菜,隻要點完菜,馬上就會有人把熱菜裝盤用推車端了送來,一分鍾都不需要等,非常方便,便宜的烙餅,饅頭,包子,雞蛋,煮好的花生,芋頭,還有貴一些的一句做好的各種牛羊肉和山珍,都可以看到……
對明王宗的人來說,這裏一切都透着新鮮,是他們沒有見過的,特别是廚房裏正在忙碌的那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廚子,更讓人覺得顯眼。
“啊,你們這裏的廚子怎麽都穿着白色的衣服,還帶着帽子,那麽奇怪,那豈不是很容易髒了?”莫紫靈看着廚房裏忙碌的那些身影,然後直接問旁邊的那個伶俐的夥計。
“姑娘有所不知,這正是我們店裏的規矩,廚房裏的人都穿着白衣服,戴着白帽子,一髒了馬上就可以看見,改正,所以必須要讓廚房保持幹淨整潔,這樣才能讓客人吃得放心!”
“有道理,有道理!”莫紫靈聽得笑了起來,“聽你這麽一說,我都想立刻嘗嘗了!”
從一樓到二樓的樓梯也是寬敞得很,可以媲美城樓上的通道,那夥計把明王宗一行人帶到二樓,那二樓上也有不少人,布局和一樓一樣,但相應的還有不少地方的桌子還空着大半,那夥計直接把明王宗的一行人帶到了一個用屏風隔起來的區域,那個區域不大不小,剛剛有二十多張桌子,正好可以讓明王宗的人坐下。
“這是今日的菜譜!”那個夥計一邊招呼着樓上的小二給明王宗的人上茶,一邊來到風清河他們的桌子旁邊,把一份菜譜放到了桌上,“樓下有做好的飯菜,諸位客官如果想要趕時間的話,可以直接到下面去點,又方便又快,除了那些做好的,如果諸位客官需要單獨點菜做菜的,這店裏能做的菜,都在菜譜上,下面的廚房現做,隻是需要一點時間!”
風清河沒看菜譜,也沒說話,這種小事,也無需他開口,自然就有幾個明王宗的弟子走了過來,拉着那個夥計到下面去看菜了,出門在外,明王宗弟子對吃的東西都格外小心,這也是江湖經驗,等到身邊沒有人,風清河喝了一口倒在自己面前茶杯裏的茶,輕輕的點了點頭,這茶水算不上名貴,但勝在口感還算不錯,也沒有做什麽手腳,别有一番清醇的味道,這大熱天的喝上一口,格外舒暢。
“師傅,這個酒館不一般啊……”莫紫夜看了看樓上的陳設布置還有已經放到桌上的碗筷茶壺,轉頭對風清河說道,“這裏這些東西看似普通,但細微之處卻蘊藏匠心,别有格局,不是一般人能弄得出來的……”
“嗯,我也看出來了!”風清河點了點頭,才又把一個明王宗的弟子招到自己身邊,低聲說道,“安然,我看這祁雲酒館有些不一般,有章有度,你去打聽一下,這酒館背後什麽來曆?”
“是,師傅!”一個年輕英俊的明王宗弟子站了起來,随後也離開了,下了樓。
那個叫安然的年輕弟子剛剛才離開,馬上就又有一個少年的聲音從屏風的外面傳了進來,“賣報喽,賣報喽,最新的《大漢帝國時報》,玉龍山中山民聚衆襲擊沙突七部土狼部營地,斬首過千,一戰就獲得萬畝草場功田……”
“哈,沒想到這裏還有報紙,這《大漢帝國時報》以前不是隻在京畿之地能買到麽,怎麽這裏也有了!”一個粗豪的聲音在明王宗衆人屏風外面的隔斷中響起,“喂,小毛頭,過來,我們這裏買上一份報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