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禮強就算出來找吃的東西,也沒有離睿妃端妃她們住的那個小木屋太遠,而是就選擇在那座小木屋背後的山上,随時一回頭就可以看到小木屋的情況,雖然嚴禮強也知道這荒郊野外的大山上,又沒有到采藥的季節,遇到人的可能性極低,但那幾個女人都沒有什麽自保的能力,所以嚴禮強還是謹慎一些。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生态環境實在太好了,就這麽一片野外的山上,随便放眼朝周圍看去,那種自然風光,都能堪比前世的國家森林公園猶有過之。
離開小木屋沒多遠,嚴禮強就在山林裏遇到了兩隻野兔,一隻山雞,還有一條胳膊粗的大蟒蛇與幾隻小野豬,嚴禮強沒有動它們,雖然前輩子看的影視劇和小說裏那些迷失在荒野的人動不動就能打了野兔野雞什麽的烤着吃還能吃得津津有味,但是現實的經驗告訴嚴禮強,這些東西的确可以吃,但如果沒有任何作料,特别是沒有鹽巴的情況下,單純把這些動物的肉烤熟了,那味道可絕對不怎麽樣,要吃這些東西需要很大的胃口,而睿妃,端妃還有怡妃三個女人養尊處優慣了,是絕對吃不下這些東西的,說不定還要反胃。
所以,與其弄一堆血淋淋的東西回去讓幾個人吃不下,還不如弄點幾個人能吃下的東西。
這個時候,時間是三月底将近四月,山林裏能吃的果子沒有秋天的那麽多,但是還是已經有可以吃的野果了。在半山腰的位置,嚴禮強看到幾顆棗樹,棗樹上的棗子已經成熟了,他摘了一個下來嘗嘗,酸中有甜,還挺好吃,嚴禮強幹脆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一下子摘了不少的棗子。
再走了一段路,嚴禮強又看到一片野生的草莓和漿果,他又摘了一些,等到了山頂,還發現幾顆野生的枇杷樹,那樹上的枇杷在成熟後都掉了下來,樹下的地上,滿是野豬的腳印,嚴禮強又摘了一點野琵琶。
摘完琵琶,感覺手上的東西差不多有十多斤,夠四個人吃了,嚴禮強又站在山頂上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觀察着離開這裏的路徑,随後就準備下山。
但剛剛下山還沒有走上幾步,嚴禮強的耳朵動了動,腳步一下子就停了下來,他轉過頭朝着不遠處一個山頭的山谷後面看了看,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剛剛他隐隐聽到那邊刮來的風聲之中有一點的動靜,那動靜,有點像是勁氣轟鳴的聲音……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這荒山野嶺的,又沒有什麽寶貝,除了自己和三位娘娘之外,怎麽可能會有人來呢,或許是其他什麽聲音吧,隻是聽起來有點像而已!
嚴禮強沒有繼續朝着山下面走,但還沒有走上二十步,他的腳步再次停了下來,他轉過頭,眼神精光閃動,看了遠處那個山頭背後的山谷一眼,還不過兩秒鍾,嚴禮強的臉色就瞬間一變,他先看了看山下的那個小木屋,發現那木屋周圍一直到遠處的山谷谷口十多裏内暫時都沒有其他人,而端妃幾個人正在小溪裏洗着她們挖到的野姜,暫時不會有什麽危險……
腦袋裏的各種念頭閃動了一下,随後嚴禮強把自己摘下的果子用衣服包好,輕輕躍上一顆樹,放在樹洞裏,接着就身形如電,整個人化成一道青煙,朝着不遠處的那個山頭沖了過去。
沖過山頭,翻下山谷,又順着山谷快速奔行了七八千米,再穿過山谷之中的一小片林子,轉過一個山坡,耳中傳來的勁氣的轟鳴聲已經越來越響,猶如悶雷一樣,嚴禮強屏住呼吸,蹑手蹑腳的從山坡後面的一片亂石背後悄悄接近,還不等他看到人影,那亂石下面就傳來一個讓嚴禮強熟悉的狂笑聲。
聽到這個笑聲,嚴禮強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因爲這個聲音他實在太熟悉了,這個聲音,正是白蓮教的現任聖主,林擎天化身的那個邪魔才有的聲音。
嚴禮強從那一片山坡上的亂石背後探出腦袋眯着眼睛朝下面打量,就看到幾百米外的山坡下面,有一個馬蹄形的山谷,那山谷四面都是絕壁,中間有一大潭水,此刻,許久不見的皇帝陛下和邪魔林擎天化身的那個白蓮教的聖主都在那個山谷下面的那個水潭邊上站着。
林擎天化身的聖主仍然一身黑袍,黑袍之中一顆光頭,整個人氣勢滔天,而多日不見的皇帝陛下此刻卻披頭散發,身上已經沒有穿着龍袍,而是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色長衫,此刻那長衫的胸口血迹斑斑,皇帝陛下用一隻手撫着胸口,整個人在劇烈的喘息着,神色痛苦,情況看起來非常非常的不好。
怎麽會在這裏遇到這兩個人?嚴禮強心中一震,腦袋裏都懵逼了,在按捺住心中的驚駭之後,就藏身在一旁暗暗觀察着。
林擎天狂笑之聲一歇,聲音陡然就變冷,“皇帝陛下,從帝京城到現在,我追了你差不多二十天了,哈哈哈,你還有什麽保命的符器寶貝,再拿出來我看看啊,哈哈哈……”
“你永遠别想得到九龍寶玺……”皇帝陛下澀聲說道,一句話說完,卻又是一口血咳了出來。
“哈哈哈,那可由不得你了,弱肉強食的法則,不是由弱者說了算的,你知道你輸在什麽地方麽,如果你真往北面去找風雲軍,說不定我就真的要錯過你了,你現在也在風雲軍的保護下,誰都動不了你,但我跟自己打了一個賭,賭你去找風雲軍布置的那個小花招就是想把我騙開,你一定不會去找風雲軍,而是想要到别的地方東山再起,事實證明,我賭對了,之前你對風雲軍心中忌憚,怕風雲軍和龍家尾大不掉,故意玩弄權謀,百般折騰,想借林擎天和安北将軍的手去削弱風雲軍,自己則在一旁裝好人,你的那點心思,真以爲别人不知道麽,現在你大難臨頭,你心那麽虛,怎麽敢去找風雲軍把風雲軍倚爲靠山,所以必然是舍近求遠,這就是你自己做的孽,今天你落到我手上,怪不得誰,隻能怪你自己……”
聽着林擎天的話,皇帝陛下的臉色一變再變,雖然人在咳着血,但卻依然怒吼了起來,神色凄厲,就像受傷的獅子一樣,“你怎麽知道這些事?”
“哈哈哈,别叫了,這裏荒山野嶺,方圓百裏一戶人家都沒有,你再怎麽叫也沒有用!”林擎天搖着頭,還故意歎息了一聲,“可惜了,可惜了,你的如意算盤打得挺好的,晉州大營之中的黑山軍雖然不像龍家的風雲軍那麽強大,名滿天下,但也不可小觑,好歹也有四五十萬人,而且這黑山軍完全在駱家的掌控之下,關鍵是駱家控制晉州,輻射晉州毗鄰的數個州郡,又以煤鐵之利冠絕天下,财無匮乏,你知道容貴妃和闵王從帝京城裏逃了出來,就想以立闵王爲太子,立容貴妃爲後換取駱家支持,依托駱家在晉州重建朝廷,隻可惜陛下你這一輩子恐怕永遠都到不了晉州了,帝京城中的朝廷你都沒有本事守住,天劫到來之前能把京畿之地的千萬百姓丢下來等死,自己南巡逃走,換到晉州又有什麽用呢?你真以爲老天爺還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麽?”
“你到底是誰?”皇帝陛下再次怒吼着,朝着林擎天沖來,林擎天黑袍一閃,就迎了上去。
“轟”的一聲,又是一聲巨響,那山坳水潭裏的水都被震得如億萬顆珍珠從水面上飛起,在空中被太陽的光一招,顯現出彩虹一樣的顔色。
地面亂石蹦碎,草木摧折,哪怕嚴禮強在數百米外,都能感覺到下面山坳之中的勁風撲面而來。
這樣激烈的戰鬥,可以排在嚴禮強所見過的所有戰鬥的第二位,至于第一位,當然是那一次崔離塵與林擎天的那一戰,那一次的戰鬥,真可謂驚天動地鬼哭神泣,直接打得風雲變色,震動了整個帝京城,也徹底改變了大漢帝國的朝局。
今日這場,雖然也激烈,但嚴禮強卻感覺到沒有了一隻手的林擎天的實力比起當日和崔離塵一戰,至少弱了三成,而至于皇帝陛下,與崔離塵比起來,則完全不在同一個境界上,而且還看得出受了傷,實力發揮也受影響,自然也不是林擎天的對手。
嚴禮強暗暗估摸着,要是自己上去能不能把戰局扭轉過來,但是他看了看林擎天出手的威力,就知道自己和他們相比還差了幾個境界,自己此刻若沖上去,也不是林擎天的對手,改變不了什麽,而自己還有很大可能要付出小命,這種傻事,嚴禮強當然不會去做了。
隻是幾分鍾後,轟的一聲,山坳之中飛揚的水珠重新落了下來,彩虹的光彩消失,一切塵埃落地,兩個人站在一片粉碎的亂石之中,林擎天用僅剩的一隻手,在皇帝陛下的胸口,轟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深洞,直接穿透了後背,皇帝陛下的胸口和後背,就像被火燒過一樣,一片焦灼的痕迹……
皇帝陛下低着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那個大洞,又艱難無比的擡頭看了林擎天一眼,口中的黑褐色的血漿如泉水一樣的湧出,而眼神之中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南……南離九明……神拳……你……你是……林擎天……”
“陛下你知道得太晚了,你這一輩子,注定鬥不過我……”林擎天的聲音又變成了以前的模樣,不再是白蓮教聖主的那個聲音,他慢慢走到了皇帝陛下的身邊,“陛下現在你還還覺得我無法得到九龍寶玺麽,那晚你匆匆忙忙離開皇宮,你可以什麽都不帶,但我知道,你一定會把九龍寶玺帶在身上……”
皇帝陛下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奇異的笑容,“我……這一輩……或許赢不了……你……但……我隻要……赢一次就……一次就夠了……你做了那麽多……不就是……爲了……九龍寶玺麽……你以爲……九龍寶玺真的……會那麽容易被你……得到麽……我身爲大漢帝國的皇帝……爲人族之君……就算粉身碎骨……也不可能……把九龍寶玺……交給一個邪魔……你們永遠别想……得到……這件人族至寶……”
林擎天臉色一變,一把抓向皇帝陛下的脖子,但是就在林擎天的手剛剛摸到皇帝陛下的脖子的時候,皇帝陛下的頭頂的頭發突然全部豎起,百會穴一下子炸開,一道龍形的金光就從皇帝陛下的百會穴的位置,用比射出的利箭快上十倍的速度,一下子就沖上雲霄,朝着東邊飛去,眨眼就消失不見……
林擎天怒吼一聲,一拳轟在了皇帝陛下的頭上,直接把皇帝陛下的腦袋轟得粉碎,身體一下子倒下,然後再也不看皇帝陛下的屍體一眼,直接身形如電,朝着東邊消失的那道光華追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