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嚴禮強帶着的隊伍遇到行屍走肉無數,那些行屍走肉人少的時候,還不等别人出手,嚴禮強一個人一張弓就把他們解決了,而遇到人數多的,則是整個隊伍一鼓作氣的沖過去,嚴禮強在隊伍的最前面開路,如一個金剛鑽的鑽頭,真個是擋者披靡,手中的隕鐵長槍究竟砸碎刺穿了多少腦袋,連嚴禮強自己都記不清了,隻是他馬上的箭囊,嚴禮強這一路上就換了七個……
平心而論,對嚴禮強來說,一旦騎在彩雲追月上,保持着機動性,隻要不被十萬八萬的行屍走肉在一個狹窄的空間裏堵住,他還真沒有把這些行屍走肉當做多大的威脅,對他來說,這些行屍走肉是由普通人變成的,也就隻是比普通人稍微難對付一點而已,但也有限,如果在平時,這些行屍走肉連做他靶子的資格都沒有,更别說與他交手了,就算在路上,那所有的行屍走肉,基本就沒有一個能靠近他身邊三米之内的,隻是這個時候帶領着一幹人要突圍求活,責任在身,所以嚴禮強也就格外的小心。
一行人馬不停蹄,連夜奔行,終于在東方漸白之時,遠遠的看到了惠州城的輪廓,車輪上和馬蹄上的棉布在這個時候,早已經在地上完全磨碎,隊伍的動靜也變得大了起來,除了嚴禮強和隊伍之中的少數人之外,整個隊伍的大多數人到了這個時候,早已經精疲力竭,隻是咬着牙強撐在馬上而已,坐車的還好一點,騎在馬鞍山的不少人,雙腿早就被磨破了,火辣辣的疼……
太陽的第一縷光線照在了大地上,也照着從惠州城方向天空中升起的一股股濃煙,那些濃煙預示着惠州城那邊的情況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大家加把勁兒,隻要沖過惠州城,我們前面遇到的行屍走肉就會越來越少,大家再找地方休息吃東西,這一關就算闖過來了……”作爲整支隊伍的核心人物,嚴禮強就算知道隊伍之中的許多人這個時候已經非常疲憊,但是還是要在這個時候給大家打氣,現在天亮了,那些行屍走肉的視力恢複,遠遠的就能看到這邊的隊伍,必須在大亮之前,沖過去。
在希望的激勵下,哪怕是精疲力竭的人,這個時候也提着一口氣,繼續跟着嚴禮強往前沖去。
前面的路上,又有十多個行屍走肉在遊蕩着,嚴禮強再次開弓,差不多耗光了小半弓囊的箭矢,遠遠射殺了十多個在路邊遊蕩的行屍走肉,在隆隆的馬蹄聲和車輪聲中,隊伍奔行兩裏,轉過一個山坳,一條河出現在隊伍的前面……
看到那條河,嚴禮強面色一變,手上缰繩一收,正在急速奔行的彩雲追月的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來。
這條河不算寬,隻有十多丈,河水湍急,原本這裏還有一座大型的鬥拱石橋橫跨過這條河,連接着兩邊的官道,但此刻,那座石橋卻已經沒了,嚴禮強他們沖到面前的時候,看到的,隻有河兩邊的橋墩和一小段殘留的橋面,那石橋拱形的橋梁已經不見了,整座橋從中斷成了兩截,中間有一個将近十丈寬的大窟窿,那大窟窿的下面就是河道,低頭看下去,還可以在那湍急的河水之中看到露出幾塊破碎巨石的棱角,那巨石的材質,和殘留的橋墩完全一樣……
整個奔行的隊伍都随着嚴禮強停了下來,看到那條斷裂的橋,隊伍裏許多人心中都陡然一涼,這橋成這樣,隊伍裏的犀龍馬和車輛都不可能過去……
劉犀同騎着馬來到嚴禮強的身邊,臉色難看的看着那斷裂的橋面,“這綿安橋怎麽斷了……”
嚴禮強還沒有說話,旁邊身影一閃,柳長老已經飛躍過來,站在了河邊,同樣皺着眉頭看着那斷裂的橋面,這條河,對他們這樣的高手來說不算什麽,輕輕一躍就躍過去了,但是對于普通人來說,眼前橋斷了,這條河就是天塹。
“啊,怎麽會這樣?”柳長老看着嚴禮強。
“這橋斷成這樣,一定不是被水沖的,而是被人爲破壞!”嚴禮強的眉頭也微微皺着,看着橋下那奔流的河水,“這座橋是連接惠州城與帝京城的要道,這座橋一旦被毀了,惠州城這邊的援軍就無法及時馳援帝京城,所以,應該是白蓮教的人幹的……”
“我一次可以帶着兩個人過去……”柳長老看着嚴禮強,稍微猶豫了一下,“要不要……”
嚴禮強知道柳長老話裏的意思,以他和柳長老兩個人的能力,完全可以先把容貴妃和闵王幾個重要的人物先帶到橋對面去,隻是這樣一來,留在河對面這邊的人,就難辦了。
嚴禮強斷然的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帶人過去倒是容易,就算把所有人帶過去也不是難事,隻是費一點功夫而已,但過去之後要怎麽辦呢?惠州城現在也一片混亂,到處都是行屍走肉,估計鄰近州郡的局面這個時候也不樂觀,難道我們就不吃不喝,就靠兩隻腳走出京西畿?昨晚的局面柳長老應該看到了,這一路上我們之所以能闖過來,靠的就是車馬的速度腳力,讓那些行屍走肉即使看到了我們,也追之不及,如果沒有車馬之力,我們一旦被那些行屍走肉圍住拖住,那就大事不妙了,到時候柳長老你修爲再高,又能顧得了幾個人,所以此計絕對不行,看似是過了橋,但其實是自陷險境!”
柳長老功夫雖然高,但是要論運籌帷幄動腦子與把握局勢,卻有些欠缺,要不然他也不會成爲爲皇家賣力的高級保镖了,聽到嚴禮強如此說,柳長老想了想,隻能緩緩點了點頭,“那嚴大人說到底要如何?”
嚴禮強沉吟了片刻,看向劉犀同,“犀同,你對這邊熟,你可知道除了這座橋之外,還有沒有其他橋!”
劉犀同指着河邊連接着官道的一條路,“順着這條路往南走上十多裏,有一個鎮子,叫清平鎮,清平鎮上還有一座鐵鎖橋,如果那條鐵鎖橋也斷了,隻有再繼續往南走上五十多裏,到天澤湖,這河水就是流入白龍澱中,白龍澱邊上有幾個碼頭,以前很熱鬧,有很多官船和渡船,隻是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往北呢?”嚴禮強指了指北邊的這條路。
“往北的話再走二十多裏,馬車就過不去了,路變窄了,就算牽着馬,也要翻過一座山才能看到橋!”
嚴禮強隻是想了兩秒鍾,朝南邊看了看,就很快做了決定,“那行,我們就先到清平鎮,看看情況,再做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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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