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子深謀遠慮,陸家想要來帝京探路,嚴禮強自然不能阻止,因爲這的确是一個機會,在藕節煤的制作方法爛大街之前,陸家想要用将藕節煤的利益最大化,也無可厚非,嚴禮強甚至還隐隐有些佩服,不過在這個時候,嚴禮強還是想向陸家提個醒。
嚴禮強稍微斟酌一下,就開口說道,“不知道六哥對帝京這邊的情勢了解多少,我跟着孫大人來到帝京這些日子,感覺帝京并不像表面上的這麽平靜……”
陸佩恩笑了笑,“禮強你的意思我明白,帝京官場上的這潭水太深,裏面都是大魚大鳄,陸家這條小魚自然不會不自量力的跑來摻和,我這次來探路,一個純粹算是生意,爲錢,看看能不能賺一筆,二麽,就是老爺子說帝京這邊藏龍卧虎,帝京這邊的武館,高手,還有各大宗門的分院堂口也多,禮強你還記得上次給你爸爸吃的那顆返生丹麽?當初把那顆返生丹送給老爺子的那個人,現在就在帝京靈山派的分院之中做管事,靈山派在帝京左近也有一些勢力,下面的商團還經營着幾個煤場,如果這次能在帝京把靈山派這條路打通了,陸家的優秀弟子,以後說不定就能進入靈山派在帝京的分院修行……”
“啊,原來這樣,那不知六哥有沒有去過靈山派的别院拜訪過?”
“還沒呢,我昨日剛到帝京,現在住在帝京的甘州會館,昨晚我找人帶路到孫大人的府上去拜訪,原本想去找你,你爹知道我這次來帝京,還托我來看看你,怕你在帝京花銷太大,手上拮據,讓我給你帶了一點盤纏和銀兩,我去到孫大人府上,府上的傭人告知孫大人不在府上,你也已經不在孫大人身邊做事,去了什麽鹿苑,再一打聽,知道今日在這裏有孫大人的一個護衛和人決鬥,你應該會來觀戰,所以我就來這裏等你了,要是你今天不來,我可能還要去鹿苑找你!”
聽到嚴德昌還挂念着自己,隔着千山萬水讓陸佩恩給自己帶銀兩和盤纏過來,嚴禮強心中也湧起一股股的暖意,“我爹他還好麽?”
“當然好,你們嚴家現在鐵匠鋪的生意,那叫一個紅火,整個平溪郡誰不知道你們嚴家鐵匠鋪打造的刀劍質量可靠,價格公道,特别是你設計的那個狗腿刀,現在完全成了你們家鐵匠鋪的招牌啦,真正的搶手貨,你爹管着一堆徒弟,每日忙都忙不過來,對了,你知不知道在你跟着孫大人離開之後,你爹還被縣令提拔做了你們柳河鎮的亭長,現在在柳河鎮說一不二,哈哈哈……”
“我爹還做了柳河鎮的亭長?”
這個消息,讓嚴禮強聽來莫名多了幾分喜感,不過也感覺有些高興,柳河鎮以前的亭長是洪家的,在洪家破落之後,這亭長的職位還空缺了一段時間,沒想到最後居然落在了嚴德昌的身上。
“你爹爲人正直,處事公允,現在鐵匠鋪生意好了,還出錢給鎮上修了路和書堂,在鎮上威望很高啊,現在鎮上有什麽糾紛,大家都喜歡去你家找你爹……”
“我就怕我爹沒事可做,他要有事忙着,我也就放心了……”嚴禮強笑着說道。
“對了,不知禮強你現在在那鹿苑做什麽事?”
“就做鹿苑的箭場領班!”
“領班?”陸佩恩眉頭微微皺了皺,這個職司在外面可不容易見到,陸佩恩也是第一次聽說,完全不知道這個職司是幹什麽的,“這算是官職?”
“算是吧!”
“有職銜麽?”
嚴禮強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也不高,就是一個鷹揚校尉!”
“什麽?”一臉輕松的陸佩恩在聽到嚴禮強說出的鷹揚校尉的職銜,那臉上的輕松神色一下子就不見了,而是一臉驚訝和震驚,差點以爲是自己聽錯了,“禮強你說你現在已經是鷹揚校尉?”
“嗯,職銜挂在禦前馬步司,隻算是一個虛職,手下也沒有什麽人,那個箭場的領班的責任,就是每日在鹿苑的箭場之中巡視一下,活兒倒是輕松得很,我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修煉!”
“這可是鷹揚校尉啊,就算沒有授實職,那也是鷹揚校尉,還是禦前馬步司的鷹揚校尉,那禦前馬步司可是皇上的親軍,裏面的鷹揚校尉的名号可算得上是響亮了……”
陸佩恩也有些激動起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嚴禮強才離開甘州半年不到,轉眼一見,居然就在帝京之中的禦前馬步司做了一個鷹揚校尉,這變化,實在太人人驚訝了,簡直就像變戲法一樣,雖然說這大漢帝國的帝京官多一件名聞天下,還有那“校尉滿街走,縣官不如狗”的段子到處流傳,但這鷹揚校尉也是校尉,而且在校尉之中還不算低,錢肅在甘州軍中打拼了半輩子,現在管着一個匠械營,也不過是一個飛揚校尉的軍銜,說起來比嚴禮強還低一階,黃龍縣最大的軍頭,駐紮在黃龍縣的龔字營的營将龔鐵山,也就是一個鷹揚校尉,和嚴禮強平級,唯一不同的,隻是龔鐵山授了實職,手下有兵,嚴禮強沒有帶兵而已,但是那龔鐵山有幾歲,嚴禮強現在又有幾歲,而且嚴禮強還是禦前馬步司的軍官,身份上就不同。
陸佩恩以前就覺得嚴禮強不簡單,無論到了哪裏,一定能有一番作爲,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隻是短短幾個月,嚴禮強的際遇,就已經能讓許多人一輩子都望塵莫及。
“你爹要是知道你在帝京做了軍官,還是鷹揚校尉,一定高興,老爺子知道了,也一定高興,說不定要怎麽誇你……”
“呵呵,我隻是僥幸,在路上立了一點小功勞,多虧孫大人提攜照顧……”
陸佩恩肯定不知道自己被授鷹揚校尉這個過程之中的那些緣由,嚴禮強也不想在陸佩恩面前顯擺,所以也就輕描淡寫的說道。
陸佩恩剛想說什麽,就聽到旁邊生死台附近的人一陣喧嘩,不少人大喊起來,“來了,來了……”,就在這一片喧嘩之中,有兩個人,從生死台兩東西兩邊的街道上,直接朝着這裏走來。
嚴禮強也一眼看到了穿着一身黑衣,拿着長劍的梁義節,和梁義節走在一起的,還有七個年輕人,有五男兩女,攜刀挎劍,看樣子應該是梁義節的朋友,也是今天來這裏給梁義節助威的。
“禮強,你若有時間的話一定來一趟甘州會館,我這幾日都住在會館,短時間不會離開帝京……”
“好,六哥你忙你的,我改日來甘州會館找你!”嚴禮強點了點頭。
再次看了一眼梁義節,和嚴禮強說了幾句話之後,陸佩恩就離開了,沒有再和嚴禮強站在一起觀戰,畢竟這種場合,陸佩恩實在不宜和梁義節貼得太近。
看到陸佩恩離開,嚴禮強就穿過人群,直接朝着梁義節跑了過去。
“梁大哥……”
“禮強!”看到嚴禮強出現,梁義節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他拍着嚴禮強的肩膀,對和他走在一起的那幾個人說道,“這個,就是我和你們說過的禮強兄弟,有意氣有擔當,别看禮強兄弟年紀小,本事卻不小!”
梁義節對嚴禮強的評價簡直可以算得上是稱贊了,聽到梁義節的介紹,那七個年輕人同時把目光盯在了嚴禮強的臉上,就像嚴禮強的臉上有花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