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千麒帶着平溪郡的一幹官員,一直把孫冰臣一行送出平溪城外十裏,最後才帶着一幹官員返回。
因爲剛剛拿下了葉家,甘州又是邊州,離城太遠的話路上平時就不算太平,皇甫千麒雖然返回了,但還是派出一曲600人的騎兵,沿途護送着嚴禮強他們一路往東,準備先回甘州城。
融化的積雪讓官道有些許泥濘,犀龍馬或許不受影響,但是跟随着隊伍的那些馬車,速度卻快不起來,所以整個隊伍,也隻能用馬車行走的速度,不緊不慢的在路上走着。
而剛剛還沒走多久,嚴禮強就看到前面的路邊有兩個熟悉的身影,正騎在犀龍馬上,朝着這邊眺望。
看到那兩個身影,嚴禮強心中一熱,和旁邊的梁義節說了一聲之後,騎着犀龍馬就跑了過去,“你們怎麽來了?”
“哈哈哈,原本想去送你一程,但沈騰說城裏人太多了,不如來這裏送!”
那兩個等在路邊的人,正是石達豐和沈騰,兩個人騎在犀龍馬上,知道嚴禮強他們要從這裏經過,早早就在這路上等着嚴禮強。
石達豐和沈騰又把嚴禮強送出三十裏地,一直到了一個叫望雲亭的地方,才停下來,和嚴禮強辭别。
“等将再見面的時候,咱們三個再比試比試,看誰厲害,上次縣試大考我第三名,将來可就不一定了!”
“禮強你就是我要追趕和想要超過的目标,到了那時,你可不要被我比下去喽,等我進階武士,就外出遊學,到時候來帝京找你!”沈騰也笑了起來。
“一言爲定!”
“一路珍重!”
“大家珍重!”
……
一直走出望雲亭好遠,足足上千米,嚴禮強讓犀龍馬停了下來,駐足回頭,還看到石達豐和沈騰還在望雲亭的山坡上看着自己,在看到嚴禮強回頭的時候,沈騰和石達豐對着揮了揮手,然後調轉馬頭,一抖缰繩,返回平溪城,嚴禮強也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抖缰繩,讓胯下的犀龍馬小跑了幾步,重新回到孫冰臣的身後。
“莫要惋惜,各人有各人的際遇和機緣,你們都是年少有爲之時,将來的時光還長,一定還有再見面的時候!”孫冰臣轉過頭來,對着嚴禮強笑了笑,“隻是他日再見面時,禮強你可要做出一番成績,一定要比今日更好,更強,否則又該如何面對這年輕時的朋友!”
“嗯,大人說得是,我一定會努力的!”嚴禮強鄭重的點了點頭。
……
離開平溪郡,這一路的風景,對嚴禮強來說,都有些陌生起來,沿途盡是一片片單調而又沉悶的色塊,沿途所見,都是一片片黃褐色的丘陵和土坡,偶爾會在路邊遇到幾乎人家,但大多數的時候,沿途都沒有什麽人。甘州原本就是邊州,人口不多,而現在又剛剛一月份,正在冬末,大地草木凋零,難見綠意,萬物蟄伏,沿途的景色,就有些蕭瑟與蒼涼起來,别有一番意境。
隊伍沉默的走着,護送隊伍的那一曲騎兵,分成了三部人馬,一部分人馬跑在隊伍前面探路和打前站,另外一部分人馬護送着嚴禮強他們的隊伍,而還有一部分則在最後殿後保護。
這七百多人的隊伍,在路上已經是最大的一波人,衣甲鮮明,頗有威勢,除非是遇到大軍,普通的小毛賊遇到這樣隊伍,恐怕躲都躲不及,哪裏敢來讨野火。
除了這些之外,沿途的得到消息的地方官員,都會早早就在路上等候着,準備好吃食與住所,至于那些驿站,更是不敢怠慢,所以這一路行來,對嚴禮強來說,基本就像是騎馬旅遊一樣,一路輕輕松松,無驚無險。
開始的時候嚴禮強還能受得了,等過了一日,到了第二日,每天就那麽在犀龍馬上不緊不慢的颠簸着,嚴禮強無聊到了極點,最後他幹脆把他的角蟒弓拿了出來,就騎在犀龍馬上,在隊伍裏跑前跑後,練習開弓射箭。
當然,嚴禮強所謂的練習,可不是一般的練習。
在别人的眼中,他裝作一個弓道剛剛入門的新手,隻掌握了一點基本弓箭技能的樣子,除了力量大,可以拉開他的角蟒弓之外,至于弓箭的準頭,則完全别提了,他騎在馬上射路邊荒野之中的樹幹,石頭,野草,還有偶爾從草叢之中鑽出來的野兔野豬之類的動物,可他的準頭,在别人眼中,那就差太遠了,不說别的,就說50米外的樹幹,嚴禮強騎在馬上,能不能射中,都是一個運氣問題。
就這樣,嚴禮強用騎在馬上假裝練習“射箭”的樣子,爲自己将來弓道修爲的暴露,做了一個鋪墊。
一個狙擊手要假裝一個打不中目标的菜鳥是很容易的,而一個菜鳥要假裝一個百發百中的狙擊手卻很難,嚴禮強的練習,讓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綻。
當然,隊伍裏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嚴禮強之所以射不中目标,那是因爲嚴禮強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們以爲的目标,嚴禮強是在練習弓道,隻是嚴禮強練習弓道的方式,已經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當他們以爲嚴禮強要射遠處的樹幹的時候,嚴禮強真正的目标,是讓自己的箭矢從樹幹的某個木瘤處左邊三尺七寸的地方飛過……
當他們以爲嚴禮強要射某塊石頭的時候,嚴禮強的目标,是那塊石頭附近地上的一根細小的樹枝。
而當他們以爲嚴禮強要射兔子或者野豬的時候,嚴禮強的目标,則是那兔子和野豬經過之處一根剛剛想要恢複原狀的灌木的枝葉,或者是不遠處那枯草上的幾滴雪水。
這樣的訓練,可畏一舉兩得,既可以讓嚴禮強裝作一個新手,又真正錘煉了他在馬上開弓的技能,爲進階弓道四重天做準備。
這樣一來,這看似枯燥的旅途,對嚴禮強來說,就變得不再無聊了。
嚴禮強的弓道水平,就在這不知不覺中,就在穩步的提高,朝着弓道修爲四重天的境界邁進。
孫冰臣一行人隻是在路上走了四日,再1月14日的時候,就到達了威遠郡。
……
剛剛到達威遠郡,跨過路上的界碑,前面探路的一個騎兵就騎着犀龍馬飛奔而來,在沖到孫冰臣隊伍面前的時候,那個騎兵一收缰繩,疾馳的犀龍馬一聲馬嘶,就一下子立了起來,随後前蹄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然後一下子站住。
“啓禀大人,前方十裏處路上發現大批人馬,我們已經派人前去打探,對方身份不明,爲以防不測,還請大人在此稍待……”
一聽這話,隊伍之中的許多人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