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還等着眼前的美人叔叔給她變個大貓貓出來呢。
但突然話說着說着,人就不見了,甚至連隻小雞都沒給她留下。
小蘿莉呆了幾秒,趕忙的朝着左邊右邊看了眼,又轉過身,看了看自己的身後,四處都沒找到人後,她擡起頭,慌張的過去,問她爸爸:
“爸爸,美人叔叔呢?美人叔叔怎麽不見了?”
“美人叔叔?”夜蘅眼眸眯了起來。
“對呀,”小蘿莉不死心的又朝周圍看了幾眼,“就剛才那個、那個要給人家變大貓貓的那個叔叔,沒有了。”
“爸爸,你知道美人叔叔去哪裏了嗎?”
“他死了。”
夜蘅漫不經心的理了理寬大的黑金廣袖袍。
小蘿莉怔住,猶豫了一會,小聲問:“死哪裏啦?”
又說:“爸爸,你可以讓美人叔叔把貓貓給我再死嗎?”
這幾天的事情,夜蘅還沒跟這小胖妞算賬,如今大老虎小老虎都被收拾了,就剩下這條容易被人拐跑的小笨魚了。
他一把拎起小姑娘,騰雲駕霧的往主殿走去,見小姑娘三句話不離貓貓,冷笑了下:
“閉嘴,再廢話,腿都給你打斷。”
小姑娘:“……”
小蘿莉氣鼓鼓的:“我才不怕呢,我就要貓貓。貓貓可好可好了!”
夜蘅沒理她,知道她魚的記憶,這股新鮮勁維持不了多久。
但沒幾天,剛給他們小殿下講了一晚上故事,去了半條命在家修養的大臣,火燒眉毛的跑到了夜蘅面前。
說虎族人簡直狼子野心,前幾天剛跟他們簽訂了合作條約,萬年之内,井水不犯河水,但誰知,轉頭卻偷偷的潛入了桃源之地,這還不是最離譜的,最離譜的是,他們居然敢光明長大的霸占了他們的宮殿。
如今他們殿内的小老虎泛濫成災,他們連個住的地都沒有了。
而且這些老虎還都是族裏最爲寶貴的幼崽。
虎族人爲了攻打他們,簡直是瘋了。
大臣們義憤填膺,控訴虎族人有多麽的不是人,居然連幼崽都能加以利用,跟人類所說的禽.獸沒什麽區别,讓夜蘅給他們主持公道。
夜蘅薄唇微抿,沉默了下,沒說任何的話,轉而消失在了原地。
這倒是把大臣給驚住了,忍不住出聲。
“看來這次虎族的人确實做的太過分了,連君上都聽不下去了。”
“其實想想也很正常,别看君上平日裏冷漠無情的,但畢竟有了小殿下,難免會對幼崽生出些恻隐之心,這下虎族人也不知道在使什麽陰謀,居然用他們族内的幼崽開路,企圖擾亂我們的心神,君上自然看不過去。而且,我們好歹跟君上當了君臣這麽久,君上不惦記我們功勞,也惦記我們苦勞啊,這下我們有難,君上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啊,前段時間,虎族皇室權利更替,最終一番厮殺過後,皇權落入了虎族神君的手中,而這位神君似乎跟我們君上交情不錯,才當上一國之主沒幾日,就親自帶着虎族的使臣過來,簽訂互不侵犯合約,看着就不像是會違反約定的人啊。”
“之前自然不會違反約定,但你可别忘了,虎族的小殿下被我們小殿下折磨的,據說回到虎族之後,自閉了好長的一段時間,而那位虎族的神君兩次被天道捉去,都是我們君上舉報的,這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虎族人翻臉不認人,再正常不過了。”
“那君上該不會是去跟虎族的那位神君鬥法去了吧?”
“不是,我剛問過侍官了,他說君上去捉罪魁禍首去了,讓我們先在殿内等着,說君上應該會還我們一個公道,更具體的,我就沒問了。”
“罪魁禍首?看來君上真跟那位神君打起來了。”
“那我們恐怕得在這等上個幾百年了,畢竟那位神君若是認真起來,跟我們君上的實力不分上下,這一打,怕是最少得打個幾千年,說幾百年都算是少的。”
“诶,等等,侍官說了,君上馬上就回來了,讓我們做好準備。”
“沒道理啊,才過去這麽短的時間……”
剛剛說最少要打個幾千年的那位大臣錯愕不已,像是想到什麽:“君上該不會直接越過了那位神君,去将虎族的小殿下給捉了過來吧?”
“也不是不可能,那位神君就那小殿下一個幼崽,日後很可能繼承大統,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連這點都想到了,君上果真不愧是君上。”
“但我還是不明白,侍官讓我們做好準備,是什麽意思?”
“應該是讓我們做好照顧虎族小殿下的準備吧。畢竟是幼崽,又在異國他鄉,哪怕智商再高,都會不适應的。這時候,就該體現我們的大國風采了。”
禍不及妻兒,他們還是懂這個道理的。
而且,這虎族的小殿下隻是個威脅他父親,讓他父親收回那一群宮殿裏幼崽的幌子,沒必要對他這麽苛刻。
“确實,得讓虎族的那位小殿下看看,我們國家的人,是有多麽的通情達理,以及對幼崽又有多麽的善良。”
“對,我們國家的人才不會像他們那樣,會利用幼崽,折磨幼崽。”
……
半個時辰後,侍官進入主殿,還沒說話,就被笑的無比和藹可親,仿佛親爹親爺爺在世的一群大臣給吓到了。
“侍官,那個罪魁禍首在哪呢?”
“?”
大臣笑的像朵花,語氣溫和無比:“其實我們想了下,覺得他也不應該算是罪魁禍首。”
侍官:“……她真的是罪魁禍首。”
大臣擺了擺手,以爲侍官連坐了,父親犯事,利用幼崽使陰謀,是罪魁禍首,直接将他兒子,也定義成了罪魁禍首,就算那位虎族的小殿下對這陰謀也有參與,但幼崽都是有特權的,不應該被責怪:
“诶,我們承認,我們方才言語确實過激了點,但後來,我們又仔細的商讨了一番,覺得這事也不能全怪他,他也還小,不懂事,被君上捉來,怕是吓都吓壞了。”
侍官沉默了一會兒。
君上都揪着人過來道歉了。
君上爲人霸道,從未跟人道過歉,他不是什麽好人,卻也确實在學怎麽教好幼崽。
知錯能改,是良好品德和禮貌待人的其中一條。
君上沒有,但他在教小殿下有。
但萬萬沒想到,制造出了這麽大的麻煩,小殿下還沒開始道歉呢,大臣們居然自個想開了。
該不會是君上在抓着小殿下回來的中途,将每個大臣都威脅了一把吧?
侍官看着他們,又沉默了下,才神情複雜的說:“你們……真是這麽想的?”
“當然,”大臣們微笑着:“他小孩子家家的,能懂什麽。”
“要我們說啊,真正要怪,就應該怪他那不靠譜的父親,小孩子不懂事,大人能不懂事麽!”
侍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