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神醫不知道他爲什麽這麽肯定,也不知道“隻有三個月可活”這句話是誰告訴他的。
但神醫就是深信不疑。
之後的三個月裏的每一天,他都将活在怕死的恐慌當中,一直不得安甯。
裴銘之猜測,這應該是梨梨媽媽給神醫的懲罰。
神醫雖然想殺了裴修白,用來換取長生不老的機會,可神醫最終也救了裴修白,更甚至,以往也救過不少的人。
功過相抵,罪不至死。
但對一個怕死,想長生不老的人來說,這懲罰,跟要了他的命差不多。
雖然“三個月後會死”這件事是假的,但大限将至前的三個月,神醫必定會過的生不如死。
什麽懲罰,都比不上這一點。
于是,裴銘之沒再多做什麽,直接将神醫送回到他原本的地方去了。
而裴修白的手術非常的成功,之後就是療養和複健的事情了,用不着神醫,有專門的醫療團隊陪護。
想讓他重新站起來,變得跟正常人一樣,也隻是時間問題。
裴銘之甚至還打算過段時間,等裴修白的腿完全好了,能跟正常人一樣,随時能下地走路後。
再帶着裴修白去陸家拜訪道謝。
而之後,裴銘之更是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他将名下一半的裴氏股份,都轉給了小陸梨。
其實這是裴銘之一開始就打算好的——誰幫他治好裴修白的腿,他會将名下20%的裴氏股份轉讓給他。
原本最該持有這股份的,是梨梨的媽媽。
但對方是個神仙,裴銘之根本不可能接觸得到。
隻好退而求其次,給了小陸梨,也算是變相的給了梨梨的媽媽了。
而又因爲太喜歡小陸梨了,之前小陸梨也救過裴修白不少回,裴銘之直接将20%,提升到了50%,給了一半的股份出去。
其實裴香蘭完全沒必要這麽咄咄逼人,隻要裴修白的腿能被治好,裴銘之自然會說到做到,不會賴賬。
雖然20%的裴氏股份比不上裴銘之名下80%的财産,但也是一筆非常驚人的财富了。
有20%的裴氏股份,每年光是公司分紅,都能達到上億,甚至頂着裴氏股東的身份,在京城中橫着走,都不是什麽問題。
但無奈裴香蘭的嘴臉實在讓人惡心,裴銘之20%的股份都不想給,這下換成是小陸梨,裴銘之倒是給的心甘情願。
裴香蘭以及其他裴家人聽聞這個消息時,眼睛都嫉妒的快紅成一片了。
他們怎麽都想不通,最後最大的赢家,居然是一個隻有四歲的小姑娘!
至于裴修白,他對此沒有任何的異議。
雖然裴氏股份是他以後要繼承的,也變相算是他的财産,但他欠了太多的人情,用一半的股份償還,恐怕還不夠。
何況,裴修白本身就頗有能力和本事。
他對放在外面,都能讓人争個頭破血流的一半的裴氏股份,并不在意。
給了就給了。
當然,這是之後幾天的事情。
現在,裴家這邊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但陸家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小陸梨被接回陸家後,就着急的,到處找爸爸。
她已經有好幾年沒見到爸爸了,她可想可想爸爸了!
她要快點見到爸爸才行!
宋清婉和陸啓東兩人好說歹說,才讓她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然後,他們趕緊走到樓上書房。
陸君寒颀長清隽的身軀正坐在偌大漆黑的書桌後面。
英俊的臉龐上全是寒意森森的冷漠。
周身的氣息說是能凍死人都不爲過。
而他手邊,将近有十幾支以往拍賣得來,最少都值個幾百萬昂貴鋼筆,全被掰斷了。
一旁的陳爍看的心都在滴血,恨不得将那些出自名家之手,昂貴無比的鋼筆給拯救出來。
宋清婉:“……”
陸啓東:“……”
完了。
就目前這架勢,今天這事,恐怕沒那麽容易善了。
也不知道梨梨一個頭和一個屁股,外加一條腿,夠不夠她爸爸揍的。
宋清婉頓了頓,最終還是極其護短的說:
“梨梨已經被我們接回來了,現在人正在下面反省呢,總之,這事你可千萬别怪梨梨,也别再打她了,梨梨她夠自責的了,剛才回來的路上,她還一直抹着眼淚,抱着我們哭着說,她錯了她下次再也不敢了,還說她太對不起爸爸了!”
不管是真是假,編了再說。
“就是,小寒寒,其實爸爸覺得吧,這事真的不能完全怪梨梨,”
陸啓東也苦口婆心的說:
“梨梨現在才四歲,你又老是罵她,打她,還讓她罰站,不給她看電視,梨梨想不開,會離家出走,也很正常。”
“對對對,不管怎麽樣,現在人找回來就是好事,”
宋清婉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也别再打她了,更别罵她,隻要你耐心點,好好教,梨梨也不是個不懂事的,她以後肯定不會再亂跑的。”
陸君寒靠在座椅上,面無表情的說:“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打她了?”
宋清婉:“你不想打她,你擺這臭臉幹什麽?你這表情,不明擺着說,我要把你的屁股打爛麽!”
陸啓東:“就是,你現在要是這副表情下樓去,梨梨肯定會被你吓得馬上連夜扛着她的粉紅小車,再離家出走,永遠都不回來了!”
陸君寒:“……”
陸君寒懶得理他們,從座位上起身,隻說了一句:“我沒打算揍她。”
陸君寒一開始确實想胖揍那小胖妞,誰讓她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離家出走,而且走就走了,還跑到隔壁家,讓他們找了大半天。
但經過剛才半小時的冷靜後,陸君寒确實發現自己的教育出了點問題。
他一直弄錯了一件事。
他家這個是個姑娘。
不是混小子。
雖然他家的這個姑娘跟混小子差不多了,甚至有時候,比混小子還混,但歸根結底,還是個愛哭又麻煩的小姑娘家。
确實打不得。
得哄,得教,得寵着,得有耐心。
一想到,就很麻煩。
陸君寒眉頭緊皺。
他臭着臉,就是因爲這事。
這事對他來說,太過棘手和麻煩,他重新創立一個新的陸氏帝國,也不見得有這件事困難。
【你們都說爸爸對梨梨不好,現在爸爸要開始寵梨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