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歆心頭閃過不好的感覺,記起了吼他們被海嘯卷走的最後一幕。
“你是誰?瓦米他們呢?”
男子卻轉身坐在她的身邊,忽然扭頭,目光透着不懷好意的微笑,故意問道;“你應該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一切吧?既然如此...你的伴侶們都被海嘯卷走,肯定都死掉了!你怎麽不哭呢?”
藍若歆聞言一怔,側臉看向他,眼露惡意卻堅定十足的道;“誰告訴你他們都死掉了?我相信他們還活着!既然都活着,我爲什麽要哭?”
沒有親眼見到屍體之前,她死也不會相信!眼淚?哭?有用嗎?還是在不明目的的陌生人面前。
“嗯?”男子笑了。“呵呵呵呵!現在你不哭,等會你也一定會哭的。哦,忘了告訴你,我叫誅締。”
誅締?什麽怪名字?藍若歆望着眼前陌生的熟悉人,隻當自己第一次見到他。
雖然之前真正‘見過’他,是在血祭時的峽谷内,他從刀疤咧的手中救了她一命,也是他把昏迷不醒的她丢在了野狼谷,自行離去!
如今突然再見此人,她根本摸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什麽人。
“什麽叫我現在不哭,等會一定會哭是什麽意思?麻煩你給我解釋一下。”
誅締眯着一雙陰沉至極的雙眼,故意調侃道;“不用我解釋,等會你就知道了,那麽心急幹什麽?”
藍若歆鎮定的盯着誅締。看着他站起身,對着身旁的一個獸人招手道;“去,把那些獸人全部召集起來。告訴他們!他們的女神醒了!”
誅締回頭,滿臉的陰笑盯着藍若歆掃了一眼,然後轉過頭,親眼望着那個獸人果真去召集人了。
藍若歆一下子站起身,從岩石上跳到地上,雙眼銳利的盯着誅締道;“你到底是什麽人?憑什麽可以使喚的動,我們艾啓亞部落的族人?”
誅締卻慵懶的往邊上走了幾步。側身靠在一棵大樹上,悠閑的伸了伸懶腰,甚至還極其不文雅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才看着藍若歆漫不經心的道;“哦,我忘了告訴你,你昏過去以後發生了很多事情。第三波海嘯過後,就沒在發生任何海嘯。估計大災難是結束了。活下來的獸人中。叫什麽薩爾,熊十,蠻大的,帶着一大批的族人回頭去找你那幾個短命愚蠢的伴侶了。”
藍若歆本來靜心憋氣的聽着,陡然聽到誅締居然敢當着她的面,詛咒辱罵吼他們幾個,立刻跳了起來,沖道;“你才短命。你才愚蠢!你有事事,有陰謀。陰謀,要是再敢侮辱他們一句,我就要你好看!”
誅締神情淡定,态度異常懶散的道;“你以爲我會怕嗎?”其實他真怕,但是如今眼前這個主人,不是還不知道嗎?那他能裝的時候,自然裝!
想想他可是食獸族裏邊的佼佼者,王者!殺了所有的兄弟姐妹,還順帶吃光了螳螂一族的後代,如今隻剩下他一個,雖然幸運的提前化人,卻該死的..受眼前雌性的限制!
他發現即使她什麽也不做,自己居然也不能離她的身邊太遠,這讓他以後怎麽活?
他向來兇殘成性,殺人玩樂。可是據他觀察,騎在他頭上的這個主人,卻是個懦弱,幾次被人陷害,吃虧的蠢貨!他如何能甘心?如何能罷休?
以前一直以爲,自己殺不了她,可以借别人的手弄死她!所以當初他刻意把她丢在了野狼谷,卻發現了一個讓他恨不得自殺的真相!
當那個着奇奇怪怪的話,舉止怪異的巫師闖進木屋,對昏迷在床上的藍若歆動刀子的時候,他就倒趴在木屋的房梁上,看了個一清二楚!
一開始,他以爲巫師會直接殺了藍若歆,于是他在心裏,還一個勁的催促對方快動手!
哪知道見到最後那個巫師,居然隻得割破了她的手腕取血,他自然大失所望。
當巫師走後,他卻驚悚的發現,自己的手腕忽然有些痛,當他擡眼看去時,差點從房梁上摔下去。
倉皇而逃,一路逃到野狼谷外,任自己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擡起血淋淋的手腕,赫然發現上邊居然有一道,被巫師割在藍若歆手腕上,一模一樣的傷口!
換句話;藍若歆隻要受到什麽傷,他也會遭受同樣的傷害!打擊的他差一點崩潰瘋掉!
爲此,他更加痛恨藍若歆,恨不得以殺死自己的偏激方式弄死她,結果...幸好他沒這麽做。
因爲他随後不甘心的又返回木屋,潛伏的再次倒趴在屋頂上,猶豫着,該不該跟藍若歆這個可惡、會牽制他一輩子的雌性,同歸于盡的時候,狼王旭回到了木屋。
緊接着狼影在給藍若歆拆開繃帶上藥的時候,發現她的手腕完好無損,卻被狼王旭刻意的隐瞞,鬧出;狼影沾藍若歆的便宜,被山狼随之誤會的烏龍事件。
可這些當時的誅締根本沒心思觀看,因爲他驚悚的發現,藍若歆手腕确實恢複如初了,而他的手腕卻依然還在流血不止。
當時的他覺得這太不公平,故意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下另一道傷口,結果他悲劇的發現另一個真相。
他很想哭,卻發現自己一向兇殘成性,似乎沒有眼淚這種玩意。
藍若歆受傷,他必定受傷。而他受傷,藍若歆卻一點事沒有。
藍若歆手腕上的傷痊愈了,他的手腕卻依然流血不止,如果不作處理的話。
這明什麽?明藍若歆詭異的身體愈合能力,其實是嫁接在他的身上。
藍若歆她隻要受到任何傷害,就會把傷害通過血液契約,轉移到誅締的身上,而她所受的傷自然也就自動愈合了!
所以根本不是她的身體,有了什麽自動愈合的能力,感情是背後還有一個苦逼的代替受害者,而他就是誅締!
誅締發現這個悲催的事實真相後,生不如死的秃廢了好幾。他殺不了藍若歆這個莫名其妙,騎在他頭上的主人,而藍若歆要是死了的話,他也會跟着賠命。
哦不,不定藍若歆通過契約,死而複生,而他誅締卻是必死無疑!還有比這更悲催的嗎?
以後他殺不了藍若歆,還不能讓别人殺了她,這種委屈,大的委屈,讓一個平時兇殘成性,殺人取樂的他如何受得了?
于是他不甘心的策劃了,艾啓亞部落大災難之前,侵占食物儲藏洞穴的事件。爲得就是不斷給藍若歆找麻煩,以此平衡他的扭曲心裏。
陸陸續續,大概有十幾個族人把藍若歆跟誅締團團圍在了中間。
誅締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把骨質的匕首,扔在了藍若歆的腳下。
藍若歆狐疑的望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麽?在她的心中,誅締雖然古怪,可是曾經救了她一命卻是事實。
于是決定靜觀其變,看看這個冒出來的誅締到底想幹嘛,看看這些圍過來的族人.....他們是什麽意思!
一個族人走到藍若歆的跟前,撿起了地上的匕首。
藍若歆見此一幕,疑惑的餘光撇了誅締一下,然後集中在撿起匕首的族人身上。看着對方雙手高捧着匕首,噗通一聲,跪倒在她的面前。
藍若歆确實被他們古怪的行爲,弄的有點發懵了。她以爲剛才誅締把匕首扔在她的腳下,是想讓她自殘或者是殺什麽人。
如今被族人撿去,她以爲對方是準備拿匕首對付她,可怎麽..跪下去,還雙手高捧着匕首?請恕她的腦子确實不夠用了!
藍若歆決定主動出擊,故意忽略靠在大樹上,誅締一臉的陰沉跟算計,跨前兩步走近跪在她面前的族人,憋着疑問道;“你這是幹什麽?”
側身靠在大樹上,一臉掌握全局的誅締,忽然一揮手之間,緊接着所有的十幾個獸人,全部跪倒在藍若歆的跟前。确切的來,是跪在第一個跪地的獸人身後。
藍若歆見此,反而心生警惕,狐疑的掃了一眼跪地的獸人中,大多數都是半獸人還有獸崽,甚至還有幾頭化形失敗的獸,而真正的獸人隻有兩三個。
誅締見到跪在地上的獸人,不知道在畏懼什麽,始終都不肯開口,而藍若歆幹脆裝聾作啞,不再發問,于是他反而有點着急了。
站直身體,陰笑中帶着諷刺的語氣催促道;“還等什麽?”
領頭跪在地上的獸人,高捧着匕首,渾身抖了一下,好似特别懼怕誅締一般,連他身後跪地的十幾個族人也不例外。
藍若歆見此一幕,還以爲是誅締逼迫他們要對付自己,剛想要開口;不用怕他,我能保護你們。
哪知,跪地的獸人把頭狠狠的低下,突然開口道;“請女神賜我們神血!”
藍若歆聞言一驚,往後退了半步,擡頭望了望蔚藍的空,明媚的陽光,大災難後的空氣是如此的清新,而她的幾個伴侶生死未蔔,她卻在這裏被曾經的族人要求賜血?賜?呵呵呵呵呵呵!
藍若歆低頭,笑的無比燦爛,望着眼前跪倒在地上的獸人輕聲問道;“我剛才沒聽清,你能再一遍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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