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歆下意識的擡頭,看向,正好也走過來的蘭斯。魔多說話的聲音雖然很輕,蘭斯也聽見了,立刻朝藍若歆點了一下頭,跟着吼天再次踏進洞穴。
看見吼天這個艾啓亞部落的首領來了!其他的族人紛紛讓出位置。吼天低頭一掃,眉頭深皺。借着微弱的月光,隻見下邊的巴裏,已經化出猛虎族的獸型,身首異處了不說,屍體幾乎有肉的地方,都被啃食掉了!
整個獸身沾染了鮮血,卻詭異的到處灑滿了鮮花,獸身上也沾染了不少。
血腥的屍體和鮮紅的鮮花,相互輝映,居然形成了一幅詭異至極,卻非常美麗的畫面。
整個洞穴内充斥着濃濃的催情花的氣味,夾雜着淡淡的血腥味,一些意志力低下的獸人,吸進此花香,已經雙眼泛紅,粗重的喘息聲立刻響遍整個洞穴,此起彼伏!
吼天掉轉頭離開了洞穴,其他的雄性獸人紛紛也跟出了洞穴。
唯有一個雌性的壯實身影,忽然一個跳躍,伸手矯健的跳到深洞下方,抱着巴裏的屍體,眼淚默默的流個不停!
衆獸人隻是停了一下腳步,回頭看見虎兒的身影跳入洞穴,抱着巴裏的屍體。
在場的獸人都很清楚巴裏跟虎兒的伴侶關系。各自默默的歎了口氣,齊聚洞穴外邊。催情花隻對雄性有用,所以虎兒在洞穴裏邊,不會受到絲毫影響。
雖然找到了巴裏,卻是屍體一具!艾啓亞部落的所有族人,望着藍雀舞兄妹兩個,很想大聲的吼道;“他的死不關我們部落的事!”可是這話說出來,連他們自己也不相信了!事實是巴裏就死在了他們關押俘虜的洞穴内。百口莫辯!
艾啓亞部落的獸人,一個個正等着以藍雀舞爲代表的猛虎族獸人向他們發難!卻隻看到藍雀舞一臉深沉。清風雲淡的冷漠表情!
這一次,藍雀舞沒有任何質問的态度,也沒有任何過激的攻擊行爲。更沒用放下什麽狠話。隻有提出讓魔多到他洞穴即可,就帶着藍雀心在衆獸人的面前消失了!
吼天命令族人解散。各自回到洞穴休息。對巴裏的死,一句話也沒有提。
衆獸人心裏忐忑不安,卻也隻能擡頭望着快要黎明的天空,回到各自的洞穴。
吼天把藍若歆交給了蘭斯,自己随後也去了藍雀舞的洞穴。
藍若歆跟着蘭斯回到他的洞穴口,躺在床上,窩在蘭斯的懷中,心裏猶豫着該不該把見到的事情說出來。
“蘭斯!我懷疑---是啊棠殺死了巴裏。”藍若歆從蘭斯的胸口擡起頭。把之前看到的所有事情,全部緩慢的告訴了蘭斯。
蘭斯聽完,摸着她的長發,眼神變的深沉。“你剛才沒有當着族人的面,告訴吼天這件事是對的。萬一啊棠也是什麽兇猛的獸人,被她知道是你看穿了她的身份,提前逃走,恐怕你就會有危險了!”
藍若歆皺了皺小鼻子,聽說蘭斯話中的異樣。“什麽兇猛的獸人?難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蘭斯壞心眼的手指一彈藍若歆光潔的額頭,引得她驚呼怒瞪。這才笑着開口。
“這麽不相信我?雖然我信你說的每一個字,但是并不代表我自己也失去了判斷力。我可以很肯定,啊棠的确如你口中所說。是一個專門殺害交配伴侶的恐怖雌性,可是并不代表她跟小知一樣,就一定也是黑寡婦的獸型!
你忘了。我可是蟒蛇族的獸人,光憑她們身上散發的不同氣味,可以很肯定的判斷,她們絕不是同一個種族的獸人!”
“哦,還是你的狗鼻子靈!”藍若歆壞心眼的吐吐舌頭,調侃道。
“什麽狗鼻子?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這是在罵我!”蘭斯幹脆懲罰似的,用手捏了捏她堅挺的小鼻子。
“好啦。是我不對,快放手!”藍若歆被捏住鼻子。隻能甕聲甕氣的求饒。
“小雌性,這下子。我們部落麻煩大了!”蘭斯抱着藍若歆,輕歎出聲。
幽深的叢林深處,一個曾經被不知名野獸,遺棄的洞穴内,一個純白的身影正在洞穴内不停的翻滾,渾身上下不到幾秒鍾,沾滿了塵土和枯枝爛葉。
即使如此,他依然小聲痛苦的低吼着,無法緩解體内的半點痛苦。
一開始隻是渾身炙熱難當、血液沸騰,到後來,皮肉都開始如置身在烈火當中,灼燒的讓他疼痛難忍。
渾身的皮毛已經被汗水濕透。這些疼痛他還能忍。到後來,感覺到骨頭都開始噼叭作響,好似都在移位重組一般,疼的他咬緊牙關,也無濟于事!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雖然已經遺忘了很久很久,可是這種疼痛,他隻有在很多年前體會過。那一次,也是痛不欲生,恨不得自殺而死!
沾滿了泥土的灰色身影踉跄的站起身,走起路來左撞又沖。終于沖出洞穴,砰地一聲,摔倒在月光下。
幾分鍾後,灰色的身影再次堅強的爬起身,開始在叢林中四處尋找。
每踏出一步,好似踩在刀尖上一樣,疼的無法言喻。這種痛苦,這種熟悉,刻入骨髓的感覺,即使早已經被遺忘,如今襲來,也讓他清晰的再次如重回到當年的情景。
這----這一定是重生的力量!一定是!
可是怎麽會.......?他明明不可能再次重生進化。怎麽會........?每個獸人從獸進化成獸人的時候,等于把渾身的皮肉骨頭重組一番,可以想象拆骨有多疼。
那種疼,讓你後悔出生,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即使痛苦的想自殺,想結束這種折磨,恐怕連自殺的力量都不夠!這--就是必須進化所要承受的代價!
一般的獸就是因爲承受不住,所以大部分才會導緻進化失敗,或者進化成半獸人。唯有強者,超強的意志力的獸,才能完全進化成功。
自然--這也跟上一代優良的遺傳基因也有關,阿爸阿姆都是獸人,後代進化成獸人的可能性,自然大大增加,再加上一點點小小的運氣!
此刻的灰色的身影就是月白,當年進化的時候,他把找到的唯一進化草留給了胡媚兒。而他雖然意志力堅強,可能卻因爲獸型的體力偏差一些,再加上倒黴透頂,這才進化完全失敗!
身體的極緻痛苦,把才陷入不到幾秒鍾的月白,再次拉回現實!如此痛苦,他不可能會記錯。
現如今,老天是要再給他一次給機會?難不成這就是小雌性口中的奇迹?爲了小雌性,爲了能永遠跟她在一起,他這一定一定要挺過去!一定要....!
月白在叢林中幾乎橫沖直闖,憑着記憶力,沿着路線去尋找,曾經在某個岩石的夾縫中,發現的一株進化草。
本想留着給以後部落裏,新生命的小獸崽化形所有,現在,他的情況很像當年的重生進化,所以他一定要試一試。
萬一成功了,萬一成功..........。即使不成功,服下進化草最多拉肚子,不會有其他的壞處!
想着即将有可能化出人形,即将有可能永遠的站在藍若歆的身邊,巨大的驚喜充斥着月白小小的獸身上,那種拆骨重組的痛苦似乎也減退了不少。
憑着巨大的意志力,月白終于看到了記憶中,被青藤完全覆蓋住的岩石。
伸出小爪子,每撥弄開青藤一下,刺骨的疼痛讓他的身體到達了極限,整個小爪子甚至是整個身體,不斷的開始抽搐,無法控制,就好像得了羊癫瘋一般!
不行!快到達極限了!一定要盡快服下進化草!月白忍着,強忍着,終于扒開青藤,露出岩石夾縫中隐藏的,隻長着一片獨嫩的綠葉,卻泛着異常碧綠的小草!
一咬牙,蓄積了一點力量,伸出狐狸爪,試了兩三次,才用無法控制的小爪子抓到了進化草。
可惜他發現自己居然連拔出它的力氣都快沒了。這時,藍若歆每晚熟睡中那張精緻甜睡的小臉,浮現在他的面前。
身體裏因爲愛情,再次産生了強大的力量,月白一下子拔出進化草,塞進了口中。
好似力氣一下子用盡一般,月白小小的獸驅滾落進了青藤之中。難以壓抑的痛苦低吼聲不斷的傳來,最後忽然從青藤之中,射出一道道綠色的光圈,從淡雅變的濃烈,最後又逐漸恢複了平靜.......。
天上隻有一個個挂着的星星,不斷的眨着眼睛,似乎-----看見了這一切。
一夜沒有睡的藍若歆,躺在蘭斯的懷中呼呼大睡,蘭斯卻看着洞穴外邊晨光熹微的天空。低下頭凝視着懷中安睡的佳人,眼神中有着深深的擔憂。
一覺又睡到了下午,藍若歆在蘭斯的洞穴内一睜開眼,赫然發現身邊一張放大的可愛娃娃臉,居然不是蘭斯是魔多。
藍若歆一驚之下,剛想坐起身,突然扯動的脖頸間的傷口,又疼痛起來。
剛想伸手去摸,魔多忽然怕掉她的手,摟着她的腰扶着她坐了起來。
《其實吧,吼天真名是三個字,因爲來到獸人島,以他的想法,恐怕是永遠都回不去了,所以把最有代表性的一個字去除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