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隻要沒有誰願意幫你,無論你怎麽掙紮,你都無法逃離這裏,永遠。”
拓跋煜輕描淡寫地帶過,随後慵懶地轉過身,沒有再看沮喪的秦岩一眼,不緊不慢地往停屍間走去。
“等等。”秦岩突然回過頭叫住了他。
拓跋煜頓住了腳步,眸中閃過一絲深沉,還不等秦岩開口,他便頭也不回道:“我還是最先見到你時說的那句話,我不可能會放你出去的。”
“不。”秦岩艱難地站起身,看着那抹散發出震懾氣場的身影說道:“我隻是想問你,小肆怎麽樣了?”
拓跋煜不耐地蹙起眉頭,冷冷地回了一句:“她現在很好,不勞你挂念了。”
“她什麽時候會再來?”說出這句話時,他的眼中閃爍着一絲希翼。
“什麽時候?”拓跋煜輕挑眉,随後轉過身對上了他那雙憂郁的眼睛,嘴邊泛起抹冷笑,道:“她不會來的。”
話畢,拓跋煜穿過牆進到了停屍間,空蕩蕩的走廊隻剩下那抹落寞的身影。
“不會來?哈哈……”秦岩突然笑了起來。而後,一顆透明的淚珠從他臉上滑落,無聲無迹地落在地面上消失了。
他果然太天真了,居然因爲一個隻認識一天的“朋友”說的一句話而一直帶着可笑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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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一間陰冷的小屋裏,一個中年男子正身着道袍,閉着雙眼,低聲呢喃着咒語,一手掐指不知道在算着什麽。
在他的面前放着一張案台,上面擺放着一張年輕男子的黑白照,還有一個香爐,香爐裏燃着三根供奉死人的香,桌上剩餘的都是些零散的東西,什麽銅錢還有白碗、冥币等。
中年男子微蹙起眉頭,随後放下手緩緩睜開雙眼。
桌上的人形木偶仍然毫無動靜地躺在原位,木偶的身體上用朱砂寫着黑白照主人的名字:秦岩。
“孩子,爲什麽陰間會沒有你的蹤影,你到底在哪裏遊蕩着?你出現見一見爸爸好不好?”
秦峰一臉悲痛地看着黑白照上那張冰冷的照片,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過幾天就是你冥婚的日子了,你不會孤單了。我會很快找到辦法讓你還魂,等着我,你很快又能回到爸爸的身邊,到時候你再也沒有病痛的困擾,一切将會很好。”
陰冷的小屋裏,秦峰對着空氣自言自語着,餘光瞥見桌上那張寫着方晴生辰八字的紅紙,嘴邊挑起抹詭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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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兩點,S大附近的休閑咖啡店裏正好是人流量最少的時候,店裏隻有一個身着襯衫長褲的男子正安靜地坐在貼近窗邊的位置,桌上已經放上了兩杯咖啡。
不久,一身簡易休閑裝的方晴氣踹籲籲地推門而入,剛好她是下午店裏的第二位客戶。
從門被推開的一瞬起,坐在窗邊的邵忠霆就已經注意到了她了。
方晴環顧了一周,很快便看到了邵忠霆。
陽光正好暖暖地灑在他所坐的位子,堅毅深邃的五官在陽光下顯得有些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