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慕大小姐的尾音帶一絲顫抖,她的心擰緊了,“三娘,你去看看。”
丁三娘依言走上前,她伸出手探在爾笑的鼻翼之下,頓時面色大變:“大小姐,爾笑公主已經仙逝了。”
“公主仙逝了?”站在一旁的丫鬟喜珊如遭五雷轟頂,她聲音尖而厲,“怎麽會呢?昨兒公主才好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說罷,喜珊顧不得尊卑有别,兀自将爾笑身上的被褥給掀開了。
她想求證,躺在床榻上的公主并非仙逝,而是睡得沉了。
衆人這才瞧得明白,爾笑的左胸前插了一支發簪,正是她從不離身的五瓣梅花發簪。
發簪沒入血肉,不偏不倚直入心髒。
爾笑必然是當場斃命的。
“來人啊!快來人啊!”喜珊的神志恍惚,她的聲音卻極有穿透力。
這一高聲咋呼,帶着凄涼與悲憤,跟着院子裏的十幾個奴婢、婆子還有小太監們都圍了進來。
聽聞爾笑仙逝,衆人面上都露出了懼怕與哀傷之色。
“先通知賢王爺。”慕大小姐朝着衆人說。
一陣熙熙攘攘,片刻功夫後賢王爺就來了。
很顯然,賢王爺已經得悉了爾笑遭逢不幸的消息。
他微蹙眉頭,神色凝重,那張颠倒衆生的臉蛋依舊是俊朗不凡,絲毫沒染上哀傷之色,那樣的神情是寡淡而疏離的。
“是誰昨兒伺候公主的?”環視了一群衆人,賢王爺問大家。
聞言,喜珊從悲痛中回過一絲神志,她憶起昨日自己離開的情景,突然冒出一句話:“我知道是誰殺了公主,是萬冬蘊!”
“捉住萬冬蘊,替公主報仇。”一屋子奴婢都是爾笑從闊真族帶來的,憤怒之下,他們直呼萬冬蘊的大名。
“萬冬蘊?”賢王爺的眸色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歸于了平靜,沒人能從那雙漆黑而深邃的眼眸中撲捉到蛛絲馬迹。
“賢王,你可要替咱們公主申冤啊!”喜珊拽住了賢王爺的衣袖。
在場的奴婢都齊聲附和:“替公主報仇,替公主報仇!”
混亂的場面很快被賢王爺控制下來,他兵分三路:首先差人禀明皇上賢王府的變故,其次讓人循着規矩去讓刑部來查辦,最後是将疑兇萬冬蘊給請來。
“賢王?”屋子裏的嘈雜讓剛進門的萬冬蘊有些摸不着頭腦。
“是你殺害了公主。”喜珊指着萬冬蘊的鼻梁,一聲接着一聲的控訴,“昨晚公主安然無恙,定是我離開後,你與公主起了争執,跟着殺死公主。”
人群中有人附聲:“是她,昨兒夜裏我們聽見公主與人争執,持續了将近小半個時辰。”
昨夜裏爾笑公主房裏的動靜,院子裏的奴婢大多數都聽得很清楚,但她們不敢貿然打擾。
身爲奴婢,一來是怕自己成爲被殃及的池魚,二來也知道自家公主的性子不會吃虧。
最重要的是,誰人都想不到爾笑公主會在自己的地盤遇害。
正是這種僥幸的心理,讓歹人得手。
“不,不是我!”萬冬蘊面對衆人的指控,吓得雙膝發軟,她靠着賢王爺的身邊,就這樣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臣妾昨兒前來純粹是爲求得到王妃的原諒,希望與王妃能夠和平相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