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娘知趣的回了院子，慕大小姐則随着昭浩康去了書房。
入得書房，慕大小姐先坐下，自顧斟了一杯熱茶，她問：“王爺要來一杯麽？”
昭浩康不答她，跟着落座在她對面，自行斟了一杯熱茶緊緊握在掌心裏，手背的青筋一根根清晰可見。
“你說什麽事與母妃有關？”說這話的時候，昭浩康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但聲音依舊微微發顫。
慕大小姐将一切瞧在眼底，卻沒露聲色。
她将今日發生的經過，以及自己猜測關于柳惠妃冤魂現身的把戲，慢慢都跟昭浩康說了一遍。
“我想這是最貼近事實的真相。”見昭浩康久久不語，慕大小姐補充說道。
昭浩康的面色忽明忽暗的閃爍，好半響之後他才溢出一句話：“興許你是對的。”
距離柳惠妃現身的事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昭浩康也逐漸冷靜。一開始的堅信不疑，是因爲他對母妃的情感作祟，如果抛開感情層面的因素，細想起來整件事經不住推敲。
譬如，那個緞面嶄新的香囊，真是母妃化作冤魂所繡嗎？再有，母妃既已現身，爲何不肯見見自己的兒子？
昭浩康的理智控制住了感情，諸多的疑點和端倪都一一浮現在腦海中。而今聽慕大小姐一番合情合理的分析，困擾多時的疑惑算是徹底解開。
“王爺信了？”慕大小姐還以爲要費一番唇舌才能讓昭浩康接受真相。
“由不得本王不信！”昭浩康唇邊擠出苦澀的笑。
柳惠妃冤魂現身，宮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從情感來說，昭浩康比任何人都希望流言是真的。但幸慶有慕大小姐的冷眼旁觀，讓他很快從沉迷的情感中抽出理智，他認清了事實——有人妄圖借她母妃的名義來行事。
片刻的沉默之後，昭浩康問：“你認爲是關淑妃？”
慕大小姐稍顯遲疑，而後她将玉楓替劉含蕊送食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
“除非劉含蕊身上還有值得她利用的東西，否則我真想不出關淑妃爲何要幹這吃力不讨好的事兒。”這是也是慕大小姐想不明白的地方。
雖說後宮的女人各有生存本領，但數百年來三宮六院圍繞着一個男人争寵奪愛，後宮的涼薄無情世人皆知，誰也不會傻得無緣無故相助無關緊要的人。
何況這麽些年都過去了，爲何關淑妃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相助劉含蕊呢？
昭浩康與慕大小姐彼此交換了個眼神，不約而同都藏着疑問。
關淑妃是奸的，還是忠的？
亦或許這麽久以來，慕大小姐唯一猜不透、看不準的人就隻有關淑妃了。
最後還是昭浩康先開口，他轉移了話題：“素心宮秘道的事沒線索嗎？”
“素心宮就那麽大塊地頭，一眼就能望盡。”慕大小姐狐疑的望了昭浩康一眼，她陰陽怪氣的丢出一句話，“該不是王爺跟本小姐開這麽大的玩笑吧？”
慕大小姐開始懷疑，素心宮真有傳說中的秘道嗎？亦或者是昭浩康故意設了個圈套，給自己一個假的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