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昭浩康就囑咐過,若然昭元盈不願意回宮,那千萬不要勉強,隻需要得到答複便可。
“卑職們見元盈公主一切安好,也想早日回王府複命。誰知元盈公主與左大人盛情相邀,非要留待一日才準咱們離開。”王琨的聲音幾度哽咽,“漁村的人熱情好客,準備了好多自家腌的魚幹、曬的菜幹等,托了卑職帶回給王爺、王妃。”
昭浩康與慕大小姐心中各自想到漁村裏熟悉的面孔,忍不住一陣陣的吸氣。
“是何人下的毒手?”昭浩康問,聲音幾乎可以擰得出水來。
“卑職不知。”王琨搖頭,“卑職們絲毫沒有防備,一群黑衣蒙面人,差不多有十來人一股腦就闖了進來,他們二話不說就大開殺戒。村民們不會功夫,又因爲事出突然,霎時間就響起一片哀嚎聲。”
血很快染紅了海灘,一大塊一大塊的腥紅。
王琨與人交手不敵,被人擊中要害昏死了過去。
醒來之後,他發現自己四周都被屍首包圍,日頭裏才見過的村民都沒了呼吸。
昭元盈與左青書二人也沒逃過魔掌。
昭元盈頭朝下,似乎想拼盡全力護住腹中骨肉,無奈鋼刀從她後背刺入,流了一地的血。左青書死在了她身旁,看樣子是想護住她,無奈抵不過敵人。
“張駒也死了。”王琨連眼珠都變了赤紅,“卑職昏死過去,倒在了屍首之中,歹人們并沒有一一檢查,所以才留了卑職一條活口。”
醒來後的王琨四下尋覓,整個漁村一百八十多條人命,頃刻間就丢了。
他左胸口受了一劍,傷口雖深但并不緻命。
遭逢如此變故,王琨悲從中來,強忍劇痛,自己胡亂包紮了傷口,一路趕回王府。
“漁村的人與世無争,是誰下了狠手?”慕大小姐隻覺得胸口憋着一團氣,呼吸都變得困難。
“卑職不知,那群黑衣人個個身手不凡,似江湖上的組織。”王琨很認真地回想,最後還是無奈放棄,“他們一個字也沒留下,見人就動手。”
偏廳裏靜得可怕,那種湧動着赤紅血腥的安靜讓人心底發毛。
昭浩康與慕大小姐二人心中各有思量。
漁村的人祖祖輩輩生活在村子裏,與世隔絕,哪會結下江湖上的仇家?如此想來,多半是沖着昭元盈而去的。
“你們可曾在途中曝露了行迹?”昭浩康問道。
王琨有些茫然的搖搖頭:“卑職們知道茲事不能洩露,一路都小心謹慎,甯可繞上幾個彎子,也要确定決定安全方才動身。”
“罷了,敵暗我明,咱們是防不勝防!”慕大小姐止住了這個話頭。
如今木已成舟,追溯怎樣洩露行迹已經沒有意義,倒不如省下力氣找出兇手。
昭浩康朝着王琨看了一眼,冷冽的眼神柔和了幾分。王琨原本傷後就未曾複原,身子虛弱,加上一路奔波,這會兒硬撐着說了一席話,血氣翻湧,整張臉已經是沒有半點血色。
“你且下去先養好傷!”昭浩康揮手先屏退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