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準!”慕大小姐眼神有些撲朔迷離,片刻後她才凝回了心神,說道:“既然梁夫人如此笃定,咱們驗證一下也無妨。”
“大小姐想設局試探如歌?”
“嗯。”抿着唇瓣想了想,慕大小姐說道:“現在咱們是聽了各執一詞,關鍵的人物就在仵作劉武身上了。”
“大小姐是想找他來對質?”
“不成,那會打草驚蛇。”慕大小姐搖頭,“三娘,設法去京師買一具剛去世不久的屍首,佯裝成王府意外過世的奴才,然後再請仵作劉武來驗查死因。屆時你讓如歌領着劉武前往,咱們幹脆就來一招面對面的一試,他二人到底識得不識得就一清二楚了。”
慕大小姐這個法子到是精妙,丁三娘暗自稱贊。
隔日一早,丁三娘便悄悄出了王府,用二十兩銀子買回一具昨日裏剛死去的女屍。而後又差人去衙門請了仵作劉武前來。
慕大小姐借詞安排程如歌領着劉武前往,丁三娘躲在暗處窺探二人的行徑。
程如歌是嫁過人的女子,面對高大魁梧的劉武,她絲毫沒有忸怩之态。自顧往前領先一小步,朝着王府後院裏而去。
劉武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目不斜視。
既恪守了賓主之禮,又沒逾越男女之别。丁三娘躲在暗處,把一切都盡收眼底,心下便肯定他二人是不相識的。
“這女子是久染風寒,寒氣入體,身子虛弱而亡的。”劉武仔細檢查了女屍的眼耳口鼻,而後才下了定論,“并非遭他人陷害,死因無可疑。”
“劉仵作可檢查清楚了?”趕在後頭邁入門檻的丁三娘追問了一句。
丁三娘心中很清楚,這具女屍的确是感染風寒,家中貧困無藥醫治,拖久了才不治身亡。
“查清楚了。”劉武點頭。
一旁的程如歌聽二人對話,瞬間面色大變,她喃喃問道:“敢問先生就是衙門仵作劉武,劉先生?”
“你是?”劉武半眯了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神色有些恍惚。
程如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奴婢程如歌,叩謝先生洗白冤屈的大恩。”
劉武臉上的神色更迷糊了。
“奴婢先前嫁作李府老爺爲妾,而後被家中大房王氏誣作殺害老爺的兇手,全靠先生還了奴婢清白。”程如歌絲毫沒有隐瞞身份,朝着劉武給磕了響頭。
“使不得,姑娘!”劉武好似慌了神,又不知是否應當扶起面前的程如歌,手伸在半空中僵住,最終還是縮了回去。
他讪讪然的站在一旁,神色看來就有些古怪了。
“如歌,快起來吧!若讓旁人瞧見又平添了口實。”丁三娘笑着開了口。
“是,是,奴婢一時糊塗了!”程如歌似喜極而泣,她擡起雲袖掩面,悄悄拭擦眼角的淚珠。
“是了,咱們做仵作,這是分内事。”劉武也勉強跟着笑了。
而後,丁三娘掏出十兩銀子遞給劉武,算作他辛苦一趟的酬勞。再吩咐人将女屍給弄去埋了掩埋了。
“大小姐,三娘行走江湖多年,自持這點眼色還是有的。程如歌與劉武二人應當是不相識。”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後,丁三娘給慕大小姐回複。
“哦?”嘴角噙着笑意,慕大小姐也松了一口氣,“那便極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