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着怯意,慕大小姐走了上前。
可随着棺木揭開,映入眼簾的一切卻讓衆人呆住了。
“這?”連闖蕩江湖,手刃過不少人的丁三娘都驚得合不攏嘴。
“阿姐?”柳陽忘情的叫了一聲,噙在眼眶裏的淚珠子這會兒是怎麽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怎麽了?母妃?”昭浩康意識到了不對勁,擡起額頭,急急地問道。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他怕極了,卻又不知到底在怕些什麽。
“王爺?”慕大小姐擡眸,眸光從棺木裏移到他臉上,繼而又落回棺木中。
似乎棺木裏藏着什麽匪夷所思的秘密,讓衆人都不知該如何啓齒。
“母妃?”昭浩康再也顧不得其他,一個箭步沖了過來。
眼前所見的情景,讓他倒倒抽了一個冷氣。
棺木裏,躺着的柳惠妃仍是生前的模樣。
挺直秀氣的鼻梁,绛唇如映日,雖說阖上的雙眸掩蓋住了昔日的風情,但單憑這樣的美豔就足夠颠倒衆生了。
隔着冰冷的棺木,也仿若能感到那股溫婉與優雅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哪是已作古十八年的人?分明是一個活生生、傾國傾城的絕世紅顔。
顧不上害怕,慕大小姐擡手蓋在棺木之上。心道:莫非這紫檀木能化腐朽爲神奇?否則如何保證棺木中的人兒十八年來容顔不改呢?
“咦?不對勁!”丁三娘最是耳聰目明,剛才一刹那的震驚之後,她細瞧就發現了不妥的地方。
“怎麽了?”慕大小姐問。
丁三娘沒作答,隻是拿過柳陽手中的火把,往棺木前湊近了幾分。
如此大家便瞧清楚了。
棺木裏的人,并非真正的血肉之軀,而是用白面做的一具軀體。
照着柳惠妃生前的模樣,連帶梳好的發髻都是用白面給捏出來的。剛才光線昏暗,衆人又在震驚之下,就沒瞧出破綻。
這會火把湊近了,熊熊烈火燃燒着,才發現躺在棺木的面人雖是美麗,卻十分之僵硬。
“這是怎麽回事?是誰?是誰盜走了母妃的屍骸?”昭浩康發狂一般的咆哮,他作勢就要沖出去擒住守陵的侍衛質問清楚。
“王爺!”慕大小姐将他攔了下來,說道:“應該不關旁人的事。”
“爲何?”暴怒之下的昭浩康已經失去了常性,他根本沒法冷靜思考。
“能夠做出這般精緻的人兒,又能夠堂而皇之将她放于棺木中,普天之下隻有一個人有這等能耐。”慕大小姐沒打啞謎,直接說了答案:“那便是皇上。”
這話讓昭浩康淩亂的眼神倏地凝聚成一條懾人的光線。
這個道理淺顯易懂,他馬上就明白了。
柳惠妃可不是旁人,而是皇上心尖上的人。縱然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在皇上眼皮下做這事。
入棺之前,皇上必然眷念心上人最後一眼。
所以,即便有此心,也不可能有賊膽。
入葬之後再偷偷潛入陵墓,辦下這樁移花接木的事,又未免多此一舉。
一般的盜墓者更不可能,整個墓室金銀珠寶堆積成山,盜什麽不好,偏将屍骸給換了。
除非是嫌棄腦袋長在脖子上多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