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慕疏鳳一通搶白,朱鳳瞬間漲紅了臉,平日裏就是潑辣慣的性子,嘴上那有把門的,尖銳的聲音倏地飄了出口:“二小姐,你可别想推奴婢去送死,明明是你答應的,隻要奴婢能将那塊石頭給捅下來,餘下的事情都不需奴婢管,就算真出了什麽事兒,你也會顧着奴婢的。”
“胡說八道!”慕疏鳳啐了一口,道:“你有什麽證據?”
“當時就你跟奴婢二人,又沒有旁人,哪有什麽證據啊?”朱鳳急急地辯解道。
眼看着堂上兩人正面鬧得不可開交,慕大小姐卻坐定看好戲,一言不發。
“你無憑無據,怎能這般冤枉我?”慕疏鳳一字一句倒是振振有詞:“明知道爹爹都在假山旁,我怎會幹出這種滅絕人性的勾當?”
争辯不過慕疏鳳,朱鳳也有些急紅眼,咬着下唇想了一陣,道:“奴婢想起來了,當日你吩咐奴婢做這事的時候,從手上褪了個翡翠鑲金的镯子給奴婢,那麽名貴的镯子就算奴婢一年的月銀都買不起。”
提到這話,慕疏鳳的面色略有一怔,很快又頂了回去:“哪有那事?我看就是你這賤婢做了殺人放火的事,趁機想把我也給拖下水。哼!”
“二小姐,原來你早就計劃好要推奴婢出來做你的替罪羔羊?”朱鳳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趾高氣昂的慕疏鳳。
“你好毒辣的心腸!”朱鳳手指尖開始發顫。
沒等到那頭慕疏鳳開口辯駁,朱鳳突然覺得肚子絞痛得難受,氣血不受控的往心口上湧,她眼前發黑,整個人虛弱無力的癱倒在地。
“你污蔑不了我,現在打算裝死嗎?”這頭慕疏鳳倒是上了勁。
“怎麽樣了?”慕大小姐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瞧着朱鳳蜷縮在地的身子開始發抖,站起身就沖了過去。
“毒——”一口污血吐了出來,雙唇已經發黑,朱鳳痛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慕大小姐橫掃了一眼慕疏鳳,知道多半都是她下的毒手,否則怎敢有恃無恐的在堂上對質?
小小年紀,當真是心狠手辣,一開始就沒打算給朱鳳留條活路。
“三娘,請柳舅父來走一趟。”慕大小姐吩咐道。
丁三娘聞言立馬照做,拖着柳舅父從西廂趕到内堂,前後不過轉眼間的功夫,朱鳳的眼神卻開始渙散,四肢慢慢變得僵硬,撐着最後一口氣,她朝着慕大小姐不斷的重複道:“是二小姐,是她,是她,是她……”
終于落了氣,咽氣之前她雙眼瞪大,死命盯着慕疏鳳站立的地方,死不瞑目。
“柳舅父,查查她是被人落了什麽毒?”慕大小姐對趕來的柳陽說道。
柳陽聞言掏出銀針,刺在朱鳳的手背上,頓時一股黑血噴濺了出來,柳陽道:“毒已經浸入血液中,落毒當是四五個時辰之前的事了。這毒并非見血封喉的劇毒,按說也要有七八個時辰才會發作身亡,許是這位姑娘剛才太過激動,導緻氣血加速,所以才提早毒發身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