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嫂子,你别擔心,咱們山裏人平日磕磕碰碰難免,就算是遇到深可見骨的傷,服上徐大夫兩貼藥就痊愈了。”看出慕大小姐的憂郁,郭大娘熱情的解釋道。
好吧,死馬全當活馬醫,柳舅父配的藥早被河水沖不見了,昭浩康的傷口化膿感染,若不服藥,真怕會要了他的命。
左右思量之下,慕大小姐将藥碗送到了昭浩康唇邊。誰知道這厮聞到刺鼻的魚腥味,竟然本能的咬緊牙關,死活不張口。
“乖,良藥苦口,張口把藥喝了!”瞧着昭浩康意識模糊,整個人都陷入了半昏迷狀态,慕大小姐耐着性子在耳邊低語。
“慕家嫂子,看來你家相公怕腥,實在不行,你用嘴含着送進去。”郭大娘熱心的建議道。
呸!慕大小姐才不肯自己白白被占便宜,手上用力,粗暴的将藥碗塞在昭浩康牙關處,藥汁卻順着他臉頰流了出來。
“慕家嫂子這樣使不得。”郭大娘急急的勸道:“你瞧着你相公人整個人意識不清,藥湯都沒有入口,起不了效。”
哼,慕大小姐伸出大拇指跟食指,掐住昭浩康的臉頰,用力一扯,趁着昭浩康因爲吃痛呲牙間的縫隙,一碗藥湯就硬生生的灌了下去。
“咳咳……”昭浩康被嗆了幾口,大半的藥湯還是順利落了肚。
一旁的郭大娘驚得目瞪口呆,這哪是娘子伺候相公?分明就是主子折磨奴才的手段啊!
暗地裏瞟了一眼慕大小姐,郭大娘面色變得有些古古怪怪,這夫妻倆當真是奇怪。
“郭大娘,勞煩你了。”喂完湯藥,慕大小姐将手中的藥碗塞到郭大娘手中,感激的說道:“眼下的情況,咱們隻有叨擾你幾日。”
“不礙事,不礙事!”郭大娘倒是實在,見慕大小姐說得客氣,神色立馬緩和過來,熱情的接口道:“我夫婦二人膝下沒有子女,家裏這間房平日裏也是空着,若是你夫妻二人不嫌棄這裏簡陋,常住這裏都行。”
屁股那麽大塊地方,除了炕頭,還有半人高的稻草垛,基本上就勉強能夠容身,可此時對于落難的慕大小姐二人來說,這樣的環境也是求之不得的。
這晚,随着郭氏夫婦二人一起用了簡單的晚膳,慕大小姐就打算回房早些休息。
可回到房間一看,聰明絕頂的慕大小姐頓時犯難了,坑頭上的昭浩康服藥之後睡得甚是安穩。總不能讓受傷的人起身打地鋪的道理吧?莫非要讓自己委屈跟他擠在一塊?
自顧自掙紮了半天,慕大小姐最終不樂意的爬上了一旁厚實的稻草垛,忿忿不平的念叨:本小姐就是根竹子,直也能直,彎也能彎!不過是區區稻草垛,就連捕獵的陷阱本小姐都走過一遭了。
如是安慰自己一番,慕大小姐和衣躺下。
還沒甜甜靜入夢鄉,卻被倏地冷得彈起身子。原來,這漁村地處三面環山的山坳,加上面朝河水,夜裏一到,那狂風跟着了魔一樣的呼呼灌進來。
調整了無數次方向,最終慕大小姐認命的爬了起身。見到一旁熱乎乎的炕頭,她頓時覺得超級不滿。
憑什麽昭浩康就可以四仰八叉,享受溫暖的坑頭,自己非要跟自己鬧别捏?她使出吃奶的力氣,将昭浩康沉重的身子往裏推了半截。跟着在他身旁躺下,心道:事急馬行田,就這丢了半條命的人了,莫非本小姐還怕吃虧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