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朱員外咬着下唇,内心反複掙紮,知道這女人雖然言辭犀利,但是句句在理。
可轉念想到自己掏出半數家産,辛苦收集回來的糧食,哪能白白捐出去的道理?朱員外把心一橫,咬着牙齒說道:“糧食是我朱家祖祖輩輩積累的财富,豈能讓這些賤民白白分走?”
“呵!”慕大小姐心裏一聲冷笑,好個要錢不要命的家夥,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她平靜的問道:“朱大人就當積福吧!聽說朱大人年過五旬,膝下還沒有子嗣,說不準這家财散了,子就來了。”
“你!”朱員外生平最憾就是自己膝下無子,最恨也就是人家背後說他損了陰德,報應在子孫上。眼前這女人,小嘴一張,竟然當面戳自己的痛處,叫他好不惱怒。
“來人,替我将這不知道死活的丫頭片子給丢出去!”朱員外招呼着自己帶來的随從。
慕大小姐坐定身子不動,嬌滴滴的對随行的侍衛吩咐道:“打得出彩點,讓朱員外見識見識。”
語畢,随行的侍衛手起腳落,赤手空拳就将沖來的五六号人給打趴在地上。
“你?你?你竟敢傷老夫的人?”朱員外又急又怕。
“傷你的人還不得止呢!”慕大小姐笑得更是妩媚了,輕輕的說道:“出了姹紫園,本小姐就帶同他們,再聯合漢陽鎮上年輕力壯的,一塊沖到你朱府去搶糧食。”
“你敢?”
“爲什麽不敢?閻羅王都快來敲門了,還有什麽不敢的?就算要蹲大牢,至少也要吃飽了,才不用做餓死鬼!”慕大小姐清冷的目光從朱員外臉上掃過,說道:“這就叫赤腳的不怕穿鞋的,叫花子不怕坐轎子的,死到臨頭了,誰怕誰?”
“啪——”朱員外隻覺得雙腿發軟,一下子癱坐在凳上。沮喪的目光暗中瞥了一眼慕大小姐,不知道這姑奶奶是哪冒出來專門收拾自己的。
自己在漢陽鎮威風八面了大半輩子,如今一把年歲了,卻讓一個女人三言兩語給鬧得心慌意亂、面色蒼白。
“朱員外,如果你現在将你囤積的糧食主動捐出來,那咱們自然會奔走相告,說你朱員外是千載難逢的大善人。到時候洪災退了,人們回來了,你朱家的聲威有了,還愁賺不回這銀子?”慕大小姐在商言商。
“我……捐!”死咬牙關,蹦出一個字,朱員外豁出去了。
“朱大人真是識時務,現在就白紙黑字的寫下來吧。”慕大小姐遞了個眼神給一旁的随從,那人馬上鋪開白紙,擺好墨寶。
“這……這……”朱員外握住筆,手不停的哆嗦。
原本想搪塞一句,先打發走這難纏的女人,大不了自己後面再多找點護院看好糧食。
卻不曾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盤沒打響,反倒被慕大小姐給困在原地了。
“怎麽?朱員外不識字?”慕大小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伎倆,好心的說道:“我到不介意代勞,到時候朱員外留下根手指頭來作證就行。”
朱員外吓得失去血色的臉龐,更顯惶恐了。砍下他一根手頭?這女人看樣子不是講笑的。他哆嗦道:“我寫,我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