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說了這麽久,馬車都該來了。”慕疏影微微眯起眸子,目光是一片清冷。面對着昭浩康的譏諷,她甚是淡然,不過内心裏補充了一句,既然知道本小姐睚眦必報,那還蠢到自投羅網,這筆帳先記着吧!
“你叫了馬車?”昭浩康暗自捏緊了拳頭,這個女人擺明就是先斬後奏,這邊廂來跟自己商量要出府去,那邊廂早算準時辰叫好了馬車。
“腰牌呢?”慕疏影徑直向他攤開手,根本不屑于理會他這愚不可及的問題,說道:“既然皇後娘娘和萬貴妃正是鬥得不亦樂乎的時候,趁此機會本小姐當然要盯緊自己的生意,如果沒有銀子防身,怎麽使得宮中的魑魅魍魉乖乖推磨呢?”
昭浩康無奈的白了她一眼,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遞給她一塊腰牌。
“不是黃金的啊?”慕疏影将巴掌大小的腰牌放在手心裏掂量了一下,嘴裏嘟嚷了一句,忍不住一臉鄙夷的神色。
“莫非你還打算用它換銀子?”昭浩康沒好氣的說道。這女人心思轉得太快,上一秒興許還跟你高談闊論江山社稷,下一秒竟然可以變得世俗又貪婪。
“黃金顯得氣派一點呗。”慕疏影喜滋滋的将腰牌放好,轉過頭看着昭浩康陰沉着一張臉,反倒是火上加油了一把,說道:“本小姐出府的日子,王爺抽空自個反省下吧。”
“本王需要反省什麽?”昭浩康咬着牙齒說道,這個女人當真是給三分顔色就開染坊。
“王爺昨天在衆人面前的表現可不怎麽樣?”慕疏影淡淡的說道。
昭浩康隻覺得這個女人簡直是得意忘形過了頭,側過身,幹脆無視她的存在。
哪知道慕疏影下一個動作卻偏要跟他面對面,雙手搭上他的肩頭,神色變得認真且嚴肅:“昨晚王爺對皇上說了三句話,其中兩句是‘托父皇鴻福’。王爺與皇上的關系這般疏離,如何能夠完成大業呢?”
昭浩康聞言渾身一震,這句話橫在他與父皇之間足有十多年之久,久到了他甚至忘卻了如何跟他高高在上的父皇交流,他愛父皇,可又畏懼父皇,這種又敬又怕的心情讓他在面對父皇的時候無比忐忑。
慕疏影沒說錯,即便不是爲了江山大業去親近父皇,尋常人家的父子關系也不會如此疏離,他的确該好好反省。
昭浩康眼底的哀傷慢慢的凝固成一股決心,爲十多年來自己失去的父子親情,他不能逃避。擡起頭,正欲答話,卻見到慕疏影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這個女人除了伶牙俐齒、聰明絕頂之外,偶爾讓人覺得可怕,她有敏銳又準得出奇的心思,往往是一針見血,招招緻命。
“好了,本小姐走了!”慕疏影似乎很滿意昭浩康此刻的表現,揮揮手踏步就要跨出門檻。
“你可記着了。這腰牌不過是出入王府使用,沒有任何權利。”昭浩康急忙說道,生怕她大小姐高興起來挪作他用,惹下麻煩。
“足夠了。”慕疏影笑着答道,她可沒奢望這吝啬王爺還會給自己賦予多大權力的腰牌。
“出得王府,你也不要忘記你自個的身份,畢竟名義上你可是本王的妻妾,也是朝廷禦賜的王妃,可不能捅出簍子。”昭浩康不放心的再一次叮囑。
“你放心好了!”慕大小姐露出一個堪比花兒還嬌媚的笑容,滿不在乎的答道:“即使本小姐捅了簍子,也會自己善後,不勞王爺你費心。”
語畢,整個人早已經愉快的飄出了房門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