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我忙暈了頭,當時忘記多嘴問一句。”慕疏影關切的問道:“年嬷嬷,你可知道孫婆子家住何處?家中還有何人?如果遇上了急事,王府幫得上忙的也就盡力幫幫。”
“小王妃心底太善良了。”年嬷嬷向來知道慕疏影個性善良,也不覺有任何懷疑之處,隻是答道:“隻可惜孫婆子平日裏在府中獨來獨往,也不喜與人交流,性子孤僻得緊。”
“哦?”慕疏影挑高眉頭,示意不解,她問道:“孫婆子是如何進得王府呢?”
“孫婆子年輕的時候是宮女,不知道爲何被毀了容顔,内務府管事就怕她吓着主子,于是就将她派去做粗重的雜役,再之後才來到王府。”年嬷嬷不免有些唏噓,說道:“唉,其實也不能怪孫婆子性子孤僻,年輕的時候也是标緻的人兒,容顔毀了,心裏總是苦的。”
“年嬷嬷可知道孫婆子是爲何被毀了容顔?”慕疏影有些急切的問道。她對孫婆子臉上的青紫疙瘩,也是印象頗深。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年輕的時候,主要是負責宮中浣洗的功夫,也不過兩三年功夫就被派來康王府了。”年嬷嬷答道:“我在宮中到沒見過孫婆子,想來她一定是哪位主子身邊的近身丫鬟。”
“年嬷嬷你可知道孫婆子以往是跟哪個主子呢?”慕疏影追問道,不打算放過任何蛛絲馬迹。
“從未聽孫婆子提過。”年嬷嬷歎息道:“也許孫婆子臉上的傷痕,多半是哪個狠心的主子下手,成爲了她心底的一塊疤,哪肯輕易給人提及呢?”
“嗯!”慕疏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小王妃,如果你沒别的事情,那奴婢就去打點廚房的事了。”年嬷嬷說道。
待到年嬷嬷離去之後,昭浩康才從内室的寝宮走了出來。這是慕疏影暗中安排,希望從年嬷嬷口中套出一些端倪,自然也要算上昭浩康的份兒,可事情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順利。
“王爺應該都聽得一清二楚了吧?”慕疏影問道。
“王府中資曆最久的當屬是年嬷嬷,如果她也不知道孫婆子的底細,恐怕我們也無從追查。”昭浩康有些失望的說道。
“聽年嬷嬷的口氣,孫婆子一直爲毀容之事耿耿于懷。”慕疏影眨了眨眼,說道:“你剛才也聽見了,年嬷嬷猜測孫婆子被毀容多半是拜主子所賜。”
“你想說什麽?”昭浩康不覺有些警惕的問道。
“你說孫婆子會不會是當年伺候柳惠妃的奴婢呢?”慕疏影試探着輕聲發問:“你應該也記得孫婆子臨死前那句話——‘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她極有可能對你下毒是報仇洩恨。”
“胡說!”昭浩康猛地一掌拍在桌上,猩紅的光芒從他眼眸中噴射出來,他狠狠地盯着慕疏影的臉頰,一字一句無比憤怒卻十分清晰的吐出:“母妃美麗、善良,對待府中奴婢如同親人一樣關愛,本王敢用人頭擔保,絕對不會是母妃!”
“我也不過隻是猜測而已。”慕疏影放棄了争辯,小心翼翼的答道。
此刻的昭浩康如同一隻蓄意待發的獅子,随時打算和敵人拼個你死我活,他畢生還沒有如此狂躁過。慕大小姐稍一遲疑,也就釋懷了,這是一種天性的表達,是兒子對維護母親的本能反應,絕不容許任何人去亵渎。
罷了,既然柳惠妃已經不在人世多年,真真假假都随着她一起香消玉殒,何苦讓她受到平白無故的猜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