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聰明的奴婢瞧出了端倪,自從大小姐投湖自盡之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一定是她暗中推波助瀾,才給玲珑覓得了好歸屬。說這話的時候,衆人無不是暗自自責,爲何當初自己目光短淺,沒看出來大小姐才是真正的鳳凰,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如果當初是自己跟在大小姐身邊,說不定如今好運的就是自己了。
府邸的議論似乎沒有個盡頭,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慕大小姐,卻逍遙自在的呆在西廂房内,享受着玲珑給她奉上的蜜糖水。
“都快成爲少奶奶了,這些活兒還是停不下來嗎?”慕疏影瞥了一眼拭擦着桌案的玲珑,笑着打趣道。
“大小姐,玲珑始終是你的丫鬟。”玲珑垂下頭,手上的動作越發加快了,她企圖掩飾此刻的羞澀。
“那就不要嫁給疏健了,跟着我進入王府,成爲六王爺的小妾好了,這樣咱們主仆二人就可以不離不棄。”慕疏影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不!大小姐!”擡起頭,眼眸裏難掩驚惶,再瞧見慕疏影開懷大笑的模樣,才明白又被捉弄,于是嬌嗔道:“你好壞,大小姐!”
正當主仆兩人打鬧得正是興頭上,門外響起了叩門聲,這夜深人靜的時刻,誰會貿然到訪,莫非是丁三娘回府了。想到這裏,慕疏影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拉開門扉,卻瞧着站在門外的人竟然是呂遠容。
“還……還沒歇息吧?”呂遠容咽了口唾沫,有些不自在的問道。
“夫人?”身後的玲珑也發現了來人是呂遠容,不禁萬分詫異。呂遠容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之人,更何況還是深夜隻身前往。
“玲珑,我有要事要跟大小姐相商,你且退下!”呂遠容跨了進來,對玲珑說道。
玲珑聞言卻并不退下,用目光請示慕疏影,直到慕疏影遞給自己一個放心的眼神,才依言退下。
“這丫頭果真對你忠心耿耿!也難怪你會大費周章給她籌謀這樁婚事!”呂遠容将這一幕瞧在眼中,她說道。
“說來也是虧得娘親幫口,要不然女兒真不知如何在左大人面前開口提這樁親事?”慕疏影笑靥如花。
慕疏影話裏的嘲諷,呂遠容豈會聽不明白,原本以爲自己可以順勢除去香玲兒這個眼中釘,沒想到反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事後她對着慕槐禮死纏爛打,可都無濟于事,到了這個地步,呂遠容心中明白,能夠力挽狂瀾的除了慕大小姐之外,就沒人了。于是她也顧不得平日的身段,趁夜親自前往西廂閣樓。
“龍兒才是你的親弟弟!”隔了良久,呂遠容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話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我知道!”慕疏影點點頭,低頭啜了一口蜂蜜汁在口中,再慢慢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