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呂遠容心下一凜,知道自己闖了禍。
也不怪呂遠容如此驚惶,這茶鹽司侍郎是什麽官呢?對于普通人來說也就一個芝麻綠豆的九品官,但是茶鹽司侍郎卻掌管着舉國上下茶商、鹽商的命脈,上至賦稅、進貢,下至茶馬古道、經營買賣,都統統歸茶鹽司統管。換句話說,這茶鹽司侍郎對于慕府來說,就是可以拿着雞毛當令箭的主子。
“老爺,我不知道左大人要來到訪。”呂遠容吞吞吐吐的說道。
“你怎麽會不知道?就連老夫不在府中,影兒也派人送了信函通知老夫,六王爺将在正月初五派人到府上,你在府中怎麽會不知道?”顯然對于呂遠容的說辭,慕槐禮根本不相信。
“你這死丫頭,爲何不早說是左大人到訪?”呂遠容隻得将滿腔怒火發洩到慕疏影身上,當着衆人面就口不擇言的怒罵道。
“娘親,實在冤枉,女兒也不知道到訪的貴人就是左大人!”慕疏影無辜的眨眨眼。
這話倒也不假,她慕大小姐隻是讓昭浩康安排人送來銀兩,卻沒想到昭浩康也是個聰明人,指派了慕府最忌憚的官,果真是官不在大,夠用就行。
“你是真不知?還是故意來陷害我?”呂遠容逼問道,她總認爲這丫頭不簡單,當初她有恃無恐的索要銀兩,就該猜到她應該還有後著,實在不應該掉以輕心。
“女兒當真不知!”慕疏影臉不紅氣不踹的正色答道。
話雖不假,可她慕大小姐一開始沒安好心也是事實,親手挖了一個陷阱。如果呂遠容心存善念,那麽自然就不會踩中這個陷阱。所以歸根結底,這是她咎由自取,跟她慕大小姐無關。
“影兒是真不知道!”慕槐禮在一旁接口道:“我也是前兩日拜訪左大人,正好聽他提到受六王爺之托,将會前往慕府。這才知道正月初五到訪的貴人是左大人。”
“老爺,你不知道,這丫頭沒安好心!”呂遠容被逼得急了,也不分此刻火燒眉毛的情勢,索性惡人先告狀:“她根本不曾知會我有貴人到訪,她是在借機報複我将她沖喜六王爺。”
這番話如果不是親耳聽見,慕疏影根本不敢想象這話出自親生娘親之口。她側頭瞧了一眼呂遠容,見她擰着秀眉,說得煞有其事。
“對!對!爹爹!”一旁的慕疏鳳聽呂遠容這一抵賴,立刻跟着附和道:“她根本不曾禀告娘親。”
慕疏鳳這一開腔,才讓慕槐禮發現了她的存在。原來剛進門來,瞧着慕疏鳳披頭散發、灰頭土臉的模樣,根本沒有半分大家閨秀的影子,隻當她是府中一位幹苦力活的奴婢,如今這一開口,才發現是自己的女兒,慕槐禮頓時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不禁厲聲斥道:“你瞧瞧你的德行?”
被慕槐禮一吼,慕疏鳳隻得噤聲。